不应该啊!
会不会是他们使诈?!为什么他总是十赌九输!
安容掀了掀头巾,却不敢掀得太高,生怕露出那双迥异的眼睛,被人发现他的行踪。
荷官将银子分配完之后,继续摇着手里的碗,开始了下一轮。
安容摸了摸已经瘪下去的荷包,犹豫不定。
他不甘心啊!
输了那么多银子,总想着一次赚回来!反正已经投进去这么多了,不如赌一把,或许下一把就能赢了呢?
安容捏着荷包,几次想要将银票取出,却又……舍不得!这是他最后的一点儿积蓄了,若是输了,怕是连住店吃饭的钱都没有了!
可眼看着桌子上的银票越押越多,他又忍不住心动。
再试一次好了!
最后一次!
赢了,他不但能回本,还能将之前输的都赚回来!
他这样想着。
于是,咬了咬牙,将荷包里最后一张银票拍在了大那一边。刚刚开了一把小,这次总不会还是小!他这样琢磨着。
这次,一定要是大啊!
他眯着眼睛,死死地盯住荷官的手。
“开,开,开!”一群赌徒似乎都赌红了眼,齐声跟着喊道。
“大,大,大!”
“小,小,小!”
荷官嘴角含笑的看了看四周的人群,一把将碗按在了桌子上。然后,在众目睽睽之下,揭开了碗盖儿。
“三个六,大!”荷官笑眯眯的公布。
“哎哟!又输了!”
“哈哈哈哈,我赢了,赢了……”
一时间,有人哭有人笑,而安容则是不敢置信的瞪大着眼睛,活像是见了鬼。
第665章 难兄难弟
短短的两个时辰,安容就将全部家当输了个精光。
看着空空如也的钱袋子,安容欲哭无泪。
“怎么可能会一直输!”安容实在是想不通。
他自诩运气一直很好,从小到大皆是如此。
他出身高贵,乃大宛皇后嫡出,虽不是长子,却备受大宛国君的宠爱,将来做个闲散王爷,逍遥自在,衣食无忧,一生顺遂。含着金汤匙出生的他,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他在家中排行老幺,上头有能干的兄长,有疼他的阿爹阿娘,凡事无需他操劳;在八岁时,他又无意中救下了一位世外高人,被收为徒弟,学得了一身好本事。凭着这一身本领,他走南闯北,就没遇到过对手。
只要他想要的,就没有得不到的。
可到了北冥之后,他却诸事不顺。尤其是在赌这一途上,他半点儿运气都没有。十赌九输不说,还欠下一屁股债。
堂堂大宛国的王子,过得如此憋屈,也是没谁了!
没了银子,安容就被赶出了赌坊。
这会儿,天已经微亮,街上人迹罕至,只有少数商贩挑着担子沿街叫卖。
在里头熬了半夜,安容只觉得眼睛酸涩,嗓子发干,肚子也在这一阵阵的叫卖声中不合时宜的发出了咕咕咕的抗议声。
安容摸着干瘪瘪的肚子,眼睛黏在那热气腾腾的包子上就移不开了。然而,他囊中羞涩,口袋里一个铜板都没有,根本就买不起。
“包子,热乎乎的包子!客官,要不要来两个?”挑着担子的男人察觉到打量的目光,朝着安容的方向走了过来。
安容扯了扯头巾,耷拉着眼皮子,匆匆的与他擦肩而过,转眼就消失在了街角。
眼看着太阳就要升起来了,届时城门大开,城里巡逻的衙役会渐渐地多起来,他得赶在被发现之前找个地方藏起来才行。
可他在京都认识的人有限,思来想去,能投奔的也就只有师兄一人了。
*
骆英是被屋顶的声响惊醒的。
他素来警觉,稍微一些响动就能让他从梦中醒来。
“谁?!”骆英猛地从榻上弹坐而起,一只手撩起床帐,一只手则摸到了枕头底下。
“师兄。”跳窗而入的男子猫着身子在屋子里摸索,轻声的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