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颂又急又气又痛。
她一再的伤害自己,就这么拿自己的身体不当回事?
更让他担忧的是云涯现在到底面临一种什么样的情况,不行……晏颂立刻吩咐道:“你守在这里,等着总长派人过来,我还有事,先行离开。”
话落不给黄毛反应的时间,快步离去。
“老大……。”黄毛追了两步,一眨眼的时间就没有老大的身影了,黄毛拍了拍脑门,实在是奇怪。
晏颂找到一个隐蔽的地方,闭目在心中念道:“如何在最短的时间内赶到她身边?”
“有一秘法,可瞬间移动千里,只是太过耗损精力……。”
“要怎么做?”晏颂快速追问道。
“你想好了吗?你现在修炼还没达到一定的等级,这么做会极为耗费精力……。”
晏颂拳头握紧了又松开,不耐道:“究竟要怎么做?”
那道声音叹息了一声,说道:“集中精力,想象她的模样……。”
——
那少女割肉偿母,声声泣泪,感染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不由得对这少女生出几分同情,为这个女人的绝情感到心寒。
虎毒尚且不食子,这个女人连禽兽都不如。
望着那个女人的眼神鄙夷而不屑。
然就在这时变故陡生,少女低声说了些什么话,那从来平静的女人终于有了一丝裂缝,在少女的逼问下后退了一步,就在这时,少女忽然抽出一把刀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女人的胸口刺去。
所有人都被这一变故惊呆了,包括江蜜儿和离得纪澜衣最近的子鱼,但两人这时候赶过去已来不及……
纪澜衣眸底倒映着少女决绝狠戾的面容,以及幽芒闪烁的刀刃,她嘴角忽然勾起一抹诡异的微笑,云涯被这一瞬间的笑容怔了一下,然她下手毫无退路,多少年在手术台上锻炼出来的手速,孤注一掷之下所爆发的速度与力量结合的一刀,即使是大罗神仙,此刻也只能束手就擒。
刀子扎进了胸口,刺进了血肉之中。
云涯手腕颤抖,看着纪澜衣诡异的笑容,咬咬牙,将刀子狠狠的捅了进去,眸光血红。
“你去死吧……。”
纪澜衣唇色瞬间乌紫,嘴角流出血来,微笑着望着面前的少女:“你以为杀了我就能得到救赎吗?你太天真了……。”
她的目光平静到可怕,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只有释然和解脱。
她抬手落在云涯的面容上,缓缓微笑,嘴角越来越多的血流出,“弑母之罪,天理不容,一个带着罪恶降生的孩子,这一生都休想得到幸福,地狱欢迎你,我的女儿,我死之后,你将会继承我的遗志,在这个世上孤独的活下去哈哈哈哈……。”
她笑的疯狂,像在嘲笑她的愚蠢。
云涯瞳孔骤缩,眼中倒映着纪澜衣染血的面容,她忽然松手,抱着脑袋尖叫了一声。
为什么这个画面、这些话如此熟悉。
在她的梦里出现过,那不是梦,都是真的,那平静到诡异的眸光,那恶毒而疯狂的诅咒,一一得到了重合,零散的画面充斥着她的脑海,撕扯着她的神经,她就像一个绝望又癫狂的孩子,她的世界,暗无天日。
子鱼飞快的冲过来,一掌拍开云涯的身体,云涯犹如断了线的风筝般飞了出去,云渺飞身去接,却有一道更快的身影出现,抱着云涯旋身落地。
云渺扑了个空,不由得沉声道:“把涯涯还我。”
晏颂铺开斗篷将云涯裹在其中,云涯目已迷离,却仍在剧烈挣扎起来,晏颂看着黑色的斗篷瞬间染满了鲜血,瞳孔紧缩,又气又恨,大掌落在云涯后背,暗暗发力,云涯瞬间晕死过去。
晏颂没有看云渺,转而望向倒在地上,胸口插着一把刀的纪澜衣,嘴唇乌紫,明显身中剧毒,晏颂恨不得将这个女人给千刀万剐,作恶多端,死不足惜。
子鱼焦急的看着纪澜衣,“主人……。”
纪澜衣微笑的看着云渺,“孩子,你过来。”
云渺冷冷的看着她,袖下拳头紧握成拳,指甲深深的掐进掌心。
最终,他还是一步一步的走了过去,他只是想看看这个女人临死前狼狈的模样,把他们兄妹两人逼迫至此,临死前,她可有一丝一毫的后悔?
纪澜衣吃力的仰头看着他:“你已经长大了,你的优秀让母亲很欣慰。”
云渺冷冷抿唇,人之将死,他懒得再跟她争一时口舌。
纪澜衣朝他招了招手,云渺站着没动,纪澜衣手心翻转,露出一截翠色,云渺瞳孔骤缩,不可能……
纪澜衣笑容显得越发诡异,鬼使神差般,云渺弯腰蹲在了她面前。
纪澜衣将手心里的东西塞到他手里,微笑道:“渺渺,母亲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云渺将那东西死死的握在掌心,眸光阴沉的望着她,压低了声音吼道:“为什么?”
纪澜衣却只笑,并不说话了。
嘴角越来越多的血流出,云渺忽然抓住她的领子,阴冷的逼问道:“你告诉我为什么?”
“少爷……。”子鱼眸光微动,却最终沉叹一声。
这时一道黑影从二楼跳下,伴随着一声炸响,人群瞬间混乱起来。
“快走。”随着一道沉喝,江蜜儿震惊的看着来人。
“大哥……。”
无痕将她狠狠一推,厉喝道:“带主人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