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庄繁星无奈的说道,“这辈子,我什么大风大浪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怕的?你说吧。”
庄曦月鼻尖一酸,一下子扑到她怀里,嚎啕大哭起来:“姐……呜呜……。”
庄繁星抬手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花,眸光温软,“这么大的人了,还哭鼻子,传出去你这个第一夫人的面子往哪儿搁?”
庄曦月一抽一抽的,赌气道:“什么第一夫人,我只是你的妹妹。”
“好好,小妹,你告诉姐姐,姐姐到底得了什么病?”
庄曦月犹豫了一下,选择告诉她实情。
大姐有权利知道。
当听到自己得了癌症的时候,庄繁星愣了愣,忽然笑了。
庄曦月以为她傻了,哪儿有人知道自己得癌症了还能笑得出来的,不由得哭的更凶了。
“姐,你别吓我啊。”
庄繁星哭笑不得:“不就是一个癌症吗?看把你给吓得,放心好了,我会积极配合治疗的,不管接下来能活多久,我都会认真的迎接每一天。”
正是她这种满不在乎的态度,让庄曦月更是揪心难受,大姐总是这样,不管有什么苦什么难都一个人憋在心里。
“姐,你要想哭就哭出来吧……。”
“为什么要哭?这世界上每天得癌症的人那么多,我只是其中之一罢了,再说了又不是治不好,你难道想提前给我哭丧?”
“呸呸呸,瞎说什么呢?刚才的话都不作数。”庄曦月瞪了她一眼:“我恨不得你长命百岁,活成个老妖精。”
庄繁星摸了摸她的脑袋,温柔的笑道:“我这辈子,已经没有遗憾了,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不要为我伤心,因为不管我身在何方,我知道,你们都是爱我的。”
“姐……。”庄曦月扑到她怀里,像个小姑娘一样哭起来。
“我不会让你走的,绝对不会。”
想到什么,她忽然直起身子:“对……云涯,她是非常优秀的医生,她一定会救你的……。”庄曦月赶紧掏出手机打电话,还是关机,又打了一遍:“拜托云涯,一定要接电话啊……。”
“月儿你听我说。”庄繁星拿走她的手机,含笑道:“这里是香港最好的医院,拥有全世纪最好的医生,云涯也很忙,就不要打扰她了,我的病别的医生也可以治的。”
“可是……。”
“好了,月儿,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事已至此,我们就平常心面对好吗?生老病死,本就是一件十分正常的事情,我们生而为人,是早晚都要面对的,我只是希望在这一天来临的时候,能够平静的面对。”
庄繁星语气十分的平淡,仿佛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庄曦月无力的卸下肩膀,“姐,你从来都比我坚强,我完全无法想象到这些事情发生在我身上,我要怎么面对?”
庄繁星笑着将她鬓边滑落的发丝拂到耳后,笑容温柔而恬淡。
“没有谁比谁坚强,我们都是一样的,月儿,我有些口渴了,帮我倒杯水好吗?”
庄曦月赶紧转身去倒水了。
她没有注意到,在她转身的瞬间,女子眼底掠过的悲伤。
月儿,你比我幸运,所以我除了坚强,还能怎么办?
哭天抢地?哀叹命运不公?可是这有什么用?只会让我显得更加可悲罢了。
眼泪,从来都是女人软弱的借口。
其实她也曾疯狂的嫉妒过月儿,嫉妒她命好,嫉妒她一路顺风顺水,有爱她的父母,有那么爱她的丈夫,甚至为了她可以连命都不要,她的一生……幸运的让人无法不嫉妒,也越发凸显的她如此可怜。
那都是年少时候的事了,她不服气,也许是为了满足心底那点可怜的自尊心,她便有意无意的接近晏南陌,只是为了证明这个世上绝对没有一心一意的好男人,不想月儿泥足深陷。
然而结果,她被打了脸。
现在想来,还觉得可笑,那时年少轻狂,被欺骗了一次,便以偏概全的以为全世界的男人都是渣男,看不得妹妹的幸福,不过是心底的不甘和嫉妒作祟罢了。
后来想通后,她就主动离开了家里,嫁给了阮文臣,从此安心的相夫教子。
远远的看着月儿,她的幸福,就是她的幸福。
想到昨天晏南陌的那通电话,不由得摇头笑了笑。
本来只是想装病把月儿留下,没想到反倒查出来癌症。
活到这个年岁,她早已看透了,死对她来说,并不可怕,反而隐隐是种解脱。
——
晏南陌回到京都,立即去了林山,一直到月上中天才出来。
刚回到家,秘书就送来了请柬。
六月初六公主的加冕仪式,邀请他参加。
晏南陌拿着那封请柬看了很久,最终无奈的叹息一声:“把那天的行程都推掉吧。”
“违背军令,萨拉,你可知罪?”男人眼眸冷若冰霜,浑身气势令人胆颤心惊。
萨拉勾了勾唇“长官,这只是一群没有户籍的土著罢了,死了就死了,怎么,您还想要为了这几条贱命罚我不成?”
他就不信西林真下的去这个手。
西林掏出手枪,瞄准了萨拉的脑袋,“这是你自找的。”
萨拉心脏“咯噔”一跳,没有人在被拿枪指着脑袋的时候还能笑的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