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着铠甲手持弯刀,面目狰狞凶狠,一道长长的刀疤横在脸上,果真是呼延吉!
呼延吉看清了她的面容,眼神亮起,“抓住这个女人!”连着声音都抑制不住地兴奋起来,“抓住她送去王城!”
“快跑,愣着做什么!”
沮渠乐大吼一声,抄起散落地上的的兵器,挥向身后第一个发现他们的士兵。
士兵猝不及防跌下马,许月圆趁此机会往后逃去。
没跑几步,身后传来一声沮渠乐的惨叫声,仓促间她忍不住回眸,却被一个外力撞地跌下了马。
映入眼帘的是呼延吉那张狰狞的脸,目露凶光,牙齿尖锐,隐隐透着兴奋,“你怎么会在这里?!”
许月圆被他钳制得死死的,挣脱不开。眼前的人一向心狠手辣,她没命活了,会被当场虐杀!
喉咙压抑着惊叫声,可因为太过恐惧,她发不出一丝声音,心底除了绝望就只剩下绝望。
“呼延吉,她是谁?”另外个士兵抓住了她的胳膊,一脸色相地问。
“带她回王城!我们定会重新得单于器重。”呼延吉手臂用力将许月圆丢上马背。
她放声呼救,“沮渠乐救命!救救我!”
沮渠乐哪里抵得过人高马大的王城侍卫,被狠狠踩在脚下,龇牙咧嘴地嘶吼着,挣脱不得,“放开她——!你们要什么尽管拿去!”
呼延吉充耳未闻,翻身上马,拉过缰绳,带着许月圆直接冲出北城门。
第58章她是萧无烬唯一的宠妃!……
呼延吉绑着她离开了旧都。
整整三个月,在沙漠中朝着王城行进,路上遇到了数次沙城暴,都在沿途的驿站中躲过。
许月圆试过各种方法逃跑,无奈腰间被缠上沉重的铁链,最后都因为这根铁链而被找到。
呼延吉威胁道,“你再逃跑,就将你卖进人肉铺子。”
虽然知道是恐吓的话,但许月圆还是选择暂时保住小命,等到了王城再见机行事。
越往王城走,离边境越远,歧月国人的容貌与中原人的差异越来越大,很少再有人会说汉语,大多是纯金色的头发、蓝色的眼眸,他们看她的眼神既有好奇也有敌意。
在歧月,只有王族之中少数人为银色头发,走在街上即使不亮出身份,百姓也必须下跪叩拜,普通人的头发大多为金色。而边境旧都城的人因为曾长期与在中原人来往成亲,发色大多为深色。
沿途也有不少人出价问呼延吉买她,每次遇到这件事,呼延吉都用凶恶的眼神把人吓走。
走走停停三个月后,他们在五月的最后一日抵达王城,沙漠中央的一片城池。
呼延吉卸下她腰间的锁链,用麻绳捆住了她一双手带进了皇宫。
不似长安城中精致华美的琼楼玉宇。歧月的王宫以巨石筑造,走道比长安城最繁华的街道更宽阔,显得庄严肃穆,气势庞大。
“我要求见单于。我捉到一个人,有她在手,就能向萧无烬复仇。”呼延吉拉过铁链,许月圆一个趔趄险些摔倒。
殿外艳阳高照,大殿之中的冷意却令许月圆止不住颤抖,殿中门中桌椅皆是巨石制成,四周皆是庞大的石雕。
三个多月的路程也已经令她精疲力竭,再也无力反抗。
未过多时,宫殿长长的白色幔帐之后步出一个男人来,刚毅的面容显得神态十分高傲,银色长发格外扎眼。
相较于贺兰宴的平易近人,这位歧月国弑兄夺位的单于,神态气势更似萧无烬。
“呼延吉,你没能保护好九王子,我放你一马,只是将你逐出王城了么。居然私自回来,就不怕我杀了你?
“单于!”呼延吉单膝下跪行礼,狠狠将许月圆拽上前来,“我抓到了萧无烬的女人!”
单于的视线幽幽地落到她身上,带着困惑与深究的意味,“有何用处?”
“禀告单于,她可是长安城皇宫里的女人。”呼延吉脸上浮现阴冷笑意,“只要拿捏住她,我们一定能向萧无烬复仇!”
许月圆慌忙否认,“我自小生活在北镜,从不认识什么萧无烬。”
手腕骤然升起一股疼痛,呼延吉龇牙咧嘴地几乎要捏碎她的手,“臭女人,你敢说谎!”转而对着歧月单于道,“单于你看,这双手哪里像是北境女人的手。”
一双柔荑白皙娇嫩、软绵匀称。
歧月单于扫过她的指尖。
“单于你看她的衣裳!”
衣裳样式虽不张扬,细密的锦缎与繁复的暗纹,彰显着主人从前过着何等奢华的生活。
单于视线巡视了片刻,才开道,“你长与我一个故人十分相像。”
温和的语气未令许月圆的心情有半分的纾解,她张了张口,说不出任何辩解的话,任何言语都已经骗不了眼前的人。
“萧无烬会为了一个女人妥协么?”
“单于,她是萧无烬唯一的宠妃!”
单于幽幽地转过身,回到王座之上思索了片刻,“写一封信,派人送到萧无烬面前。告诉他用十座城池来换这个女人,只给他一个月时间,一个月后我便会亲手将她的肉一刀一刀割下来喂识字。”
“单于英明!”呼延吉松开了手中的铁链,向王座上的男人行礼。
“来人,将呼延吉逐出王城!”单于语气一转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