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刚才巴不得人家走,走的越远越好,现在竟然开始想念人家了。
莫欢不信这个邪了,闭上眼睛,强行催眠着自己,可一闭眼,脑海里就浮现穆衍拥抱着她时的场景……
莫欢起身轻唤:“温婉,袅袅。”两名侍女从容而入,挽纱帘,明灯火。
“世子妃可是睡不好?”温婉见着莫欢眉宇间的倦色,去旁倒了杯温水递给莫欢。
莫欢和过水,润了嗓子“没有,穆衍呢?”她不是睡不好。
温婉面露犹豫之色,看一眼袅袅“世子方才出府去了,奴婢可即刻派人去寻世子回来。”
今日世子离府时,可是脸色难看呢。
出府,不是去书房?
莫欢眉眼倏的冷漠下来,大半夜的出府。
又是出去鬼混了。
方才还和她情深意长的说话呢,这转身拍拍屁股就出去鬼混了。
果然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古人诚,不欺吾。
“不必了,世子如今正在兴头上了,这般扫人兴致可不好。”莫欢眉目愈发的寡然了。
温婉有些不知所措了,不明白莫欢这话是什么意思。
听起来竟是这般的别有深意。
最后像是想到了什么,温婉一副诚惶诚恐的说:“世子原先在书房处理公务,方才是宫中派人来请,说是有政事急需处理,世子这才离府,还说了不许惊扰了世子妃休息。”
玉阶生白露,夜久侵罗袜。
却下水晶帘,玲珑望秋月。
一词《玉阶怨》不知是道尽了多少深陷孤冷,静守漫漫长夜度过的女子。
皇宫巍峨,朱墙碧瓦。
琉璃瓦的重檐屋顶,朱漆门,同台基。
不知捆绑住了多少痴人。
引得痴人肝肠寸断,夜夜孤枕难眠,一点真心如黄河之水不曾复还。
和那一个又一个漫长绝望的夜……
天阶夜色凉如水,窗内红烛摇曳,窗外轻雪横斜,落在房檐的雪化,顺着屋檐悄然滴落,在地面晕开一圈涟漪,似叹息似挽留……
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穆衍此时也算是身有体会的。
在宫里候着,倒不如回去书房睡着,还能里的妻子近一些。
再不然,月上柳梢头,趁的欢儿睡着了,他在悄悄的折返回去,搂着欢儿睡一觉。
也好过在雪夜里站着,听着皇帝教训太子好多倍。
思及此,穆衍幽深的眸此刻变得更加深邃难懂。
站在御书房外,静静的听着里面不时传来皇帝怒斥太子的声音。
清俊的眉眼不曾异样来路出半点。
“世子殿下,如今陛下龙颜正怒,还请世子殿下先随奴才前去偏殿稍作休息,待陛下龙颜宽宥,奴才再来寻世子殿下。”李忠躬下身子,不卑不亢道。
今日陛下也是不知受了什么刺激,先后召见了太子与世子二位殿下。
却只见了太子殿下一人,将世子晾在了外面。
这风雪大的紧,陛下又非不知世子身染寒疾之事。
一旦发作起来,怕是神仙也难救了。
李忠能知道这事还是因为先皇后的缘故,心底住着那样一个明艳女子,自是要对她身边的种种事件都要关心才是。
他为她争宠,为她探得帝王心思,最后却救不了她。
同皇帝一般,眼睁睁的看着那明媚无双的女子,带着无尽的怨愤与绝望永远了离开了这个皇宫。
“有劳李总管。”穆衍淡淡颔首,面对面前的这位老人,他是敬重的。
穆衍转身那刻深深的看过一眼御书房的门。
御书房中,皇帝重重摔了折子在霍邱面前,怒道:“你看看你做的这些好事!你还配做一个太子吗!”
霍邱浑身一颤,弯下腰颤颤巍巍的捡起地上的有着一道深深划痕的奏折。
看清楚上面的内容,霍邱犹如被火舌舔舐一般,猛的丢掉那份折子,慌张跪下“父皇,儿臣,这折子上面的东西都是子虚乌有……”
不会是真的。
“子虚乌有?那你房中的那位侍妾挺出来的肚子是做假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