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邃之见刘永的车消失在马路尽头,这才收回了视线。
何路辞背着何月心从校门口缓步出来,李岩见状从劳斯莱斯里下来,忙上前接过何路辞手指里勾着的塑料袋,里面装着外敷的药。
何邃之弯下腰,仔细看了看何月心的伤处,涂满了药,看不出原来的淤青,但几乎没有肿起来,应该不严重。他眉目里的紧张慢慢缓和,见
何路辞把何月心放了下来,何月心站着有些不稳,拽着何路辞的手臂问道:“大哥,二哥呢?”
“他有事,先回去了。”何邃之顿了顿,又道,“他走的时候说,让你等他一起吃晚饭。”
何月心单脚站着,心情没有被受伤所影响,她眼睛笑得弯起:“好呀。”
李岩恭敬地把劳斯莱斯的车门打开,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让何月心上车。
何月心抬头四处看了看:“刘永呢?”
以前她都是坐刘永开车送她回家,就算几个哥哥来接她也是一样。刘永就算平时,也都在呆在学校附近随时听何月心召唤,可现在却不见人影?
何邃之淡淡道:“他有事去办了。”
大哥让刘永去办事了?
何月心有些疑惑,就听何邃之又道:“医生说什么时候能好?”
何路辞道:“恢复得好的话几天,慢的话十天半个月。”
何邃之闻言眉毛深深皱起,受了伤需要好好休息才能好得快,而何月心还要上学。
“我去跟马老师说,多请几天,你多在家休息几天,好了再去学校。”
何月心一听有些着急,月考马上就要到了,大家都在抓紧学习,她反而请假是怎么回事,她忙道:“不用了哥,其实不严重,擦几天药就能下地了,而且我现在一点也不疼。”
只是轻微的扭伤,也没伤到过头,也没肿起来,医生都说了,几天就能好,怎么在大哥眼里像是了不得的大病一样呢。
“真的?”何邃之还是有些担心地看着她。
何月心认真道:“真的不疼了。别人说跌打损伤一百天,但我这真的不严重,几天就能好。”
“还是请假吧,心心,乖。”何邃之语气柔和,但其中带着不容拒绝的意思。
何路辞见状也开了口:“是啊。在家好好休息,好得就越快。”
两个哥哥都不松口,且神态冷凝,何月心只得叹了口气,轻轻点头。
她盘算着让方圆把这几天的笔记借给她看,这几天她都不能去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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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来人往的休息室里,何衍洛窝在角落里的沙发上,他整个脸被队服盖得严严实实,耳朵上塞着耳塞,旁边的噪音一点都没进他的耳朵。
他眯着眼半睡半醒,困意上涌。
刚下飞机之后直接去了酒店住下,因为时差的关系,一整晚没睡着。一直到今天,他的时差还没调好。
比赛连续三天,前两天五支队伍打积分赛,排名前二的队伍进入决赛。
今天是比赛最后一天,决赛晚上才开始,但应主办方的要求,所有队伍还要上台做采访,所以中午他们就来了,现在只能呆在休息室里,哪都不能去。
才坐了一会儿,他的困意就上来了,找个角落打算窝一会儿。
口袋里手机震了一下,他迷迷糊糊掏出手机,又把右耳的耳塞拿了出来,看了一眼来电人,按下接听,语气带着倦意:“喂?”
那头庞翌的声音很是嘈杂,听见何衍洛的声音,他顿了一下:“你在睡觉?”
何衍洛揉了揉眼睛道:“歇会儿。你放心,不会影响到等下比赛的状态。”
庞翌闻言松了口气:“那就行。”
他知道何衍洛肯定要问,没等何衍洛问,他就接着道:“我都在十一中门口蹲守好几天了,我就纳闷了,我长得这么像坏人?校门口那门卫死活不让我进去。今天又去了,蹲了半天才蹲到一个好像是你妹的同班同学,你猜怎么着?她同学说她请假了。”
何衍洛要他把何月心带过来,所以他回国第二天就去了十一中,结果门卫见他脸生,不许他进校门,死磨硬泡了好久都没用。他只能在放学的时候到校门口蹲着,一个一个问人,前两天都无功而返,今天这才找到一个何月心的同班同学。
何衍洛微眯着的双眼睁开,困意立马消失得无影无踪,他突然坐了起来吓旁边的人一跳,他压着嗓子道:“请假?”
“好像说是脚受伤了。”
“……”
何衍洛散漫的神情消失了大半,他揉了揉头发,心中一股烦躁涌了上来。
何月心脚受伤了?
什么时候受的伤,又是怎么受的伤?
庞翌声音里透着无奈:“我也不知道啊。我刚想问,那同学就跑了。”
何衍洛这才意识到,他把心里的疑问问了出来。
“估计以为我是什么坏人,可我这样子像坏人吗?不就是理了个平头吗,平头不够帅吗?”
没理会庞翌的絮絮叨叨。
他坐在沙发上,眉目没了散漫,浑身散发着寒气。
休息室里的音量突然变低了不少,不少人注意到了何衍洛的表情,一看就心情不佳,随时要发火的样子。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放东西拿东西都轻得不行,走路都小心翼翼的,生怕脚步声太大惹到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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