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话!”李菖霍然起身,冷冷道:“七弟若是不知其中详情,大可去母妃宫中打听一番,那药方是张俞亲口承认是他所书的,何人能做手脚?你别是昏了头,竟这般帮着外人!他可是害母妃变成这般模样的罪魁祸首!”
李晟不闪不避地与他对视:“五皇兄,难道您不知笔迹是可以模仿的,匆匆一瞥,张院正自然认不出方子是否是他亲笔所书,也只有这般才能解释为何药方之上会出现了不该出现的药……”
李菖指着他道:“你的意思是,母妃和本殿下自导自演,做了一场戏,就为了陷害一个小小的御医?真是可笑,你……”皇帝微微抬起手拦住了他,而后低声道:“晟儿,齐妃是你的长辈,你该爱重她才是,这般忤逆不孝之言,朕日后再也不想听到,你若是无事,便退下吧。”
话已至此,李晟心知皇帝这是打定了主意相信李菖,只得拱手道:“既然如此,儿臣便退下了。”说完便起了身,深深地望了皇帝一眼,见他面色如常,这才退了出去。
李菖眯着眸子看向那离去的身影,重新坐下与皇帝交谈,外间下着瓢泼大雨,屋中却分外宁静……
这厢,萧府的马车匆匆赶到了红花楼,初芮遥正在里间等待着,却见萧朗带着一个未见过的女子走了进来,她素面朝天,眼中盈盈有泪,仿佛初发的花蕊一般娇弱动人。
萧朗上前对初芮遥道:“七殿下可回来了?”她摇了摇头:“并未,殿下已经去了许久,一直都没有消息传出来。”
那女子却突然抓住了萧朗的衣袖,紧张道:“那父亲……”“放心。”萧朗定定望着她:“张院正定会无事的。”
初芮遥看向了她,轻声道:“这位就是张院正的嫡女张小姐吧?”张以清一怔,而后行礼道:“臣女张以清,见过和安郡主,还请郡主救救臣女父亲,他行医多年,从未出现过差错,一张安神静气的方子,他绝不会开错的。”
“小姐莫急。”初芮遥安抚道:“七殿下已经去探陛下的口风了,这桩事若是不出意外,便是李菖和齐妃等人施的诡计。”
张以清双手颤抖,按上了胸口:“五殿下……为何对父亲这般紧追不舍?父亲不过是一届御医,断断妨碍不到他的……”
“小姐先冷静一下。”萧朗低声道:“李菖其人睚眦必报,张院正一向以病患为重,时疫之事与李菖起了冲突,李菖定是怀恨在心,与齐妃联合起来诬陷张院正。”
“父亲……”她用手掩住面孔,哀声道:“他年事已高,绝受不住那些刑罚……”说着便朝二人跪下,哽咽道:“和安郡主,国公爷,臣女知道二位素来见不惯五殿下仗势欺人,父亲一生正直无私,虽供职于御医院,平日里对上门来求助的病患从不推拒,他是个古道热肠之人,还请郡主和国公爷救他一命,臣女愿做牛做马,回报二位的恩情……”
萧朗见她如此,心中抽痛,伸手要她扶起来,张以清却如何都不肯起身,初芮遥见状,蹲下身子道:“小姐不必哀求,张院正是因为时疫之事才得罪了李菖,这事我们几人也参与其中,定会竭尽全力帮助张院正的。”
张以清看着她绝美的面孔,只觉初芮遥的话格外叫人信任,于是点了点头道:“臣女替父亲谢过二位。”萧朗将人接了过来,让她坐在一旁歇息,不多时,李晟便大步踏了进来,初芮遥迎上去问道:“殿下,事情进展如何?”
李晟眉头紧蹙,沉声道:“只怕是要有大麻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