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容把照片推回给徐警官,双手交叉放在下颌,回忆道:
“鼎镇山河,钟定岁月。鼎乃重器,自古以来,在中华文化中就有着特殊的地位,祭祀、皇权、镇一国之运。每一尊鼎,都是独一无二的,有着他存在的价值。”
祁容温润的嗓音徐徐道来,其中的内容却让徐警官越发坐立难安。
大概讲解后,祁容问起鼎的下落,如果在的话,他可以试试看能不能看到他的记忆。
徐警官却摇摇头,失落地说:“按我们的调查来看,早就已经不在了。祁容,你确定这是法器吗?”
祁容:“八/九不离十,你先别急,我找人问问情况,如果顺利,过几天告诉你答案。”
“那就拜托你了。”
*
与徐警官告别后,祁容回家翻出三清铃,温习上面的记忆。
可惜时代更迭,当年的土墙瓦舍、羊肠小道,早已无法辨认。
最后,祁容只大致得出那道观是在东莱省西南,名唤“明德观”。
不在一个省,人生地不熟,祁容不禁想起徐玄然来,他是国师之徒,在玄学圈名气颇盛,每天又天南海北的跑,想必应该有路子。
“行,东莱省,明德观?我找人打听打听。”
徐玄然正在山上给人点穴,干脆地应下,大风呼啸吹得他声音断断续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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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消息需要时间,而刚巧这时秦君晏给祁容寻的那批玉料终于到了。
时机刚好,祁容可以为自己接下来的行程刻些玉牌防身。
做得差不多后,他想起其中最特殊的那块羊脂暖玉。
“你想要什么样式的?”祁容问秦君晏道。
古代有好东西都会进献给皇帝,所以他自然而然想到秦君晏。
秦君晏正给祁容揉着后颈,闻言心中顿生喜意,沉思几秒,他抿抿唇说:“葫芦可以吗?”
“葫芦?你不要个玉牌吗,我可以在上面给你弄些平安符之类的。”祁容提议道。
秦君晏放在他大椎穴两侧的手顿了下,眼睛望向祁容衣领处微微鼓起的地方。
他想要一个和祁容一样的吊坠,不想要玉牌。
而祁容明显没有想那么多,只是从实用角度给他提出建议。
秦君晏心中又酸又甜,酸在祁容完全没有往情侣吊坠上想,甜在他拿到那块珍贵的羊脂暖玉后,第一时间想要给他做个东西。
见秦君晏坚持,祁容只能无奈地给他想葫芦的样式。
结果画了诸多样图,最后他却选了个最简单的,符和花纹都没有的。
“你这真是……”白瞎了好料子。
祁容都不想给他做了。
什么修饰都没有,简简单单的葫芦做起来一点难度都没有。
祁容只花了一天就做出来了,交给秦君晏。
直到他看见秦君晏拿了条红绳仔仔细细将白玉葫芦系好戴在脖颈上,拉着他两人并肩站在镜子前,祁容才隐隐感觉到不对劲。
同样的红绳加白玉葫芦,同款的家居白衬衣,从镜子里一打眼瞧去,跟穿情侣服似的。
祁容心中感觉莫名,转过身,用若有所思地眼神上下打量着秦君晏。
秦君晏被有点心虚,连推带拉地揽着他纤瘦的腰身下楼,说是要让秦母看看。
楼下秦母正在插花,看见秦君晏难得风风火火的,大步走到她跟前,有些诧异,轻轻瞥了他一眼。
没想到秦君晏迫不及待地炫耀说:
“阿容特意给我做的。”
那模样恨不得昭告天下,尾巴翘到天上去。
“哦~”秦母冷不丁被噎了一口,视线在两人之间转了转。
懂了。
这是给她秀情侣服、秀恩爱。
啧,她都五十好几的人了,还要被喂狗粮,不懂尊老爱幼,见色忘妈的臭小子!
这样想着,秦母脸上却不禁挂起浓浓笑意,两人感情好,她也欢喜。
于是,在祁容转身的时候,秦母偷偷给秦君晏比划了一个大拇指,口型无声道:干得漂亮!
秦君晏挑挑眉,难得看起来有些青年人的朝气和活泼。
*
可惜乐极生悲,秀恩爱是要被谴责的。
隔天中午。
祁容和秦君晏正吃着饭呢,祁容接到了徐玄然的电话。
“祁容,我找着明德观了。”
徐玄然的声音在餐桌上响起,秦君晏下意识皱眉。
但是电话对面的徐玄然可看不到他的不满,继续咋咋呼呼道:
“哎呦,这地可真不好找,根本不在道教协会的记档中。也多亏你找的是我,其他人还真不一定找得着。我跟你说,这明德观啊,几十年前就没人了,我问了我师父,他翻了以前的笔记,才好不容易找到。”
“我都找我师父出马了,你那啥……”徐玄然嘿嘿一笑,露出了狐狸尾巴。
祁容秒懂,轻笑一声:“知道了,等我东西出来,先让你挑两件行吧?”
“得嘞。”徐玄然一敲手背,如愿以偿。
而后他跟祁容详细谈论起这个明德观的信息来。
据他所说,明德观成立于明朝时期,传闻杨地仙曾与观主相交甚好,观中供奉三清道祖,一度香火鼎盛,观中弟子勤俭习武,几十年前当地有日寇横行,观中弟子及观主都加入了当地的游击队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