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季醒了过来,开始大哭,刘嬷嬷有些不忍,略略松了手,绿拂一扯,便将人带到了怀里,但不小心软枕掉在了地上,锦缎被撕破了,里面露出了些许白色粉末……
绿拂悚然一惊,正上前遮掩,却被初芮遥喊住:“不准动!”又回头吩咐绿荷道:“去将郎中请进来,叫他看看这是什么。”绿荷应声而动,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初安博皱眉道:“县主这是要搞什么名堂?”她瞥了眼一旁默然不语的绿拂,低低道:“父亲不是想知道,季儿为何会变成了这样吗?和安这就给您一个交代。”
绿拂心跳如雷,嘴唇都有些紧张得泛白。不多时,郎中走了进来,正要行礼,荣氏却挥了挥手:“不必多礼,劳烦郎中再瞧瞧这是什么。”
郎中点了点头,蹲下身子捻起一小撮,仔细闻了闻,面露疑惑,随即放进了口中尝尝,沉声道:“老爷,夫人,这是鼠豇粉,熟食无毒,可粘在身上易叫人身上生红疹,少爷皮肤娇嫩,沾上便起了大片疹子……”
初安博面色凝重:“你不是说,四少爷是起了风疹吗?怎么又扯上了鼠豇粉?”郎中垂头,极为愧疚道:“因症状极为相似,草民一时误判,还请老爷治罪。”
绿拂此刻缩在角落一言不发,荣氏冷冷扫了她一眼,开口道:“依妾身看,与季儿相克之人,便是将此物带到主屋来的人。刘嬷嬷,这软枕是谁送来的?”
刘嬷嬷回道:“夫人,这是前几日绿姨娘院里的人送来的,说是四少爷用着习惯,奴婢叫人检查了一番,便收下了。”
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绿拂,她紧紧抱着初季,脸贴在初季的额头上,声音极轻道:“妾身不过是担季儿睡得不好,特地送来了软枕,却不想这也能被人诟病。”
初芮遥眸光冷厉:“姨娘的意思是,有人暗害四弟,又嫁祸给你?”绿拂不语,只听她接着道:“当初为了阻止母亲将季儿带走,你不惜对他动手,如今这情景,当真是似曾相识。”
绿拂反唇相讥:“若是县主的人行了此事,却贼喊捉贼,那该怎么算?”两方各执一词,初安博打量半晌,终于开口道:“将季儿留在主屋,好生照料,绿拂,你回兰香院去,不许再闹。”
“老爷!”绿拂咬牙切齿道:“这事可能是县主……”“闭嘴!”初安博怒喝一声,眼风扫过一旁的初芮遥,低低道:“还不快回去!”
绿拂恨恨盯着对面的荣氏与初芮遥,终是不甘地将初季放了下来,随着初安博出了门去。
“您为何不肯叫县主离开?”绿拂抓着他的手臂问道:“老爷可曾想过,若是有朝一日季儿他出了什么岔子,到时后悔就晚了!”
“这事有待商榷。”初安博扫了她一眼,低声道:“谁是谁非,如今还不一定,只是有一点你说对了,我断不能看她在府里耀武扬威,即便现在动不得她,日后也要将她赶出府去!”说着便拂袖而去。
绿拂回头看了看门户紧闭的主屋,冷冷吩咐道:“嬷嬷,派人去告诉侧妃娘娘,这事败了,她给的鼠豇粉也没了,扳倒初芮遥这件事,以后还需从长计议。”
嬷嬷应了个是,瞧她仍旧不住地盯着主屋,略略开口道:“姨娘,来日方长,咱们还是快走吧……”绿拂被她拖着朝外走去,眸光越发阴森,低声呢喃道:“初芮遥,荣氏,我不会放过你们母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