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她又该如何说服自己?
她咬住唇,将脸深深地埋在楚峥越的怀中,再不肯钻出来。
此刻有声,不及无声。
楚峥越未曾催促,只是静静地抱着她,亦是不再出声。
两人间无声的静谧被急促的敲门声打断。
沈清漪连忙从他怀中起身。
楚峥越将她安置在屏风后,道:“何事?”
时闲进门而来。
“报告世子爷,方才传来消息,新帝派人以乱党的借口封了沈家,禁卫军虽忌惮沈太傅父子而不敢随意抓人,却还是贴了封条将沈家众人软禁府中,想来不日便会对沈家下手,沈将军此刻歇在三少爷院中还未曾回府,此事该如何解决?”
沈清漪一听当时急了。
开什么玩笑。
沈经年刚因为她同楚峥越有了夫妻之实之事气的牙根痒痒,恨不能一把火烧了听溪院,赵旭这条老狗便封了沈家,这不妥妥是火上浇油么?
光他自己也就算了,他身边还有个蔫儿坏的楚峥阳,就照他那不着调的性子,在旁口无遮拦地添油加醋两句,沈经年不当场提枪上马冲去紫禁城把赵旭脑袋砍下来就怪了。
毕竟她在宫中那半年当牛做马的事还没跟赵旭和柳嫣两人算账呢。
其实细想也知道,赵旭在楚峥越手下受了这么大的羞辱,原以为能捏在手中的两个人质一个拿捏不住,另一个才封妃,结果自己还未曾动过便被楚峥越捷足先登,他这个时候查封沈家自然是为了以沈家为人质,间接地通过沈家来拿捏沈清漪,借机让楚峥越忌惮。
然而在沈清漪眼中,这部棋看似有用,可赵旭着实是太冲动了。
沈经年跟着楚峥越征战西辽,立下功勋,是大昌的功臣,大行封赏也不为过,这个时候忽然对沈家发难,只会让人觉得新帝昏懦,唯恐功臣功高盖主,迫不及待要动手处置,更别说沈临还是赵旭的老师。
先是不明不白继任大统,再对沈太傅下手,便更有了欺师灭祖之疑。
更何况赵旭偏还算漏了最重要的一个人……
沈清漪想到此,不由急切地从屏风后窜出来,道:“此事断不能让二哥知道!”
她刚说完,便见时闲明显地僵了僵,接着咽了咽口水,悻悻一笑。
沈清漪:“……”
她嘴角一抽。
“你难不成将此事告知我二哥了……?”
时闲摇头:“那倒是没有。”
沈清漪松了口气:“那就……”
“虽未告知沈将军,但方才来之前我遇到了三爷,并将此事告知了三爷知……”
沈清漪勉强扯开嘴角:“……只有这一件事,想来哥哥应该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