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凌乱被褥之中坐起,许月圆伸手去捡起四处零落的裙裳,遮住自己的身子。似乎与想象中的不一样,他抚过所有、吻过所有,几乎将她揉进身躯,却又似乎什么都没有做。
迷茫了片刻,幔帐再次被掀开,原来他只是去沐浴了,换了件新睡袍,坚实宽阔的胸膛上还残留着水珠。
许月圆抱着膝盖,防备地看着暴君。
“你要去沐浴么?”萧无烬问。
许月圆点了点头,正要下榻,忽然见一阵晕眩,萧无烬的长臂揽住了她的腰肢,将她打横抱起。
手臂触及暴君的胸膛,冰凉至极,将要入冬了,他竟然用凉水沐浴。许月圆移开手臂,努力不让自己碰触到萧无烬的胸膛。一双水汪汪的眸子左右闪烁,这个暴君不会将她扔进冷水池子吧?
竟然还亲自抱着她去了浴房,不会是要将她洗干净以后再肆意凌、辱一番么?
“陛下,奴不要沐浴了!”
话还说完,她身子一轻,正要伸手去抓些什么,什么也抓不住,整个人直接落入白玉池子,池水瞬间漫过肩头。
水花溅到脸上,用手臂擦拭之后才能睁开眼。正好看到萧无烬的身影消失在门口,谢天谢地,这一池并非冰水,否则她今夜便会冻死在这池中。
小心靠坐在池壁边,捧起一捧温泉水浇灌到肩颈上,暖意包裹住周身,疲惫和酸疼感一扫而空。
磨磨蹭蹭洗了将近半个时辰才又从浴房走出去,轻手轻脚,小心翼翼地撩开幔帐,暴君果然还未入寝。
许月圆失望地回到自己的那块地方,虽然从前未经人事,可她心里十分肯定自己今夜并未失身于暴君。
灯火灭了,许月圆翻过身闭上双眸,面对床内侧微微蜷缩。
全身紧绷许久,生怕暴君再对她做什么。然而萧无烬只是扯过衾被盖住了她,床榻上有他在,永远都是暖的,她不知不觉便带着暖意入了眠。
***
“他想辞官?你去告诉韩令,孤给他两个选择,是坚持辞官回乡还是要全族三百多口的性命!”
许月圆被外室的声响吵醒,一转身暴君果然不在塌上。
隐隐约约听见了外室的谈话声。
韩丞相是两朝重臣,百官之首,当年平康帝耽于享乐、不理朝政,都是韩令担起治国之责,局面才不至于太过糟糕。
现下萧无烬竟然要杀了韩令,定会激起民愤。
静坐片刻,外室没了声响,床边幔帐被撩起。萧无烬身着广袖锦袍威武严肃,“你醒了。”语气比在外室训斥人缓和了许多。
“是。”许月圆忍气吞声,昨夜缠绵的画面忽得出现在脑中,一片绯红飞上脸颊。
正要下榻穿鞋去换衣裳,萧无烬忽得伸手握她的足腕,“别动。”
玉足还没萧无烬的手掌大,粉雕玉琢,精致小巧。
萧无烬弯腰拾起地上的黛色丝履,鞋面上点缀着一圈碧玺和珍珠,精致繁复,价值不菲。
这是要给她穿鞋?
萧无烬的掌心略微粗粝,而她的足背细如凝脂,但他尽可能地放轻力道,握着纤细足腕,将鞋放到膝盖上,让她踩进去,分分寸寸,直到玉足和丝履严丝合缝。
许月圆惊愕地无法言语,一阵凉意爬上脊背,瞬间头皮发麻。她从前只见过他暴戾残忍的一面,萧无烬此人可以说与温柔二字毫无关系。
现在残虐无道的暴君竟然亲自给她穿鞋,苍天,这是梦魇!
“奴自己可以穿!不敢劳烦陛下!”她慌忙挣脱了足腕上的束缚,迅速起身踩入另外一只丝履,头也不回地跑进了屏风之后。
隔绝了暴君的视线之后,她才贴在墙上大大松了口气。
用过早膳,萧无烬没有要去上朝的意思,取了金色弓箭拉过许月圆就往外走,“随孤出宫狩猎。”
萧无烬抱着她坐上阿绫的马背,自己也跳上马,拉过缰绳直往外跑。
许月圆真正欲哭无泪!萧无烬喜怒不定!昨夜被一番蹂、躏!身上大概有青紫!她已经不想和他有任何瓜葛,偏偏逃不出暴君的掌心!
暴君带着她一路飞奔策马出了长安城,将要入冬,秋风冰凉彻骨,脸颊上被吹得生疼,浑身瑟瑟发抖。背后的男人却浑然不觉。
若背后之人是她的伶人哥哥该多好,定会体贴地拉住马儿缓缓前行,许月圆不禁开始幻想,那么她一定会比现在快活千万倍。
马儿越跑越快,许月圆冷得直颤,干脆眼睛一闭只能往暴君怀里躲,只为取暖并无旁的意思。
未过多久背后传来一声几不可闻的轻笑。
萧无烬察觉到她的小动作了!
虽然并无只言片语但许月圆知道他在嘲讽她,许月圆羞愤地微微前倾脱离了炙热的怀抱。才拉远一点距离,腰间的手臂骤然收紧,暴君主动靠近,坚实胸膛贴上了她纤细后背。
耳边环绕着温热气息,许月圆耳尖瞬间红透了,嗷!这该死的暴君!
第35章孤教你
萧无烬带着她进入皇家山中猎场。天已转凉,山林里枯叶遍地,鸟兽几乎绝迹,此时并非最佳狩猎时节。
马儿放慢速度,载着两人慢悠悠地穿梭于山林之间,不远处有条小溪,泉水并未结冰,流淌于山石之间,有阳光穿过茂密山林树叶,洒落小溪,水面盈盈发凉。
正当她被这美景吸引了注意,阿绫停住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