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致五官同大夫人温氏同出一脉的温婉,此刻拿娇怯怯的眼神一睇,别说是男人了,就是在座这些个女人也受不住想多疼惜她。
温氏本就为自己女儿委屈,心里跟剜了肉一样替她疼,怎能见的了她这样的做派。
当下坚持将那玉镯套回周婉言腕儿上,坚定声音道:“你独自在外这些年,舅妈从未见过你,这是将十几年的生辰礼都补在这一个里头了。”
蒋氏也被说的心里难免一酸,叹口气:“好孩子,既是你大舅母给的你就拿着吧,本就是一家人。”
“是啊表妹。”莫欢一笑,拉着周婉言就推到她二婶儿跟前,“这是你二舅母,快叫人,看看给你什么好东西呢。”
有温氏这打头的,莫二婶儿还真觉着自己的见面礼拿不出手了,心里难免恼温氏。
莫欢施施然往椅子上一坐,笑看她们母女二人演戏。
周婉言当然不是真心想退还这个玉镯,她只是做出个样子让温氏不得不送给她罢了,
温氏同样打的一手好算盘。
她是管着莫家后宅的人,只要她对周婉言看重珍爱,别人也就不敢忽视周婉言。
莫欢眼神闪烁,思绪飘远。
祖母显然也是这样的态度,这都是人之常情,她并不是嫉妒祖母还有温氏对周婉言的感情。
而是她深知周婉言是怎样恶毒的人。
她把自己伪装成一朵无害且惹人怜爱的菟丝花,吸附着别人,汲取着别人的利用价值。
一旦她找到机会,她就会将周遭的一切都吞噬。
莫欢不禁想到周婉言知道汇亲王存在时的心情,莫家的利用价值显然比不上亲王。
那这一切究竟是巧合,还是处心积虑?
祖母就是再心疼母亲,又怎会不心疼自己嫡亲的孙女?
提出将她和周婉言掉包的,究竟是祖母,还是另有其人,温氏……不用想都知道必定不是她,她当时也必然做出了反抗,
那么,她的舅舅莫亭渊做了什么。
想到此处,莫欢忽然遍体生寒。
那种感觉,仿佛黑暗中有一只手蛰伏着,随时随地都会忽然扼住你的喉咙将你掐死一般。
“……欢儿?”
祖母的声音忽然炸开。
莫欢一身冷汗从椅子上惊坐起来,懵懂犹带着三分惊惧看向蒋氏。
她脸色发白没有一丝血色,瞳孔微微晃动着,显然一副被吓到的模样。
蒋氏不由担心:“怎么了这是?唤了你这么多声都没听着,想什么呢这么出神儿。”
温氏同周婉言也一脸做出来的担忧看她。
“别是欢儿吃味了吧?”莫二婶笑着打趣。
莫欢此刻却没有心情同他们玩笑,吸了一口气匆匆福礼,“忽然有些不舒服,刚才猛的喘不过气跟溺水了一样,还出了一身的冷汗。祖母,我想先行告退回去歇一歇。”
蒋氏见她果然一张脸白纸一样,也不留人,赶忙就让她回去了,还着人请了郎中过府。
郎中也只说惊惧过度,受到惊吓。
可好端端的受到什么惊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