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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溶洞里的短兵相接(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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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滚了多久,她停了下来。

泥土的味道扑面而来,身下的土地有些湿润。她身子微微一动,痛觉回归,她倒吸一口凉气,额筋暴起,双手握紧拳头。

整个身子都要散架了。

她冷静了几分钟,深吸一口气,用力撑着地面,缓缓站了起来。

衣服不知道被什么划破了,手臂上全是结痂的痕迹。裤子没有破,不过里面肯定青一块紫一块了。

手电筒还在手上,背包也还在,贺思佳摸摸口袋,手机也在。不过不知道刚刚摔下来的时候碰到哪了,这会屏幕碎了,贺思佳长按开关键,开不了机。

按了几分钟,她放弃了。

手机收进口袋,她拿着手电筒往前面一照,发现这里竟然有个水塘。

原来上面听到的蛙叫声来自这。

许是因为地势比较低的原因,雨水常年积在这,使这里形成了一个天然的水塘。

周围芦苇茂盛,看起来很少有人来的样子。

她又拿着手电筒往四周照了一圈,发现右边竟然有个小洞。

贺思佳拿着手电筒往小洞方向走去。穿过芦苇,贺思佳看到了地上的鞋印。

跟上面纹路相似,鞋印一路往前,消失在了小洞中。

贺思佳照了照小洞,里面很黑,看不清情况。她跟着鞋印一直走,走到了洞口。

洞口不大,她微微弯腰,才能走进去。

里面是一直往下的通道,贺思佳缓缓走着,观察着周围环境,竟然发现越往里走空间越大。

她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天然形成的溶洞。

脚步声回荡在空间里,走着走着,贺思佳突然站住了脚步。

一把军刀横在她脖子上,刀锋抵住她的喉咙。冷汗顺着她的脸颊流下,抵在刀身上,她咽了下口水,故作镇静道:“陈书阳,是我。”

刀并没有移开。

两人僵持着。身后人的呼吸声很重,估计受了伤。他身体很凉,还没贴近贺思佳,她就知道到这人的状态现在非常不好。

“贺思佳,你怎么在这?”

陈书阳声音很冷。

刀锋轻轻往前用力,他突然笑了一声:“哦,你早上就想杀了我,现在过来,是来看看我死了没?”

有滚烫的液体流出,贺思佳感觉自己呼吸都变得艰难起来。她张大嘴,声音有些颤抖:“陈书阳,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早上是因为你拿我的戒指骗我,我生气,才踹你的。”

“现在是因为你失踪太久了,我们分开来找你。我发现了你的手机,从山上滚了下来。”

说着,贺思佳缓缓举起手:“你可以看我的衣服,都是滚下山的时候被划破的。”

手电筒光线向上,照在顶山的岩石上。

贺思佳目视打量了一圈,看清了四周的环境。

这个溶洞四周到处都是各种形状突出来的岩石,很好藏人,难怪刚刚进来的时候没发现藏在石头后面的陈书阳。贺思佳目光转到地上,有灯光照射,地面上到处都是白色反光的倒影,照射着上面的石头。她目光跟着水坑一直往前,在光线与黑暗连接处,她发现了一些红色的血迹。

身后的陈书阳突然开始咳嗽,脖子上的刀随着咳嗽不停起伏着,刀锋稍微离开了脖子一点。

“你看吧,我是真的不小心滚下来的。”

贺思佳垂眸,“如果我真要杀你,我早上就不会救你了。”

陈书阳笑了一声。

不知道这声笑扯到他哪个伤口了,他倒吸了一口凉气,握刀的手有些发抖。

贺思佳听见他喉咙里的哽咽声。

她温声道:“陈书阳,我真的是来找你了。”

“你说过,我们早就合二为一——”

贺思佳目光突然一狠。她手肘发力,用力往后一顶!趁陈书阳吃痛,她蹲下身,迅速往旁边一跨——一脱离陈书阳的攻击范围,她快速转过身,拿起手电筒对着陈书阳的脸一射!强光照射,他瞳孔猛的一缩,头往边一侧,双手迅速挡住了视线。

趁他遮住视线的那一瞬间,贺思佳一把抢过他手上的军刀,往后一扔!

“哐哐——”

军刀摔在地上,滑出了很远。

贺思佳把陈书阳抵在岩石上,手肘抵住他喉咙,冷冷地看着他。

“真小看你了……没想到你还学过防身术……”

陈书阳喘息着,他咬紧牙根,额头冒着汗珠,垂眸阴冷地看着她。

“陈书阳?你……你怎么搞成了这样!”

看见他的模样,贺思佳有些惊讶。

他的状态看起来一点都不好。

他的脸色苍白,眼睛里像是蒙了一层水雾。额边有已经凝固了的血痕,嘴角发肿,耳后有一条长到锁骨的伤口,两边的皮已经翘了起来,看得见里面的红肉了。再往下,他脱了上衣,衣服在腰那绑了一圈,他左手扶着腰,血迹透湿了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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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恤,但看模样,血似乎已经止住了。

贺思佳抵着陈书阳的手瞬间收回。

支撑点一离开,陈书阳再也没有力气站立了,他身子一软,直直往前倒了下去。

贺思佳伸手抱住他,缓缓坐到了地上。

陈书阳抿紧嘴,看着她,眼神阴鸷。

贺思佳把手电筒立在地上,从包里拿出医用酒精和一次性棉球,拆开包装,酒精倒在棉球上,凑近他,准备给他擦拭脸上的血迹。

棉球还没到挨到脸上,贺思佳的手腕被抓住了。

陈书阳看着她:“你要做什么。”

贺思佳拿酒精瓶给他看:“这是酒精,你伤口已经有些感染了,再不消毒,会发脓的。”

说着,还递到陈书阳鼻子下给他闻。

酒精味太重,陈书阳闻了一下,开始咳嗽起来。

咳着咳着,他捂紧腹部,全身颤抖起来。

贺思佳从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他。

陈书阳警惕地看着她,没接。

贺思佳举了几十秒,见陈书阳没接,扭开盖子,喝了一口:“没毒。”

陈书阳抿嘴看着她,还是没接。

又过了十几秒,贺思佳彻底没耐心了。

她手指捏紧陈书阳下颚,往下一搬。

趁陈书阳张开嘴,举着水杯凑近他唇,往里一倒。

“咳咳咳——咳咳——”

陈书阳推开水杯,手捏住喉咙,剧烈咳嗽着,咳的脸,脖子都红了。

贺思佳冷眼看着他。

等陈书阳咳嗽缓下来,她又掰开他的下颚,再给他灌了一口。

这次陈书阳没像上次那样挣扎,老老实实喝了一口。

“脑子清醒了吗?”

贺思佳拎紧盖子,放好,重新拿了颗棉球,倒上酒精,往他耳后最大的伤口擦去。

那里已经有些发脓了。贺思佳擦的很快,第一个棉球擦完已经变成血球了,她换下一个,还是血球,第三个,第四个……

陈书阳咬紧下唇,硬是一声都没吭。

贺思佳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陈书阳眼睛发红,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贺思佳目光重新放到伤口上,手法不由轻了一些。

不知道擦到第几颗了,血几乎都不怎么流了,贺思佳拿出绷带,给他脖子缠了一圈。

“紧不紧?”

陈书阳摇摇头。

贺思佳又缠了一圈,打上一个结。

她轻呼一口气。手指去解陈书阳缠在腰上的衣服。

衣服掉在了地上,贺思佳看到陈书阳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抬头看向陈书阳,陈书阳也在看她。

“谁弄的。”

贺思佳发现自己声音有些沙哑。

陈书阳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贺思佳深吸一口气,她颤着手,拿了两颗棉球,倒上酒精,缓缓给他腹部的伤口擦拭着。

“陈书阳。”

陈书阳闭上眼睛,嘴唇微颤。

“陈书阳。”

陈书阳睁开眼。他看着贺思佳,目光有些涣散。

“陈书阳——”

陈书阳闭上了眼。意识散去的前一秒,他听见了贺思佳急到有些……哽咽的哭腔。

在确定陈书阳只是晕了过去后,贺思佳提起的心才慢慢放了下来。

她给陈书阳缠好绷带后,脱掉外套,给他披上。

这会借着灯光,她发现自己手上全是细细的刮痕。有些已经结疤了,还有些冒着血珠。

贺思佳拿着沾了酒精的棉球,轻轻擦了一遍。

酒精刚沾到伤口,她就疼的“丝”了一声。

想到陈书阳的伤口,她的脸迅速暗沉了下来。

她握紧拳头,咬着牙,快速擦了遍划痕。

腿上虽然有几块比较紫,但现在并不妨碍她的行动。她站起身,拿着手电筒照了遍溶洞。

来回转了一圈,她看到角落的军刀,她俯下腰,拾起来,放进了口袋。确定没有其他人后,贺思佳走出了溶洞。

她试试能不能找到陈书阳的背包。

溶洞里的陈书阳身上空无一物,背包手机呼叫器全部都不在。

贺思佳脸色一暗,不知道是陈书阳摔下来的时候掉了,还是想要他死的人拿走了。

看月亮,大概已经到深夜了。

周围很安静,除了一些动物叫声,只有她一个人走在泥土上衣物的摩擦音。

手机摔坏了,贺思佳不能确定准确时间,她绕着溶洞走了一圈,在最角落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背包。

贺思佳上前,捡起背包。

她打量了一下,是陈书阳下午背的那个。

等再次进到溶洞里,发现陈书阳呼吸平稳了起来。

她坐在他身边,拉开了背包拉链。

里面有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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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急救用品,一个手电筒,还有一些平常物品和食物。

贺思佳把东西全部倒了出来。

没有呼叫器。

怪了。

贺思佳上前去摸陈书阳裤子口袋。

摸出了一个打火机和一盒烟,还有一个小型定位器。

定位器灯灭的,贺思佳估计是他摔下来的时候摔坏了。

贺思佳拿起他的打火机和烟盒,走出了溶洞。

这会乌云散去,星星出来了。

外面很亮,贺思佳往洞口旁一走,点燃了一支烟。

她看着烟雾,有些发呆。

风吹过,拂过芦苇,有窸窸窣窣的声音。贺思佳只穿着一件短袖,觉得有些凉快。

陈书阳腹上伤口明摆着是要置他于死地。到底是谁要杀陈书阳?

陈书阳是被捅了一刀后,跑进灌木丛里躲起来,不小心从山上跌下来的,还是被人捅了一刀后,被人从山上推下来的?

那人会不会再来到山下确定陈书阳死了没,还是很自信陈书阳跌下山一定会死?

所有的答案只有等陈书阳明天醒后才能知晓。

一支烟很快燃完,她掐灭烟头,往溶洞里走去。

“已经凌晨两点了,贺小姐还没回来。”

“她的电话也打不通,只能等明天早上喊救援了。”

“贺简凡,你先去休息一下吧,等明天早上起来,我们再去搜一遍。”

在第四次搜查回来,钱义文拉住贺简凡,不让他再去了。

“夜晚本来就很危险,很多地势都看不清,要是你再……”

白月月也过来劝他:“简凡哥,你先休息一下吧。”

贺简凡坐在椅子前,身上还背着背包。他手撑着头,用力抓着头发,一双眼睛布满了红血丝。

“简凡哥,贺小姐和陈少爷……会没事的。”

白月月轻拍他的肩。

贺简凡抬头看了她一眼,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有些牵强的笑。

“好,明天再搜查吧。”他不忍看到白月月担心的神情,放下背包,往帐篷里走去。

白月月看着他的背影,轻叹一口气。

“月月,你也快去休息吧。”贺简凡挥挥手。

“好。”白月月点点头。

她转过身,走进了自己的大帐篷里。

贺思佳睡的并不安宁。

她梦见了上一世自己的结局。

漆黑的笼子,上锁的铁链,被蒙住的眼……

拍卖会上底下人那些油腻恶心的目光……

钱义文那像苍蝇盯着肉一样油腻的眼神,还有他流着口水恶心的脸……

眼睛又被蒙住,她在一张大床上,有人走进来,步伐很重。

她躺在大床上,眼睛被蒙住,双手被捆住,双脚倒是没有被约束。她坐起来,对着来人吊儿郎当喊到:“帅哥——”

来人没有理她,只有细细碎碎衣服的摩擦音。

“帅哥——你不理我我会伤心的。”

她笑道:“让我猜猜——帅哥应该是京城的某个大少爷,还是我认识的,是不是?”

那人没回她。

她身边凹陷下去,接着,呼吸声贴近。

她瘪瘪嘴:“帅哥不理人,思佳真的好伤心——”

“可是,思佳记得,思佳一直没有和圈里哪个大少爷有仇过呀——难不成思佳还是帅哥的暗恋对——”

话没说完,她嘴被人捂住了。

那手很大,很凉,手上还有茧子。

京城里的大少爷哪个不是娇生惯养,谁手上会有茧子啊——

还没想到是谁,身下硬物直接插入,贺思佳痛的倒吸了口气。

那人抱住她,低声喘息。

这人是一点前戏都不做的啊!

贺思佳上过那么多男人,哪次不是以她爽为主,这倒还是第一次被一个男人上到整个人要撕裂了!

她倒是好想看看这人是谁。要是能翻身,一定要把这男人玩死。

“嗯~帅哥……”

贺思佳抬脚勾住那人的脖子,把他身子往下拉了一些。

她举起手,两手捆绑处放在男人脖子上。她喘的淫荡,配合着男人,在一个插入的瞬间,用力拉下男人翻了个身。

性器全部没入,她痛的嘶了一声。

顾不上疼痛了,她仰起头,目光从下往上移,移到锁骨的位置,她脸被捏住了。

那人低低笑了一声。

他似乎猜到了贺思佳的想法,压下她的头,掐住她的奶子。

贺思佳被他调的乳头都硬了,身下夹紧了他的性器。

男人在她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贺思佳全身都麻了。

男人把她拖下床。

她踩着地,趴在床沿,抬起屁股给男人操着。

贺思佳咬着牙,偏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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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贺思佳什么时候受过这种委屈!

奶子都被他给操得飞了起来。

贺思佳被他撞得忍不住呻吟。

蒙住眼的带子被床单摩擦的松了一些。贺思佳目光往下,看到了男人的脚。

脚踝上有个像疤一样的胎记。

这个胎记太奇怪了,贺思佳还想往上看,男人压下了她的头。

眼前又一片漆黑,贺思佳被他撞得脚都软了。

无所谓了,反正爱谁谁爱谁谁,只是她贺思佳潇洒玩了那么多人,到最后却要成为他人的玩物——

玩物——

画面突然一转,转到了陈书阳的脸。

陈书阳一脸真挚,把戒指放到她手上,笑道:“以后贺小姐就是它的主人了。”

画面又一转,转到了陈书阳一双忍耐的眼眸,

,扭过头,不敢看她:“你……别这样看着我。”

画面再一转,转到了陈书阳发红的眼睛。他抿紧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咬着下唇,一声不吭。

画面又一转,还是陈书阳。

只是这次他脸色苍白,嘴唇毫无血色,腹上有个大伤口,鲜血直流,腹腔里空空如也。贺思佳走上前,颤抖着手放到他颈动脉上。颈动脉没有跳动,她把手移到他鼻下——一点气息也没有。贺思佳眼泪止不住流下,她用力摇晃他的身体,大声喊道:“陈书阳!陈书阳!陈书阳——”

“陈书阳!”

贺思佳突然惊醒了。

她坐起身,捂住胸口,往旁边一看——

陈书阳脸色潮红,嘴唇诡异的发紫。

贺思佳手指微颤,她放到他的鼻下,感觉到有热风拂过,她才松了一口气。

陈书阳的呼吸声又重又急促,他似乎睡的并不安稳,抿紧唇,皱紧眉头。

贺思佳手背挨到他额头,很烫。

她叹了口气,想不到昨天处理了伤口,还是逃不过感染发热啊。

她拿着陈书阳的t恤起身。

脚突然软了一下,她跌坐了下来。

梦带给她的后遗症太大了。

她深吸一口气,静坐了几分钟,才站起身。

她深深看了陈书阳一眼,转过身,向着光亮点走去。

外面已经有些微亮了。贺思佳走到池边,泡着衣服。

血迹瞬间在池子里散开,t恤上倒是干净了不少。

她拿起t恤搓了几下,见有些血搓不掉,便放弃了,从水里拿起衣服,往溶洞里走去。

来到陈书阳身边,拿湿衣服轻轻擦拭着他的脸。见他神色平静了一些,便把衣服叠好,放到了他的额头上。

“真是欠你的。”

贺思佳嘀咕道。

这会有光照进来,她有些无聊,靠到陈书阳身边,打量起他来。

额头有些肿,脸色有些发红。睫毛很长,鼻子很挺,嘴唇很红,嘴角有点肿……身材不错,皮肤健康,胸肌很大,腹肌……手感也不错。

贺思佳目光继续往下看。

……也挺好,屁股挺圆,大腿——

贺思佳卷起他的裤子。

大腿肌肉扎实,小腿线条流畅,脚踝……

贺思佳目光一顿。

脚踝有块疤……不,这应该算个胎记。

她上一世见过这个胎记,好像是在……

是在最后那几天的男人身上!

印象太深刻了,她想忘都忘不掉。

贺思佳咬牙。陈书阳,原来是你!

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又不对,她上一世跟陈书阳接触的并不多,好好的,陈书阳买她做什么。

肯定不是他肯定不是他,对了,还有茧子,手上的茧子——

贺思佳抿嘴。她抓起陈书阳的手,借着光,颤抖着摸着。

贺思佳摸到了几颗不算很硬的茧子。

如果钱义文和陈书阳的关系还不能让她确定,那再加上胎记和茧子……

她完全可以确定,上一世最后那个人就是他。

贺思佳放下他的手,看着他的脸,内心五味俱陈。

她握紧拳头,闭上了眼。

沉默了几分钟。她叹了口气,把陈书阳裤腿放下去。

她站起身,往前走了几步,点燃一支烟,走出了溶洞。

“是的,我们队里有两个人失踪了,需要救援搜查。”

“一个人已经失踪12小时以上了,还有一个已经失踪了8个小时了。”

“……是贺思佳和陈书阳。”

“好。”

贺简凡呼叫完,重新背上包。

“月月,婷婷,红红,小橙,你们在营地里等着管理员,我们三个男生先去找一下他们。”

小情侣女生小橙走到阿悦身边,拍拍他肩:“东西拿好了没有?呼叫器呢?”

“好了好了,你别担心。”阿悦摸摸头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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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橙点点头。

白月月看着他们:“你们万事小心。”

“好。”贺简凡挥挥手:“我们走了。”

后面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

贺思佳没回头,已经知道是谁了。

手上的烟被夺走,那人吸了一口,吐了个烟圈。

贺思佳侧过头:“伤患不能吸烟。”

陈书阳对她笑了一下。

他放下烟,没有再吸。

两人并排站着,谁也没有再开口。

等到烟快熄灭了,陈书阳低声道:“……谢谢。”

贺思佳轻笑了一声。

“我欠你的。”

陈书阳看着她。

他掐灭烟,最后也没问为什么:“回去吧。”

贺思佳跟着他走进溶洞。

陈书阳走路姿势很奇怪。贺思佳这才发现,他右脚也受伤了。

“你的脚……”

“摔下来的时候磕到了。”

陈书阳低声道。他一瘸一拐地走到背包旁,捂着腹部,微微坐下。

他的腹部伤口其实不深,但是看着可怕。

贺思佳坐到他身边。

她从包里拿出水杯,递给他。

陈书阳接过,仰头,一口气喝了一半。

“我们在这等救援吧,贺简凡应该已经联系管理员了。”

陈书阳点点头。

“你是在哪找到我的背包的?”

贺思佳想了一下。

“在溶洞右边的一个角落里。”

陈书阳嗯了一声。他侧头,抬眼看她。

贺思佳发现他脸色还是很红,眼睛里蒙着一层水雾。

陈书阳突然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救我两次了。”

贺思佳看着他,也笑了一下。

“两次你都想杀了我。”

陈书阳笑呵了一声。

他扭过头,不再看贺思佳。

两人无言。

贺思佳听见陈书阳有些粗的呼吸声。

“你昨天……怎么摔下来的?”

贺思佳开口。

等了几分钟,没等到陈书阳声音。她侧过头,看见陈书阳闭上了眼睛。

他嘴唇微张,呼吸很重。

“陈书阳。”

“嗯?”陈书阳睁眼,他的目光涣散,虚虚地看着贺思佳。

贺思佳手背放到他额上。

滚烫。

“陈书阳,你听得见我说话吗?”

陈书阳目光落在她的嘴唇上。

“听得见。”

陈书阳说。

“你在这等着我,我去把你衣服浸湿一下。”

陈书阳点点头,眼睛微眯。

贺思佳跑到池塘边,找到干净点的水源装了杯水,再放着水杯,把衣服泡到水里。

待差不多了,她叠好衣服,跑回陈书阳身边。

感受到凉意,陈书阳睁开了眼。

“你回来了。”

贺思佳看着他,心情有些复杂。

“陈书阳,到底是谁把你搞成了这个样子?”

贺思佳头附到他耳边,轻声说。

陈书阳睫毛微颤。

他侧头看着她,微抿嘴唇。

贺思佳目视他:“跟我有关?是贺家?”

陈书阳没说话。

“你不说,那我就猜。”

“贺有为现在正与你大哥打商业战役,他是没心思想想到要你身上,那——只有在政治上的贺海山。”

“贺海山本人不会想到弄你来给陈家一个下马威,那么只有可能是支持贺海山,想攀贺家的人正巧想到这件事,来表达对贺家的真心。”

“那人还是以前被你家整治过的仇人,或者……直接被你整治过的。”

陈易海本想让大儿子陈锦年走商行路线,小儿子陈书阳跟着他走政治路线。但坏就坏在陈书阳名声太差,他不敢完全放手,大的不过给,只能给一些他认为比较小事情来给陈书阳练练手。

陈书阳目光垂下。他看着贺思佳,笑了一下。

“你真聪明。”

要想查出是谁动的手,其实很容易。贺思佳只有回到京城,找贺海山谈谈——一切答案都会出来。

动手的人只是一个小辈,最主要的是——背后的大家,贺海山放手了这件事。

这就是为什么昨晚陈书阳看到她情绪浮动那么大,会问她“是不是来确定我死了没”这句话。

手指突然被勾住,贺思佳侧过头,看见了陈书阳有些迷糊的眼神。

两人无言相对着,陈书阳突然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真好看。”

陈书阳嘴唇擦了擦她的嘴唇。

接着他突然低下头,额头抵在她肩上,微微呼气。

贺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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佳侧头垂眸。

她的手抬起来,似乎想要抱住他。手掌在空中僵持了一下,最终还是放了下来。

在她看不见的地方,陈书阳收起了笑意。

他的眼神很清醒,目光晦暗不明。

但似乎只是一瞬间,再抬起头时,他的眼神又变得迷糊起来。

他仰头,嘴唇轻碰贺思佳耳垂。

“贺小姐,怎么办。我感觉……我有些喜欢你了。”

“就是这里了,昨天贺小姐就是往这边走的。”

钱义文指着这棵南天竹:“我昨天无意间往这照了一下,看见了这一片红色。”

贺简凡顺着这片往上走,看到了一大片又一大片的南天竹。

贺简凡转了几圈:“还是和我昨天看到的一样,这只有这一条往上走的路。”

“奇怪了,越往上走视线越广阔,贺小姐怎么不见的,不应该啊。”

“陈少爷也失踪了,贺小姐说他最后应该回到了这。”

贺简凡拿登山棍打掉几处植物。看着倒在地上的叶根,他心很烦。

贺思佳和陈书阳失踪的越久,活下来的几率就越小。

两个京城来的富家子弟,就算平常有过野外生存的经验,可当手无武器无食物的时候,怎么在荒野上生活下去?

“贺兄,这里好像有人走过!”

阿悦惊呼。

贺简凡转过头,往他声音方向走去。

三人站到其中一片南天竹前。

阿悦正趴在地上,往里看。

贺简凡蹲下身,打开手机手电筒,往他看的方向一照。

他看到地面上两丛叶子的连接处,有几条纹路。

几条长的,看样子有些时间了,但上面还印着几条短的。

短的看起来比长的新,应该是个女孩的鞋印。

“他们往这里面去了?”

阿悦惊讶,“这这……这哪个正常人会想到钻这里面啊!”

两人都没回答他。

贺简凡站直身,扒开叶子,往前走了几步。

身后两人跟着,走着走着,贺简凡突然停住了脚步。

“贺兄,咋不走了?”

阿悦奇道。

贺简凡微微侧过身,示意他往前看:“再往前,就是悬崖了。”

这片南天竹长得怪,前面一片遮住路,贺简凡还以为往前走会是又一条路,没想到竟然是长满灌木丛的悬崖。

他低头往下看。看见下面有一个池塘,塘边芦苇茂密,看样子来过的人并不多。

“贺简凡,那个有个手机!”

钱义文突然道。

贺简凡扭头一看,最边边的灌木丛被人拔过,两丛叶根中,一个手机静静地躺着。

贺简凡小心翼翼地走过去,捡起手机。

他反转看了一下,认不出是谁的,倒是钱义文在看到手机背面时惊呼了一声。

“这是陈少的手机!”

贺简凡递给钱义文。

钱义文接过,长按开机键,没反应。

“没电了。”

贺简凡看着手机,沉思。

“看来昨天贺思佳也发现了这个手机,想捡起来,却不知道这是悬崖,踩空,摔了下去。”

“他们可能掉到下面了!”

贺简凡说。

钱义文深吸一口气。

他身子往前微仰,低头往下一看。

阿悦跟着他的目光也往下一看。

“这这……这么高!他们……还活着吗?”

“这下面有灌木丛,滚下去的话或许能起缓冲作用。”钱义文说。

贺简凡叹了口气,他侧过头:“阿悦,你打打救护车电话吧。”

“我看旁边似乎能走下去,我走下去找找他们。”

说着,他来回走了几下,找到一个看起来不算陡峭的下坡路,路上还有一些支出来的树根。他拿登山杖试了一下,地面不滑,半蹲下身子,脚跨下去。

“我和你一起。”

钱义文走过来:“凡事好有照应。”

贺思佳低头看着陈书阳。

陈书阳笑脸盈盈,一双带着雾水的眼睛看起来情意满满。

贺思佳推开了他。

“陈少爷,有些话还是不要说为好。不然说多了,连自己都相信了。”

她站起身,礼貌地笑笑。

陈书阳靠到石墙上,对她笑了一下:“好吧,算我开玩笑乱说的。”

贺思佳点点头。她走到背包边,打算收拾一下东西。刚蹲下身,口袋里凸起的感觉消失了,她伸手摸了一下,脸色瞬间变了。

她站直身,缓缓转过头。

陈书阳手撑着石墙站了起来。

他手上拿着军刀,冷冷地看着她。

“陈书阳。”

贺思佳垂眸看他:“你这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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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阳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又是什么意思?”

“我走的那条路,平常人猜不到,你,又怎么猜到的?”

“怎么又那么巧,找到了溶洞里的我?”

他面色紧绷,举着军刀的手有些发抖。

脸上的热气还没散去。

“你一直在监视我?”

“陈书阳,你听我说。”

贺思佳往前走了一步。

“我承认我是放了定位器在你身上。”

贺思佳背起背包,往前又走了一步。

“但不是你想的那个意思。”

两人距离越来越近了。

“你现在受了伤,最好不要动,伤口容易裂开。”

两人之间的距离只相差两米。

陈书阳眼神冰冷,显然不信她的话。

“你和他已经联手了。等我受伤,再来一出英雄救美,好撇开贺家在中的关系。”

绷带隐隐有些血迹绽开。

不知是不是脸色承托的原因,陈书阳眼神看起来格外清醒。

“为什么?”

贺思佳停下。她摇摇头:“我并不知道是谁要杀你。”

“不过你现在再不躺下,会容易失血过多身亡的。”

“把刀给我好吗?”

陈书阳突然拿刀刺向她。

贺思佳蹲下,躲过他的一击。

她并没有打算攻击陈书阳。躲过一击后,借着身高差,她右脚一跨,来到了他的身后。

他右脚受着伤,贺思佳往这边走,优势太大了。

陈书阳还发着烧。他甩甩头,反应迟钝了一下。

贺思佳站在他身边,垂眸看他双腿。一咬牙,抬膝往他没受伤的左后膝顶去。

陈书阳身子软下。

贺思佳抓住他双臂,往后一拉。

“哐哐——”

军刀落地。

贺思佳一手扣住他手腕,一手抓住他头发,抬脚往他两块肩胛骨中间一踩。

“陈书阳,你还要打吗?”

贺思佳声音很冷。

“你应该知道,现在的你毫无还手之力,就算一个对你来说危险程度极小的人物,也能反手杀了你。”

陈书阳跪在地上,轻笑了一声。

他眼底闪过一丝疯狂:“杀了我。”

“你现在不杀我,等我拿回刀,一定杀了你。”

贺思佳皱眉。

现在的陈书阳精神状态很不正常,就跟之前在水里一样。

贺思佳突然想起他手上的茧子。

目光一顿,陈书阳握紧拳,似乎想挣脱。

贺思佳眸子一冷。

她用力往他手腕的内关穴一按,趁陈书阳身子发软,把他往边一拉。

陈书阳闷哼一声,摔到了地上。

贺思佳坐在他胸膛,扣住他手腕用力摁在地上,抬起另一只手,狠狠扇了他一巴掌。

清脆的耳光声回荡在空间里。

贺思佳俯视他:“清醒了吗?”

陈书阳转过头,冷冷地看着她。

剑拔弩张的气氛在两人之间回荡着,空气里弥漫着一股浓重的硝烟味。

“滴答——”

“滴——”

几分钟后,陈书阳眼底的疯狂暗了下去。

他仰起头,轻咳了几声。

“贺小姐,该让我起来了吧。”

贺思佳垂眸看他,没动。

陈书阳闭上眼,笑了一下。

“贺小姐,你再不起来,我可能真变成京城第一位因失血过多而去世的大少爷了。”

“大少爷等不到救援,失血过多身亡,身边美女无动于衷……”

贺思佳放开了他。

她捡起军刀,折好,放进背包里。

再看陈书阳,他已经坐了起来,拖着身子,靠到了墙边。

贺思佳拿着他的t恤,走到他身边。

她俯下身,把他双手往后一拉,用力绑住,打了个死结。

陈书阳笑着看着她。

贺思佳解开他的绷带。

果然,伤口重新裂开了。

她打开杯盖,扶着陈书阳身子往伤口那一边侧了一下。

杯子倾斜,凉水流出,地面积成了一摊红色的水迹。

见差不多了,贺思佳盖上盖子,从包里拿出酒精,棉签和绷带。

酒精浸湿棉球,贺思佳垂眸,沿着伤口轻轻擦着。

一声呻吟打断她的动作。她抬起头,看着陈书阳唇色发白。

他咬紧牙根,双手发抖。

虽然昨天已经擦过一次伤口了,但今天新的伤口裂开,痛觉不比昨天轻多少。

她放下手,重新换了一个棉球,看着他:“忍着点。”

陈书阳看着他,眼神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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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思佳换了个棉球,给他擦第二遍。

第二遍没有第一遍疼了,陈书阳双手放松了一些。

等擦完第三遍,贺思佳拉开绷带,给他缠上。

“为什么帮我?”

他昨天就想问了。

贺思佳没看他。她缠好,打了个结。

从她拆绷带开始,陈书阳的目光就一直在她脸上了。

这会她起身,他也跟着仰起了头。

“怕第二天新闻上,写着:陈二少爷等不到救援,失血过多身亡,身边贺大小姐无动于衷。”

陈书阳笑了一声。

“贺小姐——”

他拉长语调。

见他又要作妖,贺思佳没理他。

她放下背包,从包里翻出一个药瓶,扭开,拿出一颗药片,放进他嘴里。

水杯碰着他的唇,她目光垂下:“吃了。”

陈书阳也没问,一仰头,咽了下去。

贺思佳微微挑眉。

“你不问问是什么?”

陈书阳看着她,笑容灿烂:“贺小姐刚刚帮我清理了伤口,现在总不可能,又喂吃我一颗毒药吧?”

贺思佳笑了一下。

“那么多次想杀了我,就该喂你一颗毒药。”

陈书阳笑呵呵:“你舍不得。”

“贺小姐可能自己都不知道——”

“贺小姐看我的眼神里,有光。”

他笑容自信:“贺小姐,你喜欢我。”

“这里真奇怪,芦苇地太厚了。”

“就像一个隐藏地图一样。”

钱义文抓抓头。

贺简凡蹲下身:“这里有脚印。”

旁边有塘,地面比较湿,脚印踩一下,就会留下一个不小的坑。

“是女鞋尺寸。”

贺简凡站起身,他眼神跟着鞋印一直往前走,看到了一个小山洞。

“水里有血!”

钱义文走到塘边,眼神惊讶:“他们出事了!”

贺简凡目光一直看着山洞。

他往前一直走,钱义文跟在他后面。

“贺思佳——陈书阳——”

“陈少——”

“贺小姐——”

“贺思佳!”

溶洞里的贺思佳突然听到了有人喊她名字。

她轻轻推开陈书阳:“我好像听见贺简凡的声音了。”

“你在里面等着,我出去看看。”

陈书阳点了点头。

看着贺思佳走出去,他眼神瞬间变了。

他目光落到贺思佳的背包上,试着抽了一下手腕,抽不动,时间不多,他放弃抽手腕了,身子一斜,勾起脚尖,把贺思佳背包拉了过来。

勾过来,他也不管腹部伤口,弯下腰,用嘴咬开拉链,目光快速转动着,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陈少爷,你在找什么?”

陈书阳动作僵住了。

冷汗从头上流了下来,他僵硬地扭过头,看着了站在洞口的贺思佳。

她逆着光,看不清神情。

“陈少爷差点命都没了,醒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要翻我背包。”

贺思佳走过来。

“开始在洞穴里翻我背包没找到,不惜身体有伤,也要走出溶洞,找在外面的我。”

贺思佳走到他面前。

“谁知道我口袋里也没有,只摸到了一把军刀。”

贺思佳蹲下,笑眯眯地看着他。

“陈少爷,到底有什么比你命还重要的东西——在我这?”

冷汗直流,陈书阳看着她,瞳孔放大。

“陈少爷,你在害怕什么?”

贺思佳站起身,夺过背包。

她低下头,俯视他。

“算了,陈少爷,以后我们有的是时间见面。”

贺思佳笑了一下。

“你要杀我的那三次,够咱俩算很久的账了。”

贺简凡停在洞口。

“这个洞怎么这么小?你确定他们在里面吗?”钱义文看看周围,比了下高度。

“进去看看吧。”

贺简凡弯腰,跨了进去。

“陈书阳——”

“陈书阳……”

“贺思佳——”

“贺思佳……”

有回声?

“看来这个洞不像看到的那么小。”

贺简凡打开手电筒照照。

他俩一直往下走。越往下,身子反而越来越能挺直了。

走到最低处,贺简凡停了下来。

钱义文也停住了。他拿手电筒照照:“竟然是个天然溶洞!”

贺简凡没说话。

他看到前方路口的那摊血水,目光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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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了下来。

“看来他们还没死,躲到了这里养伤。”

钱义文蹲下去:“这血水,看起来还是今天早上的。”

说着,他直起身:“陈少——贺小姐——”

有人影从角落里走出来。

贺简凡手电筒一照,看见贺思佳走了过来。

她看起来很狼狈,表情有些惊恐,看到贺简凡,脸上的表情瞬间变成了惊喜。

“你们来了!”

“贺小姐!”

钱义文走过去:“陈少爷也在这吗?”

贺思佳点点头,她目光垂下:“他伤的很重,我们被人追杀了……”

贺简凡脸色一变。

他快步走过去,语气着急:“谁追杀你们?陈书阳呢?他在哪!”

贺思佳眼神变了变。

为什么贺简凡会这么着急?他知道些什么?

“他在里面休息,他腹部有伤,动不了了……”

贺思佳往里面指了指。

贺简凡拿着手电筒跑了过去。

贺思佳看着他的背影,眼神阴暗。

钱义文侧过头,看到她的眼神时身子僵了一下。

但很快,贺思佳又变成了之前害怕的眼神。她转过身,脚步着急,跟着贺简凡,跑了过去。

“陈书阳,陈书阳,你怎么样!”

陈书阳掀起眼皮看他:“我还没死呢。”

贺简凡轻呼一口气。

“要是你……”

看见贺思佳过来,陈书阳眼神警告了一下贺简凡。

贺简凡闭上了嘴。

贺思佳还是听到了那三个字。

不过她看到这俩遮遮掩掩的样子,没打算戳穿,蹲下身子,看着贺简凡:“简凡哥哥,你能背陈书阳上去吗?”

贺简凡看看她,又看看陈书阳:“应该可以,我先背他出去找找路。”

贺简凡蹲下身,示意陈书阳上来。

贺思佳扶起陈书阳,把他放到贺简凡背上。

“钱义文,你发位置给管理员,告诉他,现在急需要一个台架!”

“好!”

贺思佳跟在身后。

她捡起陈书阳的包,摸了摸下巴。

陈书阳为什么会来参加这次活动?又为什么会被追杀?

陈书阳和李小姝是什么关系?和贺简凡又是什么关系?为什么贺简凡知道陈书阳受伤,那么紧张?

陈书阳到底要在她包里找什么?还有他之前提醒她的那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到底还有多少是她上一世不知道的秘密?

这次活动都要结束了,她反而感觉事情越来越复杂了,她像是又走进了一片雾霾里,找不到前进的方向。

陈书阳被救护人员抬走了。

贺思佳回到和贺简凡他们扎营的地方。贺简凡的帐篷已经拆了,小情侣和白月月他们的还在。

贺思佳把自己帐篷拆下,放好,背上背包,跟着贺简凡走回总营地。

陈书阳出事后,贺简凡没心情再玩了,贺思佳的目标都走了,她一个人待着也没味,就跟着他一起回去了。

他们回到营地,刚刚看到一辆武警车的车尾。

中心空了一圈,几个听到救护车声音的俱乐部成员回到了营地,聚在一起,好奇的猜测发生了什么。

贺简凡把呼叫器交给了管理员,说了什么后,往贺思佳这边走了过来。

“你的呼叫器还了?”

贺思佳摊手:“我没有呼救器。”

“你没有呼救器?”

贺简凡愣了一下。

“我去拿的时候已经没了,你们俱乐部还会给临时成员准备?”

贺简凡喉结滚动了一下。

贺思佳觉得他的表情有些奇怪。

她看着他,问道:“难不成俱乐部真的会给临时成员准备?”

贺简凡看着她,点了点头。

“每次活动俱乐部都会多准备几个,以防出现临时成员加进来没有呼叫器失踪这种情况。”

“但这次,你没有,陈书阳也没有。”

贺思佳惊讶:“陈书阳也没有呼叫器?”

举办方是知道自己和陈书阳是临时加进来的,他并没有给他俩准备。

如果他们是因为杀死陈书阳而不给他准备,那她呢?

为什么她也没有?

还是说,“他们”本来打算杀掉的,就不止陈书阳一个人。

他们的目标还有她。

贺思佳突然感到惊悚。她转过头,看见管理员正抬头往这边看。

一滴冷汗滑下,贺思佳似乎看见了他弯起的唇角。

她之前还想,要杀陈书阳的可能是某个之前贺海山的人,贺海山知道这件事,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答应也不阻止这件事。那人把陈书阳引到悬崖边,再把陈书阳捅了一刀,推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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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书阳命大,掉进了池塘里,没死掉,从塘里爬出来,躲进了溶洞养伤。而她是昨天早上,在空地里和陈书阳亲密的时候偷偷放了定位器,那天晚上也是靠着定位器找到了陈书阳走过的那个布满枝叶的小路,找到他的手机,不小心滑了下去。

如果——那个手机是被人放到那故意做引子的呢?

那人知道她作为陈书阳失踪的最后一个目击者,一定会跟着贺简凡他们去找陈书阳,所有放了个电话引诱她过去。

他为什么确定贺简凡或者钱义文也会过去呢?

或许,他根本不确定贺简凡或者钱义文会不会过去,他只是猜到有她过去这种可能,而选择忽略了他俩。

或者说,他时间不够了,已经不能再设置陷阱杀掉她了,只能靠这步来赌,赌她会去!

到底是谁想要她的命?

又是谁想要陈书阳的命?

她刚开始还以为背后手是贺家。

但现在多出了一个她,所有的推理都要重新来过。

贺家要杀陈书阳?

贺家不可能杀陈书阳。

杀了陈书阳,就不仅仅是明面上针对陈家这么简单了。陈书阳虽然浪,但好歹还是个陈家人,如果杀了他,就是彻底跟陈家干上了,贺有为和贺海山不会做这种给自己挖坑的举动。

贺海山虽然和陈易海在政治上相对面,但是贺思佳从小基本上都在贺海山家长大,她知道伯父这个性子,绝不可能因为对方和他意见不合而找对方的事情。贺有为就更别说了,他公司事情和李小姝事情处理不完,更没时间去动陈家。

是有人要陷害贺家?

为什么会这么快?

到底有什么改变了?

是因为她突然来到这里吗?下手杀陈书阳,再嫁祸给贺家——

不对,她来的太巧,但是贺简凡是一定会来的,他也是个贺家人。就算她不在,对方也能嫁祸给贺家——对方明摆着最初就是推卸给贺简凡的!

把责任推卸给贺简凡,再杀了贺简凡,是他们原本的计划。

可能是昨天早上知道她踹陈书阳那一脚,改变了计划,打算嫁祸给她——

她突然感到惊悚,要是她昨天没发现陈书阳的话,那陈书阳可能还会死在这——

对方怎么会确定贺思佳一定会走那条路?而且怎么知道贺思佳一定有陈书阳的手机号码?

不,对方可能最初的目的可能不是贺思佳,是贺简凡。

对方不能确定贺思佳有没有陈书阳号码,但是对方知道贺简凡一定会有!

所有的计划一开始针对的就是贺简凡和陈书阳!

她是突然出现的,破坏了对方的机会。对方就转移目标,把贺简凡转移到了她。

一滴冷汗滑了下来。

上一世陈书阳并没有死在这,她还在后面的贺,陈相争中看到过陈书阳——

也就是说,上一世这个时间点是贺简凡救了陈书阳,两人逃了回去,之后贺简凡答应了陈书阳,把李小姝交给了陈家。

不对——

贺简凡和陈书阳以前就认识,那李小姝以前也认识陈书阳,她去过京城,也爱看新闻,肯定知道京城陈家的两个少爷——

或许对方本来的目标就是李小姝和贺简凡,只是后面陈书阳突然出现,扰乱了他的计划,他不得不杀了陈书阳——而她也是突然出现的,同样扰乱了他的计划,所有打算把她也一起杀了——

他俩一定同样做了某件事,打乱了对方的计划。

贺思佳的手在发抖。

“喂喂!你怎么了?叫你也不应?”

贺简凡伸手在她面前挥了一下。

贺思佳回过神,她说话的声音还有些颤抖:“怎么了?”

贺简凡疑惑地看着她,举起手机:“我妈打电话给我了,她已经到马路边了。”

“我们出去吧。”

“好。”贺思佳点点头。

她深吸一口气,扭过头,和贺简凡往马路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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