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居然是江余年?
千山脸上的表情抽搐了起来,这个叛徒!
如今他们三个若是折在他的手上,他又能拿着他们三条人命去王天宝那边邀功了。
江余年的武功可不弱,千山自认为他比起自己来稍稍差了那么一点点,可现在他背上背着一个,手边牵着一个,不一定能从江余年的手下逃脱。
千山紧紧抿着唇,手中的剑锋已经高高举了起来。
江余年也是愣怔在那里,只是稍逊而逝的一瞬间,他猛地让开身后的道儿,带着身后的人却朝着另一侧疾步行去。
千山都傻眼了,江余年这小子眼睛瞎了不成?
他们三个这么大的人,他居然看不到,就这么……走了?
“快走!”慕修寒压低了声音急促道。
千山哪里还敢再耽搁下去,背紧了沈钰珠,带着慕修寒冲进了月色中。
当晚整个豫州城一片鸡飞狗跳,零星的喊杀声倏忽而起,却又瞬间落下。
随后整座城的老百姓都被丛睡梦中喊醒,那些头戴红巾的天宝军,挨家挨户的将人赶出来拷问,查找。
四边的城门也都封得死死的,断然是一个人也逃不出去。
多灾多难的豫州城,再一次陷入了风雨飘摇之中。
沈钰珠后背被刺了那一刀,失血太多,一直昏迷不醒。
所幸的是,她那个时候牵念着朝着刀丛摔下来的慕修寒,虽然后背的命门暴露无疑,可到底身后追杀她的那两个哑奴也因为被她牵着鼻子跑,有些生气。
人在气急之下,那个准头就很尴尬了。
刺中了沈钰珠左肩,不是致命伤。
沈钰珠再一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到了第三天头的正午。
她躺在了一张简陋的硬床板上,房屋是庄子上穷苦农民住着的屋子。
除了这一张硬板床之外,只在纸糊的窗户前放着一张缺了腿儿的桌子。
沈钰珠睁开眼的那一瞬间,除了这些东西之外,还有慕修寒那张俊美无俦的脸。
只是这张脸如今憔悴的厉害,不过脸上之前的脏污清除干净后,带着几分清俊,更好看了一些。
沈钰珠不敢呼吸,担心这是一个不真实的梦境。
梦境醒来,她还在找寻的途中,他还是生死不明。
沈钰珠憋着气,缓缓抬起手,手指却一点点探向了慕修寒挺直的鼻梁下。
他的呼吸还在,很沉稳,很真实。
沈钰珠狠狠闭了闭眼,一直憋着的一股劲儿终于松懈了下来,浑身瞬间软弱无力。
不想慕修寒猛地抓住了她的手,随后睁开了满是红血丝的凤眸。
他似乎疲惫到了极点,自己还是个濒临死亡的货,只剩下了半口气撑着。
却在吴长贵带着天机门的大夫给沈钰珠疗伤的时候,昼夜不敢合眼。
也就是看到沈钰珠的伤情稳定了下来后,他才缓过劲儿,沉沉睡了过去。
可即便如此,沈钰珠的任何一个轻微的动作,都能将他从睡梦中惊醒过来。
沈钰珠有些无措的看着慕修寒,自己刚才将手指头放在他鼻尖下面,看看他是不是活着,这事儿貌似有些不妥。
她咳嗽了一声,沙哑着声音想要解释一下。
突然整个人落进了慕修寒宽厚的胸膛中。
他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发心上,哑着声音,颤抖得厉害,像是哭出来一样。
“丫头,你真的是要了我的……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