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小妍沉浸在这份震惊中迟迟没有回过神。
直到孙雅琴问到第三次，才跟刚刚通了电一样，连连点头。
“是啊，是啊……”裴小妍立刻摆出一脸自责又内疚的表情看向裴娇娇。
“娇娇，爷爷这次住院，我和妈妈就已经很内疚不已了，每天都在这吃斋念佛祈祷爷爷早日康复，我们又怎么可能会盼着爷爷出事呢？”
裴娇娇差点就要怀疑自己的听力出问题了。
内疚？
她是没看出来，但裴小妍慌了，怕了，她是看出来了的。
“吃斋？就算你想吃肉，也得有人给你送才行啊。”裴娇娇毫不留情的戳穿了裴小妍可笑的理由，“至于念佛，好啊，那你就在这给我念一段，我倒想看看你们母女两个这几天都念了什么了。”
说完，她随手拽过一旁的椅子，敲着二郎腿坐下，掏出手机的同时，冷眼扫过这对母女，看似漫不经心的说。
“今天，你们谁先念出来了，谁就可以安然无恙的从这里离开。”
是的，她之所以在这个时候来，并不是想继续在身体上折磨她们的。
毕竟那些基础的手段最近用的也差不多了，身体上的疼痛已经让她们母女两个多多少少有些麻木了。
暂时不适合用同类方法再继续。
所以她要改变计划。
不然以孙雅琴刚才那幅明摆着就在幸灾乐祸的嘴脸，她早就一巴掌扇过去了，怎么可能惯着？
裴小妍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个因为她们把爷爷气住院，就折磨了她们母女两个这么多天的裴娇娇，竟然会因为爷爷去世了，就如此大发慈悲的放过她们？
这……貌似裴娇娇对爷爷的关爱，也没有表现出来的那么浓烈吗。
不然这个时候应该更恨她们母女两个才是，而不是找借口放过她们。
一想到这，裴小妍心头的恐惧一下子消散了不少，再看向裴娇娇的眼神都多了分了然。
不就是念佛吗？又不是割肉。
她来。
“南无阿弥陀佛，南无阿弥陀佛，南无……”
“停。”裴娇娇抬手打断了裴小妍的话，果断一个白眼甩过去，“裴小妍，你知道哪边是南吗？”
裴小妍脸上的表情瞬间僵滞。
这不是明摆着为难她吗？
谁不知道她从小到大方向感都不是特别好，怎么都不分东南西北？
可让裴小妍怎么都没想到的是，她还在纠结着该懵哪一侧才好，裴娇娇却主动给她打起了圆场。
裴娇娇抬起手，边摇头边鼓了几下掌。
“好，很好。一个连南都找不到的人却整天在念着南无阿弥陀佛，这是多么真挚感人的一件事啊，其心可见。”
裴小妍、孙雅琴：“？？？”
这话一落，母女两个都懵了。
两个人相视一眼，同时在心中怀疑这个裴娇娇是不是真的？还是吃错药了？
难道是裴老爷子去世的事给裴娇娇打击太大，一下子受了刺激，疯了？
不然但凡是智商正常的人，都说不出这种水准的解释啊！
而就在所有人都摸不准裴娇娇为什么要这么做的时候，她却冲着裴小妍摆了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