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密道门被关上,但其中无光,格外阴森,无尽的黑暗将沈清漪包裹其中,让她莫名恐惧。
她知晓身后的地上都是机关,因而不敢乱动,浑身却止不住地发抖。
不知为何,她极度恐惧这片无尽的黑暗。
似在曾几何时,她也曾身陷一片无尽黑暗之中,无助抓挠,沙哑地哭喊呜咽,唤着谁的名姓,求他来救自己。
——那个时候,她唤的人,是谁?
她为什么……
什么也想不起来了?
沈清漪不想去想,却抑制不住去想,想的头痛欲裂,想得浑身发颤。
入目皆是虚无,唯一能够触碰的,只有冰冷的石阶和石壁,还有不住发颤的自己。
“……楚峥越?”
她无意识地脱口而出。
撕破了一个小口,余下的便如开闸泄洪一般,让她变得似乎只会诉说这一个名字。
有记忆的碎片沁入脑中,让她干呕不止。
她似乎曾几何时哭喊着跪在地上,在狭小的黑暗之中无助地抓挠着石壁,用早已撕裂的嗓子哑声叫喊着。
“楚峥越,楚峥越,楚峥越!
“你在哪?你在哪!
“你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求你……我求你,你不要躲着我!你出来,你出来啊!
“楚峥越,你出来啊——”
指甲被坚硬的石壁折断,血流了她满手,她不断喊着楚峥越的名字,可直到后来,也没有人将她从幽闭之处救出来。
她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恨意和与她一墙之隔的人那些冷漠的眼神。
那里冰冷,潮湿,有虫在啃噬她的肌肤,而那一处,比此地更要狭窄十分。
可,那狭窄之地究竟是哪里?
沈清漪感受着记忆的流逝,不由困惑。
那时的她,究竟在害怕什么?
她为何从没有前因后果的记忆?
她不解,可此刻去是无暇琢磨这份记忆的缺失。
她能清楚地察觉到自己的恐惧在逐渐地加深,直到彻底失控。
她也顾不得旁的,只是跌跌撞撞地站起身来,她想逃。
比起这片黑暗,她宁可落入刘慕之的手中!
她不断地去拍打石壁上的凸石,可那机关显然只是关门的机关,任由她如何拍打也是纹丝不动。
她摸索着攀上石阶,不顾一切地拍打着石门,她想喊什么,可脱口而出的,却只剩下了“楚峥越”三个字。
“楚峥越,楚峥越!”
她不住地唤着这个名字,双手在石门上早已因为拍打而磨得血肉模糊,她的脸已被泪水淹没,泪花干了,又是两行,直到面颊都被泪灼烧出一片片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