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感觉不到被铁链大力牵扯而脱臼的手腕疼痛一般,坚执一声不吭的盯着仓门口的戒圆戒空,脸上露出了疯狂的笑容,另一只拿着枪的手腕慢慢的抬起。
舱门口搜寻着坚执身影的戒圆戒武突然感觉到一股强烈的气机危险,这种感觉是二人从事危险工作多年培养出来的,对即将到来的危险的一种特有直觉,几乎是同时,两人心有灵犀般的抬起头望向飞机尾部,随后看到了坚执状若疯狂的脸,两人像是神经反射一般的迅速缩着身躯。
“砰!”,坚执扣动了手中的扳机。
前一刻枪声还相当震耳,下一刻声波就已经沿着飞机尾翼利落的曲线消逝在了几十公里以外的地方,子弹在狂风中以一个玄妙的角度击穿了舱门。
舱内的戒武捂着左臂,即使是他,也无法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及时的反应过来,不过所幸,紧急的躲避虽未完全成功,却是避开了要害,最小代价的承受了这一枪,他感受着臂膀上曰曰流出的鲜血,从身边的背包中拿出一卷绷带咬着牙缠在了伤口,做了暂时的处理。
戒圆看着坚执的身影,感受着机舱门口猛烈地狂风,脸上浮现出一丝复杂的神色,不愧是禅息寺有史以来最年轻的S级通缉者,这一系列动作,将其心志之坚定,意念之强大,时机把握之精准提现的淋漓尽致,换做自己年轻的时候能不能做到这样呢?答案是未知的,即便是功力再高的人,在这万米高空中,想要做到坚执那一系列行动都是一个几乎不可能的挑战,如此人才,却站在了禅息寺的对立面,他隐隐感到,禅息寺将迎来建寺以来最大的危机,这个坚执,不可不除。
戒圆目光坚毅的站在仓门口,烈烈寒风吹拂着衣服,脸上的肌肉在狂风的吹拂下阵阵抖动,他从衣服内拿出一把样貌比较奇特的手枪,和之前戒武的几乎一模一样,浑身气机提到极限,整个人仿佛已经和机舱融为了一体,飞机的颠簸也丝毫不再影响他的动作,轻轻的拨开了保险,缓缓的将手枪举起,精神力锁定了机翼后的坚执,这一瞬间,狂风,飞机飞行的呜呜声在戒圆的世界中仿佛都已经不再重要,视线之内天地万物之间就只剩下坚执在空中摆动的身体,之间轻轻的压在扳机上。
舱外的坚执苍白俊秀的脸上露出一丝惋惜的神情,他看到戒圆的出现就知道刚才的那一枪并未取得预期的效果,而现在对方已经有了防备,自然已经没有再开枪的必要,他对着戒圆露出了一个奇妙的笑容,手枪里的最后两颗子弹砰砰连射,却是朝着飞机左翼的两个引擎射击,很快引擎上就冒起了一阵烟火,还伴随着一阵刺耳的机械摩擦声。
坚执最后看了眼机舱门口不为所动看着他一系列行为的戒圆,瞳孔一阵收缩,却是戒圆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拿了一把精致的手枪,正是戒空把玩的那一把,他不再犹豫,手臂用力一震,卡在机翼上的铁链也随之松开,气流将他整个人不受控制的狂掀而去,而飞机则像一个喝醉了酒的醉汹汹的懒汉,摇摇摆摆的空中脱出一条长长的黑烟。
然而,半空中的坚执感觉到汗毛倒竖,一种被锁定了的玄之又玄的奇妙感觉涌上心头,空中的他腰腹间用力收缩,紧接着如同上足了弦的法条一般,身体猛的一转,整个人硬生生的转了两圈,与此同时,他下意识的朝着远去的飞机望了一眼,“砰”的一声,他瞳孔的焦距出现了一阵收缩,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舱门口站着的戒圆,感受着腹部清凉的感觉,他低头看向自己的小腹,血水正慢慢的从衣衫中溢出,他看着远处舱口的戒圆,感受着伤口的疼痛,反而笑了一下,仿佛这具身体不是自己的一般,“戒圆,这一枪,我记下了”,坚执嘴里念叨着,任由身体自由的下落。
戒圆犹如战神般稳稳的站在舱口,飞机的颠簸仿佛对他没有丝毫影响一般,他垂下手中的枪,静静的看着远处飞速下落的坚执,这一枪,是他集中所有精神的一枪,也是他最为巅峰的一枪,看着坚执的高度高速下降,如此高的高度,再加上坚执身受重伤,如果他没有什么后手的话,那么几乎是可以判他死刑了,心里舒了一口气,哪怕是找不到尸首,也比多出一个如此强大的敌人更好,相对禅息寺的安全,更何况坚执掌握着禅息寺的位置和大量内情,如果泄露出去,那么对于隐于黑暗中的禅息寺的打击恐怕是巨大的,就让自己来承担此次任务没有完美完成的责任吧。
正当戒圆已经准备回舱的时候,他眼角的一瞥,忽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整个人仿佛从脚底凉到了头顶,戒圆不可思议的看着远处的距离地面几百米的高空,坚执所在的位置绽开了一朵白花,慢悠悠的飘向未知的大地,隐约间好像还传来了坚执那疯狂的笑声。
“机舱人员请注意,飞机左侧副引擎严重损坏,我们只能滑翔迫降,接下里气流会很不稳定,请大家各自归为,系好安全带,准备迫降...”
戒武一拳击向了舱壁,一脸的懊悔,没想到自己不远万里和师兄费尽千辛万苦抓到的坚执,就这样在自己的眼下大摇大摆的逃脱了,如此高手,将来还要付出多少生命的代价,才能将其再次绳之以法,他不知道,也不愿意想,脑子里满是坚执那张癫狂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