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复起来自然得心应手。
祁容轻轻振动铃身,体内灵力勾着法器上的气场一起振动,如果此刻有人能够看见气场,就会发现它越来越混元如一,表现在外的则是三清铃愈发庄重,铃声入耳好像饮了一壶甘醴,透达舒爽。
“笃笃”敲门声传进祁容耳中,他睁开眼,眼中温润宁静,仿佛清晨的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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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容给徐玄然倒了杯茶,此刻三人已经离开花房,坐在大厅,商议正事,只是徐玄然望着三清铃实在是难以自拔。
秦母经过徐玄然的惊叹,才恍然窥见祁容的冰山一角。
既然如此,她就将位置让给更熟悉这方面事情的祁容,自己安然地看着两位年华正好的小辈说话。
“容兄弟这手艺绝了。”徐玄然一边欣赏着那支三清铃,一边对祁容竖起大拇指,“只是为何从来没有听说过你的名字?”
祁容轻轻放下手中的清茶,和气地说:“我一直在家中学艺,还未有作品出世。徐兄没听过,很正常。”
“那敢问容兄弟出师何处?天下玄门是一家,说不定我们祖上还有渊源。”
“家传罢了。”
“那我能去拜访您家中前辈吗?”
“恐怕你要失望了,家中现在只剩我一个,其他均已故去。”
徐玄然愣了下,而后道了声“节哀”。
玄学人士总免不了五弊三缺,像祁容这样的情况不少见。
“不谈这些,徐兄可知道我……”祁容语气一顿,不知该怎么称呼他名义上的丈夫秦君晏。
他微抿唇,望了眼一旁的秦母,表情有些不自在地说:“君晏这离魂的毛病有办法治吗?”
第八章惊事
能不能治?
“能!”徐玄然毫不迟疑道,眉宇间尽是朗然的自信。
“只要他灵魂还没有消散,就可以。”
秦母心中激动,忍不住攥紧祁容的衣袖。
祁容安抚地按了按秦母对手,而后站起身恭声说:“那就拜托徐兄了!事成之后必有重谢。”
徐玄然心中一动,挑眉试探问:“这帝钟也可以吗?”
“当然。”祁容云淡风轻般道,仿佛这珍贵无比的三清铃只是小玩意。
秦母感激地看着祁容,祁容敛眉轻轻一笑,有着底气的人让人更敬佩,秦母愣了下,突然有些庆幸自己当初做主将他迎到家里,成了一家人。
徐玄然恋恋不舍地看了眼三清铃,而后小心翼翼地将它放回桌面上,而后对两人点点头说:“我们这去看看秦先生的情况。”
他已经想象到自己手拿三清铃“大杀四方”的场面了,心底跃跃欲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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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管家秦树给三人打开门,微微欠身。
徐玄然走进认真看了会儿秦君晏的情况,闭上眼,嘴里念了几句不知名的法咒。
再睁开时,祁容隐约看到他眼睛上覆盖有一层淡淡的灵力,将他深棕色的瞳孔染上深色,令人不由看进去难以自拔。
那双漆黑的眼巡视周遭,当视线掠过秦母的时候,她忍不住后退半步,感觉自己的所有在那双淡漠的瞳孔中无所遁形。
徐玄然的视线在房间和秦母身上一扫而过,直到他的视线落在祁容身上,准确的说是祁容的脖颈上。
“咦?”徐玄然轻咦出声,表情有些许惊讶。
“怎么了?找到了吗?”秦母急切地问道。
徐玄然直冲着祁容走过来,距离快速缩短,并伸出手向他的脖颈抓过来。
祁容眉头一皱,一把挡住他的手,脸色微沉。
徐玄然也是一时冒失,收回手:“抱歉,不知我能不能看一看容兄弟脖颈上带着的那个东西?”
祁容的抵触消了些,轻嗯一声,将脖颈上的白玉葫芦亮给他看,白玉葫芦上的能力耗尽,丝丝络络的絮状物让它看起来不怎么值钱。
徐玄然定睛打量了一会儿,不太确定地说:“我好像是找到秦先生的魂体了。”
他指了指祁容颈间的白玉葫芦。
“在这里。”
秦母大喜,凑近白玉葫芦,又高兴又有些不知所措,想碰又不敢碰,只是巴巴地看着。
祁容在徐玄然指着白玉葫芦的时候,心中宛如打翻了调味盘,一时间竟不知道该露出怎样的表情。
千年前,秦君晏将这白玉葫芦给了他,而他死后被困千年,终于从里面出来,秦君晏的灵魂却又进去了。
祁容低垂眉眼,掩饰自己眼底的暗流,手指捏得骨节泛白,力道不禁越来越大。
怪不得他当初用天眼符没有发现秦君晏的灵魂,原来他一直跟着他啊。
祁容眸色深了些。
而后他压下复杂的心绪,手指屈伸几次,缓缓松开,伸手向后,将系着白玉葫芦的红绳从颈后解下来。
摊开掌心,红绳与白玉交相辉映。
“给。”祁容抿紧唇,别过头眼不见心不烦似的将其塞给徐玄然,而后拢着手走到角落里坐下。
徐玄然轻嘶一声,祁容给得痛快,但是他刚接手却好像接了个烫手山芋,烫手得很,灼得他只能提住红绳。
秦母忧心忡忡地看了眼眉头锁得紧紧的祁容,见徐玄然一副拿不住就要摔了吊坠的模样,连忙搭了把手。
而后同样被烫了下,缩回手,有些委屈,没忍住在心里骂儿大不中留,见色忘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