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县主?”初碧强笑道:“殿下说的,不会是长姐吧?”初安博突然对初芮遥一拱手:“县主刚从天牢归来,不如先去梳洗一番,待晚上为您接风洗尘。”
“这是喜事。”李晟勾起了嘴角:“不如本殿下也留下,同县主庆贺一番?”
初芮遥点了点头,应道:“自然是好,殿下请稍候片刻。”说着便带着初衡和荣氏回了落英居。
甫一入门,初芮遥便冷声道:“绿荷,关门!”绿荷不知所以,但仍旧按她的话做了,大门刚一关上,她便狠狠给了初衡一个巴掌:“跪下!”
初衡被打得发蒙,背上隐隐作痛,依言跪了下来,荣氏心疼道:“遥儿,你这是做什么?”
初芮遥冷冷道:“母亲先别管,初衡,我问你,在你心里,自己的性命便那么轻贱?”
初衡垂着头道:“当时我别无他法,阿姊没有见到父亲是如何为难我们的,你……”
初芮遥迅速打断了他的话:“你知不知道,初碧对你动手时我有多恨,又有多想立时杀了她!我如此珍视你,你却这般自轻自贱,你叫我如何是好!”
一番话说完,初衡已经红了眼眶,伸手去拉她的衣袖:“阿姊……”
初芮遥声音平静,手指却微微颤抖:“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你却这般……若是你今日真的投了湖,七殿下来不及救你,我与母亲该如何自处!”
“阿姊!我错了!我知道错了!”初衡声泪俱下,抱着她的手臂:“阿姊!父亲说你死了……我怕极了,他还要将母亲关起来,我无法与他抗衡,只能这般逼迫他……阿姊……”
初芮遥终是被他哭得心软,抬手将他拢在了怀里,低声道:“衡儿,你记住,阿姊没有那么轻易便会死,只要阿姊在一日,便绝不允许有人欺辱你与母亲。”
荣氏拭了把眼角的泪水,抚着她二人道:“好孩子,咱们娘仨日后便相依为命,母亲定会护好你二人的……”
正厅中,初安博亲自替李晟斟酒,殷勤道:“殿下此次南下,收获颇丰,听说还捉了几个买官卖官的人。”
李晟漫不经心地端起茶盏:“是,初大人果然消息灵通,但有一事,您还不知……”
话音未落,梳洗一新的初芮遥携着荣氏和初衡踏入了正厅,对他见礼道:“殿下久等了。”
她穿着县主品级的绛色锦衣,丝毫不见俗艳,反而衬得她肌肤晶莹如白玉,长发高高绾起,金钗六行,气度尊贵,叫人移不开眼去。
李晟勾起一个笑,继续道:“大人还不知,荣家的小少爷荣年在军中立了大功,被提做副将,前途无量啊!”
荣氏欢喜地握紧了初芮遥的手,二人相视一笑,荣家如今终于有人能撑起来了!
初安博笑容一僵,他真是流年不利,瞧不上的人个个都发迹了,还都必须敬着,真是要命:“夫人,这是天大的好事,快来敬殿下一杯。”
初芮遥举起酒盏,对他道:“母亲身子不好,不擅饮酒,这一杯,就由臣女代劳了,臣女多谢殿下的恩德,日后必定涌泉相报。”
李晟与她对视,默契地一饮而尽,正要说些什么,门口却传来了女子娇滴滴的声音:“臣女来迟了,还请殿下恕罪。”
众人都向门口望去,秋风瑟瑟,初碧竟着一身烟紫薄纱裙,长发翻飞,媚眼如丝,款款行至李晟面前,媚声道:“臣女今日,特地备了一支舞,请殿下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