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卞知道他心中疾苦,招呼范无救转身离去:“走吧,洗洗去。”
将石菩萨留给席悲对付,谢卞领着范无救到林间寻山泉净手去了。
谢卞其实没看见山泉,只是来的路上隐隐听见了水声,现下只能凭印象找去,没少得走了些岔路,一绕绕到了一片松林间。
范无救折了松枝把玩拨弄,扫着手心。
谢卞慢下步伐,悄悄靠近他。
真正闻到了松香,谢卞又觉得和范无救身上的味道好似又不一样,说不出来的感觉。
“闻我干嘛,嫌弃我脏还嫌弃我臭啊?”范无救知道他想什么,故意装出一副失落的样子逗他。
谢卞咬咬嘴唇:“没嫌弃。”
范无救把松枝一丢,故意走到他面前挡路:“没嫌弃,那你亲我一下!”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不肯渡菩萨是我自己臆造的,不要被我带跑偏了!
听说在作话里发吃的评论区会热闹起来,今天吃了毕业的师姐送来的超超超好吃的苏式月饼(中秋节已经过去很久了我们实验室还在吃月饼)
第47章雀神局(23)
范无救若无其事地笑着,故意离谢卞很近看他的反应。
谢卞却没有如他所想的脸红,反正一本正经地反将一军:“我又没有和人玩命,为什么要罚我?”
他话刚说完,范无救的眼眉就耷拉下来了:“哦……”
老范一副不高兴的样子,背着手垂头丧气地在前面走,一脚一脚地踢着路边杂草,明显就是闹脾气,跟小孩儿使小性子一样。
谢卞跟在他后面,没忍住伸手戳了戳范无救的腰窝。
“戳我干嘛,又没犯错,也不用我罚你。”
范无救就是故意的。
谢卞以为自己把人惹不高兴了,咬着嘴唇又往人腰窝上戳了戳。
“怎么还戳上瘾了呢?”
范无救佯装怒气冲冲地转过身来,忽然感觉脸颊上一软,原来是谢卞红着脸轻轻地在他脸上啄了一下。
“你这是要罚我吗,罚什么?”范无救只是笑,揣着明白装糊涂。
谢卞低下头:“不是罚,是哄。”
你不高兴了,我哄哄你。
老范听完,心里乐开了花,嘴上还是憋着坏:“那要是我以后不高兴了,你都这么哄我吗?”
“嗯。”谢卞的脸红透,头再也抬不起来了。
老流氓没想到小孩儿这么实诚,美得都要上天了:“真乖,我手脏,等会儿再抱你。”
谢卞忽然上前一步,环住老范的腰:“我手不脏,抱你。”
身高上差着半头,谢卞虚揽着他的腰,就像整个人窝在老范怀里似的,头发软乎乎地蹭着他的鼻翼,范无救难忍地咽了咽口水,鼻尖在人头顶上磨了磨。
“傻子,先放开我,你这样主动投怀送抱,我定力很差的,会忍不住想欺负你。”
老流氓看了看眼前的处境,想了想困在外面的赵猛,还是决定先做个人。
谢卞听言,红着脸退回来,顺手把自己的鞭子从老范怀里捞了出来。
范无救很想捏一捏谢卞那好像红透的柿子一样的脸颊,看了看自己脏兮兮的手,想到小孩儿的洁癖,还是决定先找地方洗洗再说。
两人在静谧的松林里一前一后的走,谢卞忽然瞟到了路边一抹熟悉的颜色。
范无救方才扔掉的松枝,躺在他们本该继续的前路上。
松林里有人动了手脚,他们被困住了。
“小心。”谢卞和范无救对视了一眼,坚定了自己想法。
范无救踩着松针在周围转了一遭,耳听眼观,找寻异常处。
松柏千年,往往被人当成长寿的好意头,在松林里设下阵法困住来人,是为了用腌臜的手段来“延年益寿”吗?
老范忙活,谢卞也没有闲着,终于在地上有了发现。
这里常年无人问津,松针落下来铺了厚厚一层,正好遮盖住那条贴地绑着的线。
老范走动掠起松针,线上那些松针不同寻常的动静,叫谢卞发现了端倪。
谢卞捡起一根枝子,轻轻挑起棉线的一头,线上的松针被抖落,线的走向也逐渐清晰。
褐色的棉线穿梭在每棵树的枝干间,因为贴地绑着,很难让人发现。
范无救看见了谢卞的动作,顺着林中细线往前走,在苍翠的松林间穿梭来回,寻找阵法的源头处。
谢卞听他的话站在原地等着,不久以后,范无救拎着一卷棉线走了回来。
“还有这个。”范无救翻掌,掌心上是一只小鸭子玩偶,和棺材里的、大街上的一模一样。
小鸭子的肚皮上,还歪歪扭扭地写着两个字——平安。
又是平安。
谢卞又去探看范无救手里的那卷棉线,被老范抬腕拦下了:“脏,你别碰。”
说完,范无救当着他的面抖落开棉线,并将其中一截扽直了横给谢卞看。
光亮一照,谢卞这才发现棉线本身不是彩色的,原本雪白的棉线上沾了斑驳的血迹,才叫人看着像是褐色。
用人血染就的棉线在松林中结阵,下这阵法的人想的是偷人阳寿的腌臜办法,在范无救和谢卞来之前,不知有多少倒霉蛋遭了此劫。
“都毁了?”谢卞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