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说什么？”
墨寒之唇角微勾，挑起一抹耐人寻味的弧度，开口的声音也格外笃定。
“你听清了。”
盛擎天在原地犹豫了几秒，一步步朝他走来。
直到他已经走到墨寒之的面前，墨寒之才稍稍调整了下坐姿，直视着盛擎天的双眼，轻启薄唇，继续道。
“我这个人呢，向来喜欢直来直去，既然大家都已经把话说开了，我也就不绕弯子了。”
“我知道你联手墨寒逸对我太太动了手脚，我也承认确实被你们抓住了软肋，虽然我有信心会找到让我太太痊愈的办法，但我不忍心她多遭受那份等待的罪。”
墨寒之单手搭在餐桌上，修长的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桌面上敲击着。
“所以——盛擎天，我们来做个交易吧，你给我解药，我给你墨家大少爷的位子。”
“只要我太太即日痊愈，我可以昭告全天下，当年在我们墨家发生过狸猫换太子的荒唐事，其实我才是那个该被驱逐在外的私生子，而你，是堂堂正正的墨家大少爷。”
“你觉得——如何？”
盛擎天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是他梦寐以求的位置，是肯定。
不——这是他应得的！他很早就应得的！
“墨寒之，你不要在这跟我玩什么文字游戏，我本来就是墨家的大少爷，用得着你给？！”
“从年龄上来看，你的确是，但是你想想，古代皇帝的儿子那么多，最后真正继承大统的，都是有着名正言顺的出身。”
“……”
“至于私生子，就算有着皇帝的血脉——他也注定了不、配。”
一听到私生子三个字，盛擎天的情绪再次飙高，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墨寒之，似乎下一秒钟就要冲过来狠狠掐住墨寒之的脖子，让他永远都闭上嘴。
“我不配！难道你就配吗？！”
可墨寒之的表情却没有半点紧张，反而比刚刚还轻松了一些。
不紧不慢的在他刚挖的坑里又挖了一锹。
“我配不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墨家大少爷的位置配。”
“……”
“墨家的旁支众多，要是没有这墨家大少爷的正位，就算你再怎么向别人讲述你的身份，也注定是得不到认可的。”
“……”
“而且——盛擎天，你想操控我太太，不就是为了等着我向你低头的这一幕吗？我已经低了，用你梦寐以求的位置来换你手里的解药，怎么？难道这还不够吗？”
“……”
“只要你点头同意，从今以后，你就是墨家要继承正统的大少爷，无人敢质疑你的身份，而我则会背负着‘私生子’这三个字过完余生。这样，难道不是你最想看到的一幕吗？”
裴娇娇的表情虽然没有过多变化，但此时的心情却有些难以言喻。
她怎么觉得墨寒之这话乍一听上去是在交换，在低头。
可实际上却是在蛊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