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寒之!”
裴娇娇的眼眶瞬间发烫,踉跄着想要下床,冲去找隔壁房间的男人。
可身上连接的各种仪器却毫不留情的将她往回拉扯。
有的被她挣扎的掉落在地,有的仍然牢牢的贴在她的身上。
她的理智也被拉扯回了几分。
陆嘉阳并不意外自己所看到的。
他缓步走到裴娇娇的旁边,不紧不慢的弯腰捡起被她挣脱掉的仪器线路,用一幅十分稀松平常的语气开口道。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只是朋友间的午后闲聊。
“别这么心急,你都醒了,他应该也不会有事。”
应该?
“你……你这是什么意思?难道墨寒之也是你们的实验对象?你们到底对他,对我做了什么?!”
“其实解释的越多越不利于你的理解,总之,你只要知道我们这的为了你们好就可以了。”
“呵呵。”裴娇娇单薄的肩膀微微抖动,一把扯开手背上固定输液针头的医用胶带,拔出针头,“为我们好?那你们对‘好’这个字的理解的方式可真是特别呢。”
她继续扯掉身上其他的监护仪器,赤着脚下了床。
地面冰冷的温度将她又激得精神了几分。
装什么好心的大尾巴狼?
如果她和墨寒之都是实验对象,那这帮人唯一关心的就只会是实验数据。
裴娇娇深吸口气,遍体生寒。
如果顺着这个方向往回想,那这帮人不停的给她制造矛盾,制造困难,甚至是制造危险。
那有没有可能就是为了得到她这个实验对象,在不同的情况下会做出不同反应的实验数据呢?
就像……人类拿小白鼠去做不同的实验时一样。
只不过在这场荒唐的游戏里,她才是那个小白鼠。
陆嘉阳将所有的线都归置回位,支起身子回答问题时,情绪依然没有被裴娇娇的情绪所影响。
他勾唇一笑,还调侃了起来。
“不是有那么一句歌词,特别的爱给特别的你。”
“……”
“相信我,你值得的。”
裴娇娇看着陆嘉阳这张越来越陌生的脸,也自嘲的笑了。
她这辈子脑袋得进多少的水,才能相信陆嘉阳说的这些话?
她真是连标点符号都不信。
“直说吧,我要怎么做才能见到墨寒之,才能让他醒过来?”
这种局面在影视套路里还少吗?
用另一半的生命安危来作为条件,威胁着这个人去做一些她平时一定会拒绝的事。
可看着裴娇娇一脸随时准备英勇就义的模样,陆嘉阳却摇摇头。
他从一旁取出一支医用棉签,走到裴娇娇的旁边。
但刚弯下腰,裴娇娇就本能地后退了一步。
陆嘉阳皱着眉,用眼神点了下她的手背。
“别误会,我没有别的意思。你流血了,需要止血。不然等一下让墨寒之看到了,他又该心疼了。”
裴娇娇顺着他的视线一低头,这才发现刚才被自己拔掉针头的地方,正在往外一滴一滴的渗着血。
血流虽然不大,但也已经随着她的动作在手背上印上了一条长长的血痕。
趁着她愣神的时候,陆嘉阳将手中的棉签伸了过去,压在了她手背的流血点上。
“要不,你自己拿着?”
这突如其来的关心出乎了裴娇娇的预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