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晚宁为首,神采奕奕道:“时辰还早,早听说沈家兄妹骑马射猎之技不俗,不知可敢同姐姐一较高下?”
沈清漪抱拳道:“自甘同姐姐一较。”
她握紧缰绳,声音低下:“只是……”
她的目光下意识地瞥向了袁晚宁昨夜受伤的左臂。
“无妨。”
袁晚宁随手抽出长弓,张弓搭箭,“嗖”一声射出,那长箭便遥遥定在了原处一座名叫迎香阁二楼所挂的一个红灯笼上。
她道:“咱们三人,谁先取下那支箭,谁就取胜!”
沈家兄妹应下。
沈经年挽唇一笑,道:“既如此,这魁首,我可就先收下了!驾!”
他率先冲将而出。
沈清漪猝不及防:“沈经年,你耍赖!给我站住!驾!”
说着便驾马追了出去。
袁晚宁笑着摇了摇头,也追上了两人。
三人你追我赶,互不肯让,一时间只怕是分不得胜负,马踏红尘,如劲风卷起千层遏浪,恍惚掀起层层杀气,却不知究竟是从这三人谁的身上袭出。
一个俊美公子,悄然在三双马蹄踏过之处现身。
他手中把玩着一块温润的玉质方章,舌尖在下唇上浅浅舔舐,面上掠过有些突兀的温润笑意。
“沈清漪,今日这场好戏,可别让本世子失望。”
他悄然消失。
正如他的前来那般。
沈清漪忽然打了个冷战。
她狐疑地转头看去,眼角正隐约掠过一抹红影。
她微微发怔。
究竟是谁在默默看着她?
就在她失神的刹那,沈经年与袁晚宁已超过了她的身侧,沈经年还转头冲她吼道:“阿瑶,你垫底啦!再不快些可就赶不及狩猎了!”
饶是知道这不着调的二哥在跟她扯皮,但沈清漪显然是不打算就这么被他落在后头的,便猛甩马鞭,狠狠抽在马屁股上。
那马“咴”地嘶叫一声,眨眼间便将两人甩在了身后。
眼瞧着那支羽箭愈来愈近,沈清漪不免得意,转头对两人笑道:“这魁首,妹妹可就首当其冲了!”
谁知就在她即将踏马取箭之时,却忽从迎香阁二楼伸出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那羽箭随手摘下,紧接着便有人撩开了临街遮阳所用的月影香兰纱帐。
那是一个极为年轻清俊的青年。
他白袍蓝衫,长发半束,领口慵懒地微敞,清秀的耳朵上有一个细细的耳孔,迷离的凤眼略带困倦,应当是刚刚才睡醒。
他神情冷傲地撑着纱帐抬着下巴,眼珠却极自然地向下看,盯着驾马而来的三人,下垮的嘴角总是带着三分嘲讽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