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满目震惊,“叶南倾没死?”
她不仅没死,还知道了车祸的事情是她做的?
这一切,都是为了报复她?
“让你失望了,车祸现场的确死了一个人,但那个人不是南倾小姐。”
王秋香露出大失所望的表情,“那个丫头真是福大命大,这都让她逃过一劫,可恶……”
“你到底是怎么就如此容不下南倾小姐?她从没做过任何伤天害理的事情。”唐卓看见王秋香这么一副不知悔改的样子,眼中噙着愤怒。
他跟着肆爷,见过商场上手段层出,心狠手辣的人多了去了。
可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心,可以歹毒到这个样子……
“她?”王秋香眼里只有鄙夷和不屑,“一个没爸没妈的人,死了也就死了。”
“就因为南倾小姐父母不在了?”唐卓双眉紧紧拧在一起,“可他人的生死也不是你说了算,你这是在谋杀!”
“才不是。”王秋香固执地冷哼一声,“路边的阿猫阿狗死了都是没人管的,只能等着发烂发臭,叶南倾也一样。”
唐卓大为震惊,双目圆睁,“可南倾小姐又不是什么阿猫阿狗,她是活生生的人啊!”
“有区别吗?”
“……”唐卓愣住了。
他石化在原地,突然发现这场对话毫无意义。
原来在有些人眼中,一个人可以轻贱到如同路边的流浪猫流浪狗,可以被随意地捏死。
可他听肆爷说,南倾小姐作为曾经苏家的大小姐,当年一场生日宴都能惊动到整个京都圈里的贵人战战兢兢地提前半年准备贺礼。
被视为苏家掌中宝的千金小姐,怎么到了这里,就宛如草芥呢?
“叶南倾缩在哪里躲着了?你让她来见我!我得要好好说教一下这个丫头才是!”
居然敢糊涂到把她关进这种地方,真是活腻歪了。
“想见南倾小姐?”唐卓阴恻恻地笑了一声。
下一秒,他做出了一个自己都没想到的举措:
解开了曹嘉运身上的锁链。
沉甸甸的锁链掉在地上的那一刻,曹嘉运那双噙着红血丝的眼睛猛地睁开。
王秋香原本以为眼前这人是受害人,可这一刻,对上这双阴冷湿暗的眼睛,她有一种眼前的人是被镇压的恶兽的错觉。
“曹嘉运,你不是想从这里出去吗?”唐卓望着地上的人。
在听到这句话以后,奄奄一息的人眼里又燃起了光。
他匍匐在地上,虔诚忏悔的模样,“爷,您愿意放了我?”
“当然!”唐卓微微一笑,伸手指了指王秋香的方向,“看见她了吗?那是一个该死的老太婆,现在开始,她就是你的猎物……”
曹嘉运听见“猎物”两个字,心中扭曲的嗜血因子忽然变得兴奋起来。
他缓缓扭头朝着王秋香望过去,布满伤痕的脸上扯出一个诡谲的笑容。
这个笑,看得王秋香心底发毛。
她下意识地就拔腿往外跑,嘴里喊着“疯子”!
“曹嘉运,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的猎物要是跑了……”
不等唐卓说完,曹嘉运像猛兽一样扑过去,拽着王秋香一点点拖回来。
王秋香像是砧板上待宰的鸡,发出尖锐的叫声。
唐卓轻轻“啧”了两声,“恶人还得恶人磨啊!”
他转身,将地下室的那扇门彻底封死。
——
回去的路上,顾肆寒和唐卓的脸色都不好看。
两人一路无言。
车子开到沁园,顾肆寒远远就看见叶南倾的身影出现在樱桃树底下。
温暖的阳光打在她的侧脸上,秀发如瀑般泄下,发梢也被打上一层光晕,朦胧得像幻境。
此刻她扬着小脸,费力地伸手要去够那树上的果子。
可惜还差一点距离。
她试了几次,都以失败告终。
他迅速下车,大跨步走过去,替她摘下她想要的那颗樱桃。
樱桃树长势喜人,此时树上硕果累累,果粒饱满,隐隐透着香味。
难怪她会被诱惑到。
顾肆寒捏住她的小手,把樱桃放在她掌心里,脸上的阴霾也早已驱散,取而代之的是无尽的宠溺柔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