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有一天那个霸道的牧民看着面前这个孩子眼底的残肆和杀戮之意,再也不敢了,将草场乖乖退了回去。
从此以后四周的牧民就传言说江淮这个孩子下一回怕是杀的不是羊,杀的是人了。
这不是个正常孩子,故而以后再也没有人敢招惹。
孛丁此时就从江淮的眼眸中看到了那一抹浓浓的杀意,忙将江淮的手死死拽住低声道:“饶了他吧,达慕大会马上就要召开了。”
“咱们犬戎部落如果参加的人太少,会被其他部落看不起的。”
江淮虽然在这一片草场上一向是无人敢惹的角色,可最听他大哥的话,孛丁别说是一句话,即便是要他的命也是可以的。
他终于将巴特的手腕松开,巴特却是死死捂着被江淮捏肿了的手腕一阵阵的抽气,可也不敢惹这个疯子。
“你等着!你给我等着!”巴特放出了最狠的话,带着一群小弟急吼吼逃离了这里。
江淮一贯很少言辞,当初乌力圪老爹将他捡回来的时候,他也只会说几个字儿。
许是在那一场变故中被吓坏了,后来几乎就不说话了,部落里的人还以为他是个哑巴。
幸亏乌力圪老爹也做过行商会点儿汉话,担心这个孩子真的在说话上出什么问题,就亲自手把手教他汉字儿。
不过他从小在这片草原长大,既会说汉话也会说柔然语,所以部落里每遇到皮毛互市贸易的时候,就派这个孩子外出执掌。
江淮虽然从小和草原上的孩子们打打闹闹,也得罪了不少人,可为了犬戎部落也是诚心诚意的好。
换回来的粮食绸缎之类的东西,他从未私吞过一次,故而草原上的百姓对这个少年又爱又怕。
“哥!我们回家吧!”
江淮将孛丁扶到了马背上,随后牵着马儿朝着他们住着的帐篷行去。
孛丁总感觉这一次江淮去了一趟柔然王都后,神情总是怪怪的,也不知道他这是遇到了什么。
“江淮,你是不是在王都遇到了什么麻烦?可以和哥哥说说吗?”
江淮一愣缓缓摇了摇头,他一向就是这样闷嘴儿的葫芦不说话,别人也打听不到他内心到底在想什么。
其实这一次他在王都真的遇到了一件让他很不开心的事情,他在王都将手中的皮毛出手后准备离开王都回到犬戎部落去。
不想钱袋子被一个不知死活的小贼给偷了,他只得留在王都蹲着那个小贼,可蹲了半年多再也没有找到那个天杀的。
这一次他带出来的皮毛不仅仅有自家的,还有别家的。
大家都指着换回来的这点子银子过活,江淮实在是没有办法就在当地客栈里找了一个散活儿,准备凭借一把子力气赚点儿银子回来,好向草原上的百姓交账。
这件事情实在是太丢人了,他也没有送信回来,就在那家客栈里住了下来,帮客人们喂马送货,凭借着一把子力气,吃苦能干活儿,还引起了客栈老板的关注,给他多加了几两银子的工钱。
原本以为就这样做下去了,等他攒够了银子就回部落里来。
不想有一天客栈里住进了一队从大周京城来的行商,竟然认识自己的生父宁远侯,说起来当初父亲连夜离开王都后来被漠北悍匪害死的秘密。
一切都是因为,自己的父亲曾经可是柔然大妃的夫君,后来和离了。
这件事情,收养他的老爹也不太清楚,不曾告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