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生下意识缩了缩脖子,“王子近期是否受过什么刺激?”
西蒙凝眉细思,半晌喃喃道:“没有啊……不对。”他忽然抬眸,眼底划过一抹冷戾:“昨晚被人攻击过。”
医生弯腰重点检查了一下脑部,被奥古纳拉猛然抓住手狠狠的咬了一口,医生疼的脸都扭曲了,愣是咬牙没有发出声音,西蒙快步走过去用巧劲将他的手从王子虎口下解救出来,然而手背上已经有一个血淋淋的咬痕了。
医生忍着疼,看着脸色似惶恐又似惊乍的王子,开口道:“王子头部有伤口,可能是脑部遭到重击致使伤到脑部神经,以至精神受损,这才做出各种不合常理的举动。”
“当然具体的还要给王子的脑部做一个ct才能确诊,现在也只是我的个人猜测罢了。”
西蒙眼眸一厉,难道真的是被劳德打的吗?
如果真和劳德脱不了干系,劳德休想置身事外,他们莱斯国虽国小,却也不容许被人欺负到头上了还忍气吞声。
西蒙立刻派人去联系女王,子鱼管家安排了人送奥古纳拉去医院。
检查结果出来,奥古纳拉脑部虽然有外伤,但没有大碍,排除了神经受损的可能。
可看着王子依旧失魂的模样,几位专家会诊,依旧没有头绪。
西蒙眼眸阴了阴,“劳德……。”
就算跟他无关,这个屎盆子也要往他头上扣。
——
劳德得知公主病了,整个人愣了愣。
昨夜她还和他共舞,少女的幽香仿似还萦绕鼻端,莺莺耳语言犹在耳,一整夜辗转反侧,脑海中少女的如花笑靥挥之不去,第一次、他失眠了。
她怎么会病了呢?
他下意识站起身就要往门外走去,走了两步,折返回来。
端端正正的坐在沙发上。
数年铁血生涯,他的心、早已锻炼的如同雪域冰峰一般冰冷而坚硬。
他为什么要留下来呢?
他想了半天,始终找不到一个说服自己的理由。
他想起父亲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他也老大不小的了,该成家了,父亲约了好几个政要家的千金,让他有时间去见一面。
是啊、他是该结婚了,以前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是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要献给国家、完全无法想象到自己的一生将要和一个女人绑在一起是什么模样。
可是想到那个人、心脏不受控制的猛烈跳动了一下……
他惶然起身,脚步有些慌不择路。
——
药太苦了,云涯一口气喝完,眉头都不皱一下。
药碗还没递回到小南手上,药碗掉在地上“哐当”摔了个粉碎,云涯扒着床沿弯腰呕了起来,刚才喝的药悉数全都吐了出来。
长发散落,少女单薄的肩膀在呕吐的动作中而微微颤抖起来,更添几分怜弱。
吐出来的全是药和酸水。
倒空了胃。
修长如玉的手指紧紧揪着被子,手背上青筋暴凸。
好难受啊……
小南吓了一跳,反应过来赶忙弯腰去扶她,云涯顺着她的力道直起腰来,一张脸虚弱而苍白,然那眉眼鼻唇在苍白的背景板上,更显出一种惊心动魄的惊艳。
未施脂粉、超凡脱俗、天然去雕饰的美。
云涯喘了几口气,抬手落在胸口,轻轻抚了几下。
小南急的泪水都出来了,担忧的看着她。
云涯笑了笑,抬手擦掉她的泪:“哭什么?我又不是死了……。”
她这样一说,小南更难受了,这样美好的女子,老天为什么要折磨她?
可是她说不出话来,只能张着嘴,发出“啊啊”模糊的声音。
云涯看懂她的唇语,笑道:“老天造一个我这样的妖孽不容易,不会那么轻易就把我收回去的。”
小南眼泪流的更凶了。
云涯靠回床头,笑着看向她,小南年纪不大,眉眼清秀,哭起来真真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也不知道这样的女子、是犯了什么样的罪才致使落到这样的命运。
“你坐下,陪我说说话。”云涯笑着将她拉坐下来。
小南乖乖的坐下。
“我精通唇语,你以后就用唇语和我交流。”
小南抹着眼泪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