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早,屋子里味道散的差不多了,用完了晚膳,莫欢洗漱了睡下。
莫欢素来是不需要人守夜的,枭枭也早早的去睡了。
窗窗外满天繁星,漆黑的院子里,一道残影迅速从几棵光秃秃的灌木旁闪过。
“啪嗒。”
一颗小石子落在窗户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莫欢被这声音惊醒,迷迷瞪瞪的睡意瞬间全无,忙坐起身来,看向窗户处。
又是一个小石子儿打在窗户上的声音。
她拿起床头的火折子点了灯,摇曳的烛火照起半个屋子,能隐约瞧见外头有人侧身站着。
瞧这身形,很是熟悉。
深更半夜偷偷摸摸来寻她的,活了两世以来,也就只有那么一位。
她忙扯了放在屏风上的披风披在身上,轻脚走过去开窗。
少年一身黑衣立在窗口,身影欣长,逆着秋日里玉屑般的光,墨瞳微凝。
莫欢让出位置,示意他进来。
谁知,少年却是站在窗口迟迟未动。
上回他是误闯了人家的闺房,如今知道了,怎好堂而皇之的进去。
似是看出他的迟疑,莫欢笑了:“穆世子都能轻而易举夜入莫府,怎么还在意如此小节。”
听出她的嘲笑之意,穆衍眸光往旁边移了移,“就在此处说吧。”
闻言,莫欢挑眉,“大世子,你不怕人说,我还怕呢。”
让人瞧见她这屋子,大半夜的有男子站在窗口与他说话,任谁看也不甚清白。
犹豫了会儿,穆衍觉得她说的不错,这是莫府,万一有人瞧见了,她也说不清楚。
思量再三,他长腿一跃,便跳进屋中。
莫欢立刻将窗户关上,引他坐在桌前,随后移动屏风,挡住门窗上可能会印出入的影子。
“你的伤如何了?”
上次见面时,他连床都下不了,如今都能攀岩走壁了,也就不过半月时辰。
她记得他伤的不算轻。
“自然是好了。”
坐在桌前,穆衍有些不大自在,随手捏了个茶杯,神色僵硬的盯着眼前的柜子,丝毫不敢乱瞥。
听她这么说,莫欢也没追问,既然都生龙活虎了,想来是好的差不多了。做完一切,莫欢才堪堪坐下,没好气问:“到底是什么样的急事,非要深更半夜跑来说。”
白日里派个小厮传话的事情,弄的如此麻烦隐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