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哥哥里奇,他也只远远的见过罢了,甚至根本没有跟他说过话。
他不傻,隐隐知道发生了什么,这个哥哥要他死……
“你这个野种,我真后悔当初没有杀了你。”里奇爆喝一声,忽然暴起就朝越菘蓝伸出魔爪,越菘蓝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面前越来越放大的脸,下意识闭上双眼。
预想中的疼痛却没有传来,睁开双眼,他就看到里奇的脖子被一只大掌掐住,在掌心的另一端,男子秀美的容颜如冰雪般寒凉。
男子邪邪勾起嘴角,将里奇的身子犹如破抹布般扔了出去,重重的砸落在地上,里奇眉头紧蹙,闷哼一声,感觉五脏六腑都要炸裂了。
一把匕首递到他眼前,匕刃闪烁着冰冷的光泽,刺痛了他的双眼。
“杀了他。”男子平静的声音在耳畔静静响起。
他下意识后退了一步,双手背后,摇头。
不……那是他的哥哥。
虽然他对这个哥哥没有什么感情,甚至他想要杀了自己,可到底……是他的哥哥啊……
男子将匕首仍在他的脚边,淡淡道:“如果你不杀了他,那我就杀了你。”
恐惧如一只无形的大手,瞬间掐住了他的喉咙。
那你就杀了我吧!他在内心咆哮呐喊,可在看到对方那双漆黑幽沉的目光的瞬间,仿佛有着某种魔力,内心的躁动瞬间平息下来。
在他犹豫的时候,里奇一直在大骂,骂的污秽不堪,无数恶毒的词语堆叠在他最敬爱的母亲身上,心中忽然升起一股戾气,他不由自主的弯腰,捡起匕首,紧紧握在手中。
他抬头看着里奇,那眼中的杀机令里奇吓了一跳,紧接着更恶毒的咒骂紧随而来。
越菘蓝握着匕首,一步步走过去,咬牙,抬手……
越以安移开了目光,心底叹息一声。
云渺唇角含笑,目如春风。
匕首高高扬起,又狠狠落下,锋利的匕刃扎进了里奇的胸膛,温热的鲜血喷溅而出,喷了越菘蓝一脸,他的眼里都是血,里奇双手掐住他的脖子,狠狠发力,越菘蓝咬牙,将染血的匕首再次狠狠的插进他的胸膛。
里奇双眼暴突,最终不甘的松了手,身体沉沉的摔到地上。
越菘蓝双眼血红,机械般再次将匕首扎进那血肉模糊的胸膛,越以安跑过来夺过他手里的匕首,“好了,他已经死了。”
越菘蓝愣愣的看着他,忽然手一松,匕首“哐当”掉在地上,扑到越以安怀中,嚎啕大哭起来。
越以安看向那笑如春风的男子,却忽然感觉头皮发麻。
云渺转身,一步步朝大厅走去,冰冷的声音随之传来:“将这里收拾了,一个人都不准给我放走。”
“是。”明月一闪身,消失在黑暗中。
这一个晚上,称霸欧洲多年的mafia家族迎来了一次大血洗,自阿图罗死后,一直争斗不休的帕克、里奇皆死在了这个晚上,两方势力群龙无首,在阿图罗的幺子甘洛登场之后,那些人见风使舵,朝加文俯首称臣,最终平定了内乱,甘洛以十岁稚龄登上mafia领袖的宝座,是mafia家族史上年纪最小的掌权者。
大厅内,灯火通明。
大厅内站满了人,这些人都是曾经mafia内的肱股之臣,随着帕克和里奇的死,这些人不得不对着幼小的新主子俯首称臣,否则那个身手诡异非凡的女子手里的飞刀可不是吃素的,门口堆起来的那些尸体都是试图反抗而被瞬间毙命。
这些人不敢再轻举妄动。
而他们的新主子在哪儿呢?窝在一个少年的怀中,已酣然沉睡,一个孩子自然无法令他们甘愿臣服,眼角不由瞥到坐在沙发正中位置的男子,一袭白衣清华如霜,修长的腿跷在另一条腿上,随意的一个坐姿便透着数不尽的高贵,慵懒华贵,气势逼人。
男子眉眼低垂,修长的手指间把玩着一把匕首,显得慵懒而漫不经心。
随着匕首在男子指尖飞转,众人的心亦随着这匕首,而起伏不定。
在凶狠暴虐的阿图罗身上他们都没有这种强烈的感觉,而这个显得很年轻的男子,却让他们下意识惊惧。
诺大的客厅静的针落可闻,随着越来越漫长的安静,众人心中的恐惧如滚雪球般越来越大,有不少人额头已沁出细密的冷汗。
“加文在哪儿?”男子沉声开口。
众人愣了愣,还是其中一个精瘦个的男子站出来一步,开口道:“阿图罗死后,帕克下令将他关了起来,您如果要见他,我现在就把他带过来。”
加文是阿图罗最得力的心腹,是他的左膀右臂,如果阿图罗有什么秘密,别人不知道,加文却一定知道。
很快加文就被带了过来,他四五十岁的年纪,身材精瘦,皮肤黝黑,走在人群中毫无存在感,唯独那双眼睛,精光内敛。
云渺挥挥手,很快围满了客厅的人如人潮般散去,诺大的客厅里只剩下云渺越以安和沉睡的越菘蓝,以及站在客厅中央,显得格外孤零的精瘦老人。
“这个东西,还认得吗?”云渺扔了个东西到加文的脚边,加文看清滚到脚边的东西,瞳孔骤然紧缩了一下,不动声色的摇头:“不认识。”
“我知道你是个聪明人,如果想活命的话,就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否则……。”男子微微眯起眸光。
加文看了眼那个男子,“你想做什么?”
男子轻轻笑了笑,“我想做什么,你还没有资格知道。”
好轻狂的口气。
加文略加沉思,弯腰捡起那个东西,握在手里,沉声道:“这是黑鹰令,一共有八枚,分布在八个人手中,这八个人都是当世举重若轻的人物,这枚黑鹰令,是阿图罗的。”
男子眼眸微眯,眼底骤然掠过一抹冷意。
“黑鹰令?”
加文笑了起来:“你可还记得艾尔兰?”
云渺蹙了蹙眉,对这个世界知之甚少的他,对这个全然陌生的名字一头雾水,但这个人,一定和这枚令牌以及queen背后的势力有着某种联系。
越以安震惊道:“艾尔兰,上个世纪掀起世界大战的战争狂热分子,全世界爱好和平的人们最大的公敌,此人遗臭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