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涯又让白苒绕到她住的地方,上楼取了行礼下来,当时纪蝶问她要干什么去,她实话实说,反正明天报纸上就会登出来,没有隐瞒的必要。
纪蝶一下子拦在她面前,不可置信:“那就是个龙潭虎穴,涯涯你为什么还要去?”
“那才是我的家,我为什么不能去?”云涯挑眉轻笑,一袭白裙温柔脱俗。
“即使是龙潭虎穴,我也闯定了,等了十年盼了十年,我等的就是这一天,蝶姨,你如果真的为我着想,就请支持我的任何决定。”
纪蝶看着面前笑容自信的少女,缓缓退了开去。
“小小姐,你走吧。”
云涯看向她:“蝶姨……。”
纪蝶垂头抹了把眼泪,“我知道小小姐从小就聪明,可那两人都是狠角色,我就是怕你吃亏,但这显然是你经过深思熟虑后做出的决定,我无权干涉,但你要知道,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蝶姨永远都会在背后默默支持你。”
云涯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
“我还有渺渺,永远不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蝶姨,要不了多久了……。”
蝶姨亲眼看着云涯拉着行李箱走了,一直目送她进电梯,然后跑到窗前,看云涯从小区里穿行而过,上了路边的一辆轿车……
她捂住嘴,一下子蹲在地上。
“老先生,希望您在天之灵能保佑小小姐平安……就是让我纪蝶折寿十年我也愿意。”
——
车子缓缓开进纪家庄园,十年了,这里和离开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风景秀丽,幽雅如画。
云家的仆从看着白苒从车里抱下白熙,眼底划过一抹鄙夷。
随后,便看到一个穿着白裙的少女从车里走了下来,长裙飘渺,立在夜风里,深深惊艳着所有人的眼睛。
云涯打开后备箱,提出行礼拉着走向客厅。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客厅。
此时的客厅,云姝和姜锦弦并排坐着,对面坐着姜锦弦和云深,四人面色都有些不好看,尤其是云姝,脸色简直要阴沉的滴出水来。
随着“嗒嗒嗒”的脚步声,四人心头俱是一凛,同时转头看去,少女拉着行李箱一步步走了进来。
目光在四人脸上扫了一圈,笑着打招呼:“见到我是不是很惊喜?不……应该是惊吓才对。”
她微微弯起唇角,看起来是那般纯善可爱,落在几人眼中,却如恶鬼般渗人。
姜锦瑟“噌”的一下子站起来,一个箭步冲过去就准备一巴掌扇云涯脸上,云姝和云深一句话都没说,明显默认。
云涯轻笑了一声,就在姜锦瑟一巴掌扇过来的同时,被云涯轻飘飘握住了手腕。
云涯目光玩味的落在她脸上:“姜阿姨,小三儿当了这么多年,还是没点儿长进,马前卒就是炮灰命,跑的越快送命的速度就越快。”
少女眼睛黑漆漆的,犹如一汪古井深潭,一眼望不到尽头,令姜锦瑟心神猛然颤抖了一下。
随后她咬牙暗恨,“纪云涯,你得意什么?不过就是个贱种,你今天敢踏进来,就别想活着出去。”
云涯挑了挑眉:“如果我是贱种的话,那你把爸爸置于何位?还是说在你心里,爸爸竟然是这种形象?”
姜锦瑟怒声道:“你别偷换概念。”
她想抽回手,却发现手腕一阵酥麻,竟然一点力气都使不上来,不由得一阵心惊。
“天气越来越热,人心也越来越浮躁,暴躁易怒女人容易衰老,尤其是姜阿姨这种中年妇女,一不小心,就步入老年了……。”
中年妇女……赤裸裸的讽刺令姜锦瑟脸色阵青阵白,目光恨不得吃了云涯。
云涯轻轻一笑,蓦然松了手,姜锦瑟没防对方忽然松手,一时没站稳就往后跌去。
狠狠的摔在地上。
“哎呦”惨叫出声,屁股摔的疼,手腕被捏过的地方也隐隐刺痛。
云姝目光望了过来,眼神犹如千年寒冰,无比冷酷。
“纪云涯,你没死。”
很平静的问话,就跟“你今天吃饭了吗”这种毫无营养的问话一般。
云涯漫不经心的捋了捋滑落到鬓边的一缕发丝,随意的一个站姿就透着一种沁人心脾的高贵优雅:“命太硬,老天不肯收。”
随后走进来的白苒谁也没看,抱着儿子就准备往楼上走,姜锦瑟爬起来冷声道:“你给我站住。”
白苒根本不鸟她,抱着儿子就大步往楼上去。
姜锦瑟气的跺脚,一个两个的都反了天了。
姜锦弦轻轻拍了拍云姝的手背,“妈,小心身子。”
看向云涯的目光夹杂着一丝指责:“云涯,你看你刚回来就把妈气的,让我说你什么好?”
云涯耸了耸肩:“我有说什么吗?是她心理承受能力太差怪得了谁?”
云深豁然起身,大步朝云涯走来,高大的身材颇有压迫,云涯静静与他对望,她看到对方举起了大手,要重复姜锦瑟刚才没落下的一巴掌。
她静静站在那里,没有丝毫慌张,反而非常有趣的挑了挑眉:“爸爸,这一巴掌你可要想清楚了,明天我出门,脸上顶着个巴掌印,满城的头条可以预定了。”
云深手掌忽然在距离云涯脸颊一公分的距离停下了,一双黑沉的眼睛定定的望着云涯,云涯抬眸与他对视,没有丝毫慌张怯懦。
云深忽然笑了,只是那笑容透着无限冷意:“纪云涯,你给我等着。”话落转身朝楼上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