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人似乎铁了心要个说法,领着一众侍从将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秦佟无法,只得吩咐手下之人去查看了一番,不多时,侍从便提着一件戏服走了出来,对他道:“大人,奴才发现了必须。”
秦佟定睛望去,那是一件极为华美的戏服,上头的金丝银都被血染得斑驳了,他只觉有些眼熟,蹙眉思索着,王夫人却冲了过来,一把抓住了那戏服,对王耀宗道:“老爷,你瞧!这戏服身上沾着血,这定是凶手的衣衫!”
王耀宗接了过来,低头打量了半晌,点头道:“的确如此,这的确应该是凶手的衣衫。”秦佟突然想起了昨日李菖看着那戏子的神情,当时台上唱的是《贵妃醉酒》,花旦穿的便是这件戏服!
他立刻道:“去,现下就去迎春园,将那名叫柳色的戏子带过来!”王夫人看向了他,疑惑道:“柳色?”秦佟面色阴冷道:“这件戏服,就是这个叫柳色的戏子所穿的……”
此刻,荣府之中,青禾跪在初芮遥身前,恭顺地垂着头不语。初芮遥看着她道:“听说昨日姑娘与凌渡直至深夜才归来,可是碰见了什么事?”
青禾心中一震,立刻摇头道:“并未有什么事,您问凌侍卫便知道了,我们只是在路上耽搁了些时辰。”
她漫不经心地点头道:“好,青禾姑娘将药下入了酒水之中,可发觉秦佟有什么异常?”青禾艰难道:“回郡主,青禾将药粉倒进酒壶中以后便离开了,并未看见发生了什么。”嘴上这般说着,心中却响起了昨日险些被秦佟玷污的事,那触感如今还历历在目,想到便颤栗不已。
“哦?”初芮遥有些疑惑道:“青禾姑娘在秦府之中呆了许久,怎么还不知发生了何事?”“郡主恕罪。”青禾垂头道:“青禾只是一届民女,这事本就不擅长,若是有做得不周到的地方,还请您体谅一二。”
初芮遥目光幽深,点了点头道:“的确,青禾姑娘辛苦了,先下去歇息吧。”青禾起身正待离开,又突然转了回来,对她道:“郡主,您吩咐青禾的事,青禾都做完了,那您是否也应该兑现您的承诺了?”
“这是自然。”她微微一笑,低声道:“所以青禾姑娘如今养好了身子才是正经。”青禾神色复杂地朝她行了一礼,缓缓退了出去。凌渡从身后的屏风之中走了出来,对她道:“郡主,这青禾昨日被秦佟带进了屋中,随后齐妃的侍婢抓了个正着,一切都按着您的计划进行,只是昨日属下查看王承安尸体之时被她瞧见,威胁了属下……”
初芮遥淡淡道:“无碍,原本便没有打算让她离开荣府,她既然要留在此处,便要付出代价。你昨日既然去看了尸身,可有什么发现?”
凌渡从怀中将那帕子拿了出来,递给她道:“郡主请看,昨日属下在王承安身边发现了一件女子所穿的戏服,上头沾满了血迹,还有这帕子。”
初芮遥捻起一角,细细打量着,这不过就是一张寻常的帕子,什么落款名字都没有,她低低问道:“你说昨日瞧见了陈露?”
“正是。”凌渡沉声道:“昨日属下发现了陈露匆匆忙忙离开秦府,看样子并不是同五殿下一同前来的,她似乎极为慌张,属下推断,杀人的凶手就是陈露。”
她垂头沉思着道:“陈露……王承安……的确不错,这事的确是她能做出来的,更何况听裴先生说,王承安曾经特意请他去迎春园听戏,陈露唱戏的本事,也就是该是他教的吧?他这般折辱陈露,却最终惹火上身,反倒被陈露灭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