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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滚了多久,她停了下来。
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身下的土地有些湿润。她身子微微一动,痛觉回归,她倒吸一口凉气,额筋暴起,双手握紧拳头。
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
她冷静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用力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衣服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手臂上全是结痂的痕迹。裤子没有破,不过里面肯定青一块紫一块了。
手电筒还在手上,背包也还在,贺思佳摸摸口袋,手机也在。不过不知道刚刚摔下来的时候碰到哪了,这会屏幕碎了,贺思佳长按开关键,开不了机。
按了几分钟,她放弃了。
手机收进口袋,她拿着手电筒往前面一照,发现这里竟然有个水塘。
原来上面听到的蛙叫声来自这。
许是因为地势比较低的原因,雨水常年积在这,使这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塘。
周围芦苇茂盛,看起来很少有人来的样子。
她又拿着手电筒往四周照了一圈,发现右边竟然有个小洞。
贺思佳拿着手电筒往小洞方向走去。穿过芦苇,贺思佳看到了地上的鞋印。
跟上面纹路相似,鞋印一路往前,消失在了小洞中。
贺思佳照了照小洞,里面很黑,看不清情况。她跟着鞋印一直走,走到了洞口。
洞口不大,她微微弯腰,才能走进去。
里面是一直往下的通道,贺思佳缓缓走着,观察着周围环境,竟然发现越往里走空间越大。
她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
脚步声回荡在空间里,走着走着,贺思佳突然站住了脚步。
一把军刀横在她脖子上,刀锋抵住她的喉咙。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抵在刀身上,她咽了下口水,故作镇静道:“陈书阳,是我。”
刀并没有移开。
两人僵持着。身后人的呼吸声很重,估计受了伤。他身体很凉,还没贴近贺思佳,她就知道到这人的状态现在非常不好。
“贺思佳,你怎么在这?”
陈书阳声音很冷。
刀锋轻轻往前用力,他突然笑了一声:“哦,你早上就想杀了我,现在过来,是来看看我死了没?”
有滚烫的液体流出,贺思佳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她张大嘴,声音有些颤抖:“陈书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早上是因为你拿我的戒指骗我,我生气,才踹你的。”
“现在是因为你失踪太久了,我们分开来找你。我发现了你的手机,从山上滚了下来。”
说着,贺思佳缓缓举起手:“你可以看我的衣服,都是滚下山的时候被划破的。”
手电筒光线向上,照在顶山的岩石上。
贺思佳目视打量了一圈,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这个溶洞四周到处都是各种形状突出来的岩石,很好藏人,难怪刚刚进来的时候没发现藏在石头后面的陈书阳。贺思佳目光转到地上,有灯光照射,地面上到处都是白色反光的倒影,照射着上面的石头。她目光跟着水坑一直往前,在光线与黑暗连接处,她发现了一些红色的血迹。
身后的陈书阳突然开始咳嗽,脖子上的刀随着咳嗽不停起伏着,刀锋稍微离开了脖子一点。
“你看吧,我是真的不小心滚下来的。”
贺思佳垂眸,“如果我真要杀你,我早上就不会救你了。”
陈书阳笑了一声。
不知道这声笑扯到他哪个伤口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握刀的手有些发抖。
贺思佳听见他喉咙里的哽咽声。
她温声道:“陈书阳,我真的是来找你了。”
“你说过,我们早就合二为一——”
贺思佳目光突然一狠。她手肘发力,用力往后一顶!趁陈书阳吃痛,她蹲下身,迅速往旁边一跨——一脱离陈书阳的攻击范围,她快速转过身,拿起手电筒对着陈书阳的脸一射!强光照射,他瞳孔猛的一缩,头往边一侧,双手迅速挡住了视线。
趁他遮住视线的那一瞬间,贺思佳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军刀,往后一扔!
“哐哐——”
军刀摔在地上,滑出了很远。
贺思佳把陈书阳抵在岩石上,手肘抵住他喉咙,冷冷地看着他。
“真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学过防身术……”
陈书阳喘息着,他咬紧牙根,额头冒着汗珠,垂眸阴冷地看着她。
“陈书阳?你……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看见他的模样,贺思佳有些惊讶。
他的状态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额边有已经凝固了的血痕,嘴角发肿,耳后有一条长到锁骨的伤口,两边的皮已经翘了起来,看得见里面的红肉了。再往下,他脱了上衣,衣服在腰那绑了一圈,他左手扶着腰,血迹透湿了他的
', ' ')('t恤,但看模样,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贺思佳抵着陈书阳的手瞬间收回。
支撑点一离开,陈书阳再也没有力气站立了,他身子一软,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贺思佳伸手抱住他,缓缓坐到了地上。
陈书阳抿紧嘴,看着她,眼神阴鸷。
贺思佳把手电筒立在地上,从包里拿出医用酒精和一次性棉球,拆开包装,酒精倒在棉球上,凑近他,准备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棉球还没到挨到脸上,贺思佳的手腕被抓住了。
陈书阳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贺思佳拿酒精瓶给他看:“这是酒精,你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再不消毒,会发脓的。”
说着,还递到陈书阳鼻子下给他闻。
酒精味太重,陈书阳闻了一下,开始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他捂紧腹部,全身颤抖起来。
贺思佳从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他。
陈书阳警惕地看着她,没接。
贺思佳举了几十秒,见陈书阳没接,扭开盖子,喝了一口:“没毒。”
陈书阳抿嘴看着她,还是没接。
又过了十几秒,贺思佳彻底没耐心了。
她手指捏紧陈书阳下颚,往下一搬。
趁陈书阳张开嘴,举着水杯凑近他唇,往里一倒。
“咳咳咳——咳咳——”
陈书阳推开水杯,手捏住喉咙,剧烈咳嗽着,咳的脸,脖子都红了。
贺思佳冷眼看着他。
等陈书阳咳嗽缓下来,她又掰开他的下颚,再给他灌了一口。
这次陈书阳没像上次那样挣扎,老老实实喝了一口。
“脑子清醒了吗?”
贺思佳拎紧盖子,放好,重新拿了颗棉球,倒上酒精,往他耳后最大的伤口擦去。
那里已经有些发脓了。贺思佳擦的很快,第一个棉球擦完已经变成血球了,她换下一个,还是血球,第三个,第四个……
陈书阳咬紧下唇,硬是一声都没吭。
贺思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陈书阳眼睛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贺思佳目光重新放到伤口上,手法不由轻了一些。
不知道擦到第几颗了,血几乎都不怎么流了,贺思佳拿出绷带,给他脖子缠了一圈。
“紧不紧?”
陈书阳摇摇头。
贺思佳又缠了一圈,打上一个结。
她轻呼一口气。手指去解陈书阳缠在腰上的衣服。
衣服掉在了地上,贺思佳看到陈书阳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抬头看向陈书阳,陈书阳也在看她。
“谁弄的。”
贺思佳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
陈书阳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贺思佳深吸一口气,她颤着手,拿了两颗棉球,倒上酒精,缓缓给他腹部的伤口擦拭着。
“陈书阳。”
陈书阳闭上眼睛,嘴唇微颤。
“陈书阳。”
陈书阳睁开眼。他看着贺思佳,目光有些涣散。
“陈书阳——”
陈书阳闭上了眼。意识散去的前一秒,他听见了贺思佳急到有些……哽咽的哭腔。
在确定陈书阳只是晕了过去后,贺思佳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她给陈书阳缠好绷带后,脱掉外套,给他披上。
这会借着灯光,她发现自己手上全是细细的刮痕。有些已经结疤了,还有些冒着血珠。
贺思佳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球,轻轻擦了一遍。
酒精刚沾到伤口,她就疼的“丝”了一声。
想到陈书阳的伤口,她的脸迅速暗沉了下来。
她握紧拳头,咬着牙,快速擦了遍划痕。
腿上虽然有几块比较紫,但现在并不妨碍她的行动。她站起身,拿着手电筒照了遍溶洞。
来回转了一圈,她看到角落的军刀,她俯下腰,拾起来,放进了口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贺思佳走出了溶洞。
她试试能不能找到陈书阳的背包。
溶洞里的陈书阳身上空无一物,背包手机呼叫器全部都不在。
贺思佳脸色一暗,不知道是陈书阳摔下来的时候掉了,还是想要他死的人拿走了。
看月亮,大概已经到深夜了。
周围很安静,除了一些动物叫声,只有她一个人走在泥土上衣物的摩擦音。
手机摔坏了,贺思佳不能确定准确时间,她绕着溶洞走了一圈,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背包。
贺思佳上前,捡起背包。
她打量了一下,是陈书阳下午背的那个。
等再次进到溶洞里,发现陈书阳呼吸平稳了起来。
她坐在他身边,拉开了背包拉链。
里面有一
', ' ')('些急救用品,一个手电筒,还有一些平常物品和食物。
贺思佳把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没有呼叫器。
怪了。
贺思佳上前去摸陈书阳裤子口袋。
摸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盒烟,还有一个小型定位器。
定位器灯灭的,贺思佳估计是他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
贺思佳拿起他的打火机和烟盒,走出了溶洞。
这会乌云散去,星星出来了。
外面很亮,贺思佳往洞口旁一走,点燃了一支烟。
她看着烟雾,有些发呆。
风吹过,拂过芦苇,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贺思佳只穿着一件短袖,觉得有些凉快。
陈书阳腹上伤口明摆着是要置他于死地。到底是谁要杀陈书阳?
陈书阳是被捅了一刀后,跑进灌木丛里躲起来,不小心从山上跌下来的,还是被人捅了一刀后,被人从山上推下来的?
那人会不会再来到山下确定陈书阳死了没,还是很自信陈书阳跌下山一定会死?
所有的答案只有等陈书阳明天醒后才能知晓。
一支烟很快燃完,她掐灭烟头,往溶洞里走去。
“已经凌晨两点了,贺小姐还没回来。”
“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只能等明天早上喊救援了。”
“贺简凡,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再去搜一遍。”
在第四次搜查回来,钱义文拉住贺简凡,不让他再去了。
“夜晚本来就很危险,很多地势都看不清,要是你再……”
白月月也过来劝他:“简凡哥,你先休息一下吧。”
贺简凡坐在椅子前,身上还背着背包。他手撑着头,用力抓着头发,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简凡哥,贺小姐和陈少爷……会没事的。”
白月月轻拍他的肩。
贺简凡抬头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
“好,明天再搜查吧。”他不忍看到白月月担心的神情,放下背包,往帐篷里走去。
白月月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月月,你也快去休息吧。”贺简凡挥挥手。
“好。”白月月点点头。
她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大帐篷里。
贺思佳睡的并不安宁。
她梦见了上一世自己的结局。
漆黑的笼子,上锁的铁链,被蒙住的眼……
拍卖会上底下人那些油腻恶心的目光……
钱义文那像苍蝇盯着肉一样油腻的眼神,还有他流着口水恶心的脸……
眼睛又被蒙住,她在一张大床上,有人走进来,步伐很重。
她躺在大床上,眼睛被蒙住,双手被捆住,双脚倒是没有被约束。她坐起来,对着来人吊儿郎当喊到:“帅哥——”
来人没有理她,只有细细碎碎衣服的摩擦音。
“帅哥——你不理我我会伤心的。”
她笑道:“让我猜猜——帅哥应该是京城的某个大少爷,还是我认识的,是不是?”
那人没回她。
她身边凹陷下去,接着,呼吸声贴近。
她瘪瘪嘴:“帅哥不理人,思佳真的好伤心——”
“可是,思佳记得,思佳一直没有和圈里哪个大少爷有仇过呀——难不成思佳还是帅哥的暗恋对——”
话没说完,她嘴被人捂住了。
那手很大,很凉,手上还有茧子。
京城里的大少爷哪个不是娇生惯养,谁手上会有茧子啊——
还没想到是谁,身下硬物直接插入,贺思佳痛的倒吸了口气。
那人抱住她,低声喘息。
这人是一点前戏都不做的啊!
贺思佳上过那么多男人,哪次不是以她爽为主,这倒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上到整个人要撕裂了!
她倒是好想看看这人是谁。要是能翻身,一定要把这男人玩死。
“嗯~帅哥……”
贺思佳抬脚勾住那人的脖子,把他身子往下拉了一些。
她举起手,两手捆绑处放在男人脖子上。她喘的淫荡,配合着男人,在一个插入的瞬间,用力拉下男人翻了个身。
性器全部没入,她痛的嘶了一声。
顾不上疼痛了,她仰起头,目光从下往上移,移到锁骨的位置,她脸被捏住了。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
他似乎猜到了贺思佳的想法,压下她的头,掐住她的奶子。
贺思佳被他调的乳头都硬了,身下夹紧了他的性器。
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贺思佳全身都麻了。
男人把她拖下床。
她踩着地,趴在床沿,抬起屁股给男人操着。
贺思佳咬着牙,偏过头。
', ' ')('她贺思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奶子都被他给操得飞了起来。
贺思佳被他撞得忍不住呻吟。
蒙住眼的带子被床单摩擦的松了一些。贺思佳目光往下,看到了男人的脚。
脚踝上有个像疤一样的胎记。
这个胎记太奇怪了,贺思佳还想往上看,男人压下了她的头。
眼前又一片漆黑,贺思佳被他撞得脚都软了。
无所谓了,反正爱谁谁爱谁谁,只是她贺思佳潇洒玩了那么多人,到最后却要成为他人的玩物——
玩物——
画面突然一转,转到了陈书阳的脸。
陈书阳一脸真挚,把戒指放到她手上,笑道:“以后贺小姐就是它的主人了。”
画面又一转,转到了陈书阳一双忍耐的眼眸,
,扭过头,不敢看她:“你……别这样看着我。”
画面再一转,转到了陈书阳发红的眼睛。他抿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画面又一转,还是陈书阳。
只是这次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腹上有个大伤口,鲜血直流,腹腔里空空如也。贺思佳走上前,颤抖着手放到他颈动脉上。颈动脉没有跳动,她把手移到他鼻下——一点气息也没有。贺思佳眼泪止不住流下,她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大声喊道:“陈书阳!陈书阳!陈书阳——”
“陈书阳!”
贺思佳突然惊醒了。
她坐起身,捂住胸口,往旁边一看——
陈书阳脸色潮红,嘴唇诡异的发紫。
贺思佳手指微颤,她放到他的鼻下,感觉到有热风拂过,她才松了一口气。
陈书阳的呼吸声又重又急促,他似乎睡的并不安稳,抿紧唇,皱紧眉头。
贺思佳手背挨到他额头,很烫。
她叹了口气,想不到昨天处理了伤口,还是逃不过感染发热啊。
她拿着陈书阳的t恤起身。
脚突然软了一下,她跌坐了下来。
梦带给她的后遗症太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静坐了几分钟,才站起身。
她深深看了陈书阳一眼,转过身,向着光亮点走去。
外面已经有些微亮了。贺思佳走到池边,泡着衣服。
血迹瞬间在池子里散开,t恤上倒是干净了不少。
她拿起t恤搓了几下,见有些血搓不掉,便放弃了,从水里拿起衣服,往溶洞里走去。
来到陈书阳身边,拿湿衣服轻轻擦拭着他的脸。见他神色平静了一些,便把衣服叠好,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真是欠你的。”
贺思佳嘀咕道。
这会有光照进来,她有些无聊,靠到陈书阳身边,打量起他来。
额头有些肿,脸色有些发红。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很红,嘴角有点肿……身材不错,皮肤健康,胸肌很大,腹肌……手感也不错。
贺思佳目光继续往下看。
……也挺好,屁股挺圆,大腿——
贺思佳卷起他的裤子。
大腿肌肉扎实,小腿线条流畅,脚踝……
贺思佳目光一顿。
脚踝有块疤……不,这应该算个胎记。
她上一世见过这个胎记,好像是在……
是在最后那几天的男人身上!
印象太深刻了,她想忘都忘不掉。
贺思佳咬牙。陈书阳,原来是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又不对,她上一世跟陈书阳接触的并不多,好好的,陈书阳买她做什么。
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他,对了,还有茧子,手上的茧子——
贺思佳抿嘴。她抓起陈书阳的手,借着光,颤抖着摸着。
贺思佳摸到了几颗不算很硬的茧子。
如果钱义文和陈书阳的关系还不能让她确定,那再加上胎记和茧子……
她完全可以确定,上一世最后那个人就是他。
贺思佳放下他的手,看着他的脸,内心五味俱陈。
她握紧拳头,闭上了眼。
沉默了几分钟。她叹了口气,把陈书阳裤腿放下去。
她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点燃一支烟,走出了溶洞。
“是的,我们队里有两个人失踪了,需要救援搜查。”
“一个人已经失踪12小时以上了,还有一个已经失踪了8个小时了。”
“……是贺思佳和陈书阳。”
“好。”
贺简凡呼叫完,重新背上包。
“月月,婷婷,红红,小橙,你们在营地里等着管理员,我们三个男生先去找一下他们。”
小情侣女生小橙走到阿悦身边,拍拍他肩:“东西拿好了没有?呼叫器呢?”
“好了好了,你别担心。”阿悦摸摸头笑了笑。
', ' ')('小橙点点头。
白月月看着他们:“你们万事小心。”
“好。”贺简凡挥挥手:“我们走了。”
后面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贺思佳没回头,已经知道是谁了。
手上的烟被夺走,那人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
贺思佳侧过头:“伤患不能吸烟。”
陈书阳对她笑了一下。
他放下烟,没有再吸。
两人并排站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等到烟快熄灭了,陈书阳低声道:“……谢谢。”
贺思佳轻笑了一声。
“我欠你的。”
陈书阳看着她。
他掐灭烟,最后也没问为什么:“回去吧。”
贺思佳跟着他走进溶洞。
陈书阳走路姿势很奇怪。贺思佳这才发现,他右脚也受伤了。
“你的脚……”
“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
陈书阳低声道。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背包旁,捂着腹部,微微坐下。
他的腹部伤口其实不深,但是看着可怕。
贺思佳坐到他身边。
她从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他。
陈书阳接过,仰头,一口气喝了一半。
“我们在这等救援吧,贺简凡应该已经联系管理员了。”
陈书阳点点头。
“你是在哪找到我的背包的?”
贺思佳想了一下。
“在溶洞右边的一个角落里。”
陈书阳嗯了一声。他侧头,抬眼看她。
贺思佳发现他脸色还是很红,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
陈书阳突然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救我两次了。”
贺思佳看着他,也笑了一下。
“两次你都想杀了我。”
陈书阳笑呵了一声。
他扭过头,不再看贺思佳。
两人无言。
贺思佳听见陈书阳有些粗的呼吸声。
“你昨天……怎么摔下来的?”
贺思佳开口。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陈书阳声音。她侧过头,看见陈书阳闭上了眼睛。
他嘴唇微张,呼吸很重。
“陈书阳。”
“嗯?”陈书阳睁眼,他的目光涣散,虚虚地看着贺思佳。
贺思佳手背放到他额上。
滚烫。
“陈书阳,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陈书阳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听得见。”
陈书阳说。
“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把你衣服浸湿一下。”
陈书阳点点头,眼睛微眯。
贺思佳跑到池塘边,找到干净点的水源装了杯水,再放着水杯,把衣服泡到水里。
待差不多了,她叠好衣服,跑回陈书阳身边。
感受到凉意,陈书阳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贺思佳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陈书阳,到底是谁把你搞成了这个样子?”
贺思佳头附到他耳边,轻声说。
陈书阳睫毛微颤。
他侧头看着她,微抿嘴唇。
贺思佳目视他:“跟我有关?是贺家?”
陈书阳没说话。
“你不说,那我就猜。”
“贺有为现在正与你大哥打商业战役,他是没心思想想到要你身上,那——只有在政治上的贺海山。”
“贺海山本人不会想到弄你来给陈家一个下马威,那么只有可能是支持贺海山,想攀贺家的人正巧想到这件事,来表达对贺家的真心。”
“那人还是以前被你家整治过的仇人,或者……直接被你整治过的。”
陈易海本想让大儿子陈锦年走商行路线,小儿子陈书阳跟着他走政治路线。但坏就坏在陈书阳名声太差,他不敢完全放手,大的不过给,只能给一些他认为比较小事情来给陈书阳练练手。
陈书阳目光垂下。他看着贺思佳,笑了一下。
“你真聪明。”
要想查出是谁动的手,其实很容易。贺思佳只有回到京城,找贺海山谈谈——一切答案都会出来。
动手的人只是一个小辈,最主要的是——背后的大家,贺海山放手了这件事。
这就是为什么昨晚陈书阳看到她情绪浮动那么大,会问她“是不是来确定我死了没”这句话。
手指突然被勾住,贺思佳侧过头,看见了陈书阳有些迷糊的眼神。
两人无言相对着,陈书阳突然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真好看。”
陈书阳嘴唇擦了擦她的嘴唇。
接着他突然低下头,额头抵在她肩上,微微呼气。
贺思
', ' ')('佳侧头垂眸。
她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要抱住他。手掌在空中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陈书阳收起了笑意。
他的眼神很清醒,目光晦暗不明。
但似乎只是一瞬间,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又变得迷糊起来。
他仰头,嘴唇轻碰贺思佳耳垂。
“贺小姐,怎么办。我感觉……我有些喜欢你了。”
“就是这里了,昨天贺小姐就是往这边走的。”
钱义文指着这棵南天竹:“我昨天无意间往这照了一下,看见了这一片红色。”
贺简凡顺着这片往上走,看到了一大片又一大片的南天竹。
贺简凡转了几圈:“还是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样,这只有这一条往上走的路。”
“奇怪了,越往上走视线越广阔,贺小姐怎么不见的,不应该啊。”
“陈少爷也失踪了,贺小姐说他最后应该回到了这。”
贺简凡拿登山棍打掉几处植物。看着倒在地上的叶根,他心很烦。
贺思佳和陈书阳失踪的越久,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小。
两个京城来的富家子弟,就算平常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可当手无武器无食物的时候,怎么在荒野上生活下去?
“贺兄,这里好像有人走过!”
阿悦惊呼。
贺简凡转过头,往他声音方向走去。
三人站到其中一片南天竹前。
阿悦正趴在地上,往里看。
贺简凡蹲下身,打开手机手电筒,往他看的方向一照。
他看到地面上两丛叶子的连接处,有几条纹路。
几条长的,看样子有些时间了,但上面还印着几条短的。
短的看起来比长的新,应该是个女孩的鞋印。
“他们往这里面去了?”
阿悦惊讶,“这这……这哪个正常人会想到钻这里面啊!”
两人都没回答他。
贺简凡站直身,扒开叶子,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两人跟着,走着走着,贺简凡突然停住了脚步。
“贺兄,咋不走了?”
阿悦奇道。
贺简凡微微侧过身,示意他往前看:“再往前,就是悬崖了。”
这片南天竹长得怪,前面一片遮住路,贺简凡还以为往前走会是又一条路,没想到竟然是长满灌木丛的悬崖。
他低头往下看。看见下面有一个池塘,塘边芦苇茂密,看样子来过的人并不多。
“贺简凡,那个有个手机!”
钱义文突然道。
贺简凡扭头一看,最边边的灌木丛被人拔过,两丛叶根中,一个手机静静地躺着。
贺简凡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手机。
他反转看了一下,认不出是谁的,倒是钱义文在看到手机背面时惊呼了一声。
“这是陈少的手机!”
贺简凡递给钱义文。
钱义文接过,长按开机键,没反应。
“没电了。”
贺简凡看着手机,沉思。
“看来昨天贺思佳也发现了这个手机,想捡起来,却不知道这是悬崖,踩空,摔了下去。”
“他们可能掉到下面了!”
贺简凡说。
钱义文深吸一口气。
他身子往前微仰,低头往下一看。
阿悦跟着他的目光也往下一看。
“这这……这么高!他们……还活着吗?”
“这下面有灌木丛,滚下去的话或许能起缓冲作用。”钱义文说。
贺简凡叹了口气,他侧过头:“阿悦,你打打救护车电话吧。”
“我看旁边似乎能走下去,我走下去找找他们。”
说着,他来回走了几下,找到一个看起来不算陡峭的下坡路,路上还有一些支出来的树根。他拿登山杖试了一下,地面不滑,半蹲下身子,脚跨下去。
“我和你一起。”
钱义文走过来:“凡事好有照应。”
贺思佳低头看着陈书阳。
陈书阳笑脸盈盈,一双带着雾水的眼睛看起来情意满满。
贺思佳推开了他。
“陈少爷,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为好。不然说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她站起身,礼貌地笑笑。
陈书阳靠到石墙上,对她笑了一下:“好吧,算我开玩笑乱说的。”
贺思佳点点头。她走到背包边,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刚蹲下身,口袋里凸起的感觉消失了,她伸手摸了一下,脸色瞬间变了。
她站直身,缓缓转过头。
陈书阳手撑着石墙站了起来。
他手上拿着军刀,冷冷地看着她。
“陈书阳。”
贺思佳垂眸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 ' ')('陈书阳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走的那条路,平常人猜不到,你,又怎么猜到的?”
“怎么又那么巧,找到了溶洞里的我?”
他面色紧绷,举着军刀的手有些发抖。
脸上的热气还没散去。
“你一直在监视我?”
“陈书阳,你听我说。”
贺思佳往前走了一步。
“我承认我是放了定位器在你身上。”
贺思佳背起背包,往前又走了一步。
“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了。
“你现在受了伤,最好不要动,伤口容易裂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相差两米。
陈书阳眼神冰冷,显然不信她的话。
“你和他已经联手了。等我受伤,再来一出英雄救美,好撇开贺家在中的关系。”
绷带隐隐有些血迹绽开。
不知是不是脸色承托的原因,陈书阳眼神看起来格外清醒。
“为什么?”
贺思佳停下。她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是谁要杀你。”
“不过你现在再不躺下,会容易失血过多身亡的。”
“把刀给我好吗?”
陈书阳突然拿刀刺向她。
贺思佳蹲下,躲过他的一击。
她并没有打算攻击陈书阳。躲过一击后,借着身高差,她右脚一跨,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右脚受着伤,贺思佳往这边走,优势太大了。
陈书阳还发着烧。他甩甩头,反应迟钝了一下。
贺思佳站在他身边,垂眸看他双腿。一咬牙,抬膝往他没受伤的左后膝顶去。
陈书阳身子软下。
贺思佳抓住他双臂,往后一拉。
“哐哐——”
军刀落地。
贺思佳一手扣住他手腕,一手抓住他头发,抬脚往他两块肩胛骨中间一踩。
“陈书阳,你还要打吗?”
贺思佳声音很冷。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毫无还手之力,就算一个对你来说危险程度极小的人物,也能反手杀了你。”
陈书阳跪在地上,轻笑了一声。
他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杀了我。”
“你现在不杀我,等我拿回刀,一定杀了你。”
贺思佳皱眉。
现在的陈书阳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就跟之前在水里一样。
贺思佳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茧子。
目光一顿,陈书阳握紧拳,似乎想挣脱。
贺思佳眸子一冷。
她用力往他手腕的内关穴一按,趁陈书阳身子发软,把他往边一拉。
陈书阳闷哼一声,摔到了地上。
贺思佳坐在他胸膛,扣住他手腕用力摁在地上,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空间里。
贺思佳俯视他:“清醒了吗?”
陈书阳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回荡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硝烟味。
“滴答——”
“滴——”
几分钟后,陈书阳眼底的疯狂暗了下去。
他仰起头,轻咳了几声。
“贺小姐,该让我起来了吧。”
贺思佳垂眸看他,没动。
陈书阳闭上眼,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再不起来,我可能真变成京城第一位因失血过多而去世的大少爷了。”
“大少爷等不到救援,失血过多身亡,身边美女无动于衷……”
贺思佳放开了他。
她捡起军刀,折好,放进背包里。
再看陈书阳,他已经坐了起来,拖着身子,靠到了墙边。
贺思佳拿着他的t恤,走到他身边。
她俯下身,把他双手往后一拉,用力绑住,打了个死结。
陈书阳笑着看着她。
贺思佳解开他的绷带。
果然,伤口重新裂开了。
她打开杯盖,扶着陈书阳身子往伤口那一边侧了一下。
杯子倾斜,凉水流出,地面积成了一摊红色的水迹。
见差不多了,贺思佳盖上盖子,从包里拿出酒精,棉签和绷带。
酒精浸湿棉球,贺思佳垂眸,沿着伤口轻轻擦着。
一声呻吟打断她的动作。她抬起头,看着陈书阳唇色发白。
他咬紧牙根,双手发抖。
虽然昨天已经擦过一次伤口了,但今天新的伤口裂开,痛觉不比昨天轻多少。
她放下手,重新换了一个棉球,看着他:“忍着点。”
陈书阳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 ' ')('贺思佳换了个棉球,给他擦第二遍。
第二遍没有第一遍疼了,陈书阳双手放松了一些。
等擦完第三遍,贺思佳拉开绷带,给他缠上。
“为什么帮我?”
他昨天就想问了。
贺思佳没看他。她缠好,打了个结。
从她拆绷带开始,陈书阳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脸上了。
这会她起身,他也跟着仰起了头。
“怕第二天新闻上,写着:陈二少爷等不到救援,失血过多身亡,身边贺大小姐无动于衷。”
陈书阳笑了一声。
“贺小姐——”
他拉长语调。
见他又要作妖,贺思佳没理他。
她放下背包,从包里翻出一个药瓶,扭开,拿出一颗药片,放进他嘴里。
水杯碰着他的唇,她目光垂下:“吃了。”
陈书阳也没问,一仰头,咽了下去。
贺思佳微微挑眉。
“你不问问是什么?”
陈书阳看着她,笑容灿烂:“贺小姐刚刚帮我清理了伤口,现在总不可能,又喂吃我一颗毒药吧?”
贺思佳笑了一下。
“那么多次想杀了我,就该喂你一颗毒药。”
陈书阳笑呵呵:“你舍不得。”
“贺小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贺小姐看我的眼神里,有光。”
他笑容自信:“贺小姐,你喜欢我。”
“这里真奇怪,芦苇地太厚了。”
“就像一个隐藏地图一样。”
钱义文抓抓头。
贺简凡蹲下身:“这里有脚印。”
旁边有塘,地面比较湿,脚印踩一下,就会留下一个不小的坑。
“是女鞋尺寸。”
贺简凡站起身,他眼神跟着鞋印一直往前走,看到了一个小山洞。
“水里有血!”
钱义文走到塘边,眼神惊讶:“他们出事了!”
贺简凡目光一直看着山洞。
他往前一直走,钱义文跟在他后面。
“贺思佳——陈书阳——”
“陈少——”
“贺小姐——”
“贺思佳!”
溶洞里的贺思佳突然听到了有人喊她名字。
她轻轻推开陈书阳:“我好像听见贺简凡的声音了。”
“你在里面等着,我出去看看。”
陈书阳点了点头。
看着贺思佳走出去,他眼神瞬间变了。
他目光落到贺思佳的背包上,试着抽了一下手腕,抽不动,时间不多,他放弃抽手腕了,身子一斜,勾起脚尖,把贺思佳背包拉了过来。
勾过来,他也不管腹部伤口,弯下腰,用嘴咬开拉链,目光快速转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陈少爷,你在找什么?”
陈书阳动作僵住了。
冷汗从头上流了下来,他僵硬地扭过头,看着了站在洞口的贺思佳。
她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陈少爷差点命都没了,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翻我背包。”
贺思佳走过来。
“开始在洞穴里翻我背包没找到,不惜身体有伤,也要走出溶洞,找在外面的我。”
贺思佳走到他面前。
“谁知道我口袋里也没有,只摸到了一把军刀。”
贺思佳蹲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陈少爷,到底有什么比你命还重要的东西——在我这?”
冷汗直流,陈书阳看着她,瞳孔放大。
“陈少爷,你在害怕什么?”
贺思佳站起身,夺过背包。
她低下头,俯视他。
“算了,陈少爷,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
贺思佳笑了一下。
“你要杀我的那三次,够咱俩算很久的账了。”
贺简凡停在洞口。
“这个洞怎么这么小?你确定他们在里面吗?”钱义文看看周围,比了下高度。
“进去看看吧。”
贺简凡弯腰,跨了进去。
“陈书阳——”
“陈书阳……”
“贺思佳——”
“贺思佳……”
有回声?
“看来这个洞不像看到的那么小。”
贺简凡打开手电筒照照。
他俩一直往下走。越往下,身子反而越来越能挺直了。
走到最低处,贺简凡停了下来。
钱义文也停住了。他拿手电筒照照:“竟然是个天然溶洞!”
贺简凡没说话。
他看到前方路口的那摊血水,目光暗
', ' ')('沉了下来。
“看来他们还没死,躲到了这里养伤。”
钱义文蹲下去:“这血水,看起来还是今天早上的。”
说着,他直起身:“陈少——贺小姐——”
有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贺简凡手电筒一照,看见贺思佳走了过来。
她看起来很狼狈,表情有些惊恐,看到贺简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喜。
“你们来了!”
“贺小姐!”
钱义文走过去:“陈少爷也在这吗?”
贺思佳点点头,她目光垂下:“他伤的很重,我们被人追杀了……”
贺简凡脸色一变。
他快步走过去,语气着急:“谁追杀你们?陈书阳呢?他在哪!”
贺思佳眼神变了变。
为什么贺简凡会这么着急?他知道些什么?
“他在里面休息,他腹部有伤,动不了了……”
贺思佳往里面指了指。
贺简凡拿着手电筒跑了过去。
贺思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阴暗。
钱义文侧过头,看到她的眼神时身子僵了一下。
但很快,贺思佳又变成了之前害怕的眼神。她转过身,脚步着急,跟着贺简凡,跑了过去。
“陈书阳,陈书阳,你怎么样!”
陈书阳掀起眼皮看他:“我还没死呢。”
贺简凡轻呼一口气。
“要是你……”
看见贺思佳过来,陈书阳眼神警告了一下贺简凡。
贺简凡闭上了嘴。
贺思佳还是听到了那三个字。
不过她看到这俩遮遮掩掩的样子,没打算戳穿,蹲下身子,看着贺简凡:“简凡哥哥,你能背陈书阳上去吗?”
贺简凡看看她,又看看陈书阳:“应该可以,我先背他出去找找路。”
贺简凡蹲下身,示意陈书阳上来。
贺思佳扶起陈书阳,把他放到贺简凡背上。
“钱义文,你发位置给管理员,告诉他,现在急需要一个台架!”
“好!”
贺思佳跟在身后。
她捡起陈书阳的包,摸了摸下巴。
陈书阳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次活动?又为什么会被追杀?
陈书阳和李小姝是什么关系?和贺简凡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贺简凡知道陈书阳受伤,那么紧张?
陈书阳到底要在她包里找什么?还有他之前提醒她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上一世不知道的秘密?
这次活动都要结束了,她反而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像是又走进了一片雾霾里,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陈书阳被救护人员抬走了。
贺思佳回到和贺简凡他们扎营的地方。贺简凡的帐篷已经拆了,小情侣和白月月他们的还在。
贺思佳把自己帐篷拆下,放好,背上背包,跟着贺简凡走回总营地。
陈书阳出事后,贺简凡没心情再玩了,贺思佳的目标都走了,她一个人待着也没味,就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他们回到营地,刚刚看到一辆武警车的车尾。
中心空了一圈,几个听到救护车声音的俱乐部成员回到了营地,聚在一起,好奇的猜测发生了什么。
贺简凡把呼叫器交给了管理员,说了什么后,往贺思佳这边走了过来。
“你的呼叫器还了?”
贺思佳摊手:“我没有呼救器。”
“你没有呼救器?”
贺简凡愣了一下。
“我去拿的时候已经没了,你们俱乐部还会给临时成员准备?”
贺简凡喉结滚动了一下。
贺思佳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看着他,问道:“难不成俱乐部真的会给临时成员准备?”
贺简凡看着她,点了点头。
“每次活动俱乐部都会多准备几个,以防出现临时成员加进来没有呼叫器失踪这种情况。”
“但这次,你没有,陈书阳也没有。”
贺思佳惊讶:“陈书阳也没有呼叫器?”
举办方是知道自己和陈书阳是临时加进来的,他并没有给他俩准备。
如果他们是因为杀死陈书阳而不给他准备,那她呢?
为什么她也没有?
还是说,“他们”本来打算杀掉的,就不止陈书阳一个人。
他们的目标还有她。
贺思佳突然感到惊悚。她转过头,看见管理员正抬头往这边看。
一滴冷汗滑下,贺思佳似乎看见了他弯起的唇角。
她之前还想,要杀陈书阳的可能是某个之前贺海山的人,贺海山知道这件事,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答应也不阻止这件事。那人把陈书阳引到悬崖边,再把陈书阳捅了一刀,推下去——
', ' ')('陈书阳命大,掉进了池塘里,没死掉,从塘里爬出来,躲进了溶洞养伤。而她是昨天早上,在空地里和陈书阳亲密的时候偷偷放了定位器,那天晚上也是靠着定位器找到了陈书阳走过的那个布满枝叶的小路,找到他的手机,不小心滑了下去。
如果——那个手机是被人放到那故意做引子的呢?
那人知道她作为陈书阳失踪的最后一个目击者,一定会跟着贺简凡他们去找陈书阳,所有放了个电话引诱她过去。
他为什么确定贺简凡或者钱义文也会过去呢?
或许,他根本不确定贺简凡或者钱义文会不会过去,他只是猜到有她过去这种可能,而选择忽略了他俩。
或者说,他时间不够了,已经不能再设置陷阱杀掉她了,只能靠这步来赌,赌她会去!
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又是谁想要陈书阳的命?
她刚开始还以为背后手是贺家。
但现在多出了一个她,所有的推理都要重新来过。
贺家要杀陈书阳?
贺家不可能杀陈书阳。
杀了陈书阳,就不仅仅是明面上针对陈家这么简单了。陈书阳虽然浪,但好歹还是个陈家人,如果杀了他,就是彻底跟陈家干上了,贺有为和贺海山不会做这种给自己挖坑的举动。
贺海山虽然和陈易海在政治上相对面,但是贺思佳从小基本上都在贺海山家长大,她知道伯父这个性子,绝不可能因为对方和他意见不合而找对方的事情。贺有为就更别说了,他公司事情和李小姝事情处理不完,更没时间去动陈家。
是有人要陷害贺家?
为什么会这么快?
到底有什么改变了?
是因为她突然来到这里吗?下手杀陈书阳,再嫁祸给贺家——
不对,她来的太巧,但是贺简凡是一定会来的,他也是个贺家人。就算她不在,对方也能嫁祸给贺家——对方明摆着最初就是推卸给贺简凡的!
把责任推卸给贺简凡,再杀了贺简凡,是他们原本的计划。
可能是昨天早上知道她踹陈书阳那一脚,改变了计划,打算嫁祸给她——
她突然感到惊悚,要是她昨天没发现陈书阳的话,那陈书阳可能还会死在这——
对方怎么会确定贺思佳一定会走那条路?而且怎么知道贺思佳一定有陈书阳的手机号码?
不,对方可能最初的目的可能不是贺思佳,是贺简凡。
对方不能确定贺思佳有没有陈书阳号码,但是对方知道贺简凡一定会有!
所有的计划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贺简凡和陈书阳!
她是突然出现的,破坏了对方的机会。对方就转移目标,把贺简凡转移到了她。
一滴冷汗滑了下来。
上一世陈书阳并没有死在这,她还在后面的贺,陈相争中看到过陈书阳——
也就是说,上一世这个时间点是贺简凡救了陈书阳,两人逃了回去,之后贺简凡答应了陈书阳,把李小姝交给了陈家。
不对——
贺简凡和陈书阳以前就认识,那李小姝以前也认识陈书阳,她去过京城,也爱看新闻,肯定知道京城陈家的两个少爷——
或许对方本来的目标就是李小姝和贺简凡,只是后面陈书阳突然出现,扰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杀了陈书阳——而她也是突然出现的,同样扰乱了他的计划,所有打算把她也一起杀了——
他俩一定同样做了某件事,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贺思佳的手在发抖。
“喂喂!你怎么了?叫你也不应?”
贺简凡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
贺思佳回过神,她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怎么了?”
贺简凡疑惑地看着她,举起手机:“我妈打电话给我了,她已经到马路边了。”
“我们出去吧。”
“好。”贺思佳点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和贺简凡往马路边走去。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