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凉眼中含笑,趁众人没注意,轻握了下她柔软的小手,又很快松开。
“抱歉,此事因我而起。”
“这与你有何干系,都是这丫头太冲动,我看就是平日太宠着她,让她如此无法无天,竟然还敢出去和人动手!”
沈氏又气又心疼,她听阿念讲了原委,一开始有怨过他,但很快便释怀了,说到底还是这两个孩子用情太深。
苏大夫跟在众人身后也进到了屋里。
她平静地看了眼月苓,“又见面了。”
月苓气鼓鼓地把脸扭到一边,苏大夫这是在报复,在嘲笑。
苏大夫将她的腿拉过来看了看,又抬头看了看身旁身材挺拔气质沉稳的英俊男子,暗自点头,处理得不错。
她还要给月苓检查身上的伤,“请诸位回避。”
陆修凉抿着唇,深深地看了眼月苓。
她冲他粲然一笑,摆手道别。
陆修凉心中叹息一声,眯着眼警告地看了眼苏大夫,迈步离开。
她还是不愿让他担心,他知晓身上的伤必定很痛,她一直在强颜欢笑,他能看出来。
“行了,人走了。”
苏大夫话音落,月苓的眼泪便再也忍不住。
浑身都疼,疼得她眼泪止不住地流。
刚刚一直圈着他的脖子,实在是疼痛难忍,闻着他身上的味道会好一些。
苏大夫摇了摇头,专心为她看伤。
傅逸朗看身旁男子心不在焉的样子,安抚道:“陆公子不用太担心,苏大夫的医术极佳,小妹不会有大碍。”
沈氏点点头,心中愈发后悔当时没把婚期定的再早一些。
她想起高僧所言,苓儿十五岁生辰过后当真无一日安宁,还是应该早点把她嫁出去,方能保平安无虞。
陆修凉喃喃道:“我怕她疼……”
她一疼,他的心就像是被凌迟一般,刀片一寸寸割着肉,血一点一点往下流。
傅逸朗愣在原地,看着他远去的背影,眼眶竟有些湿润。
阿念送苏大夫离开后,转身正打算回院子。
“站住。”
阿念循声望去,恭敬道:“大公子。”
傅逸朗逆着月光,让人瞧不清他脸上的神色。
“大公子?”
傅逸朗声音冷了下去,“你是何人。”
“我是阿念。”
“你与陆修凉是何关系。”
一片死寂。
傅逸朗轻笑一声,“从宝佛寺那日起,我便怀疑你的身份。你似乎下意识地会听从陆修凉的指令,这种反应是种本能。”
阿念垂着眸子,沉默地对抗着。
傅逸朗挑了挑眉,这丫头平日里十分低调,此时竟是半分也不掩饰浑身的棱角了。
“今日小妹出了事,你为何不回府报信,而是直接去找了陆公子?你是小妹的贴身侍女,应该更为信任我们傅府的人,但你第一反应便是去找他,你为何如此自信,陆公子可以解决这件事。”
“还有,陆公子提出将人先带回陆府,作为贴身侍女,你非但没有任何迟疑,还带着流月一起回来了,你不去守着你的主子?就这么信任陆修凉?”
阿念淡然道:“大公子打算将我如何处置。”
傅逸朗脸色冷了下去,这就是默认了啊。
小妹贴身伺候的人竟然是陆修凉安排进来的。
此人的心思之深,实在可怕。
“我记得你来傅府有许多年了。”
“五年。”
傅逸朗青筋突突直跳,陆修凉果真是早早便盯上了他的妹妹。
见他要发怒,阿念单膝跪在地上,行的是杀手的礼节。
傅逸朗眼角抽了抽,这是要做什么,杀人灭口吗。
“公子将我安排在姑娘身边,是为了妥帖地照顾姑娘,并无恶意。姑娘这些年的许多事情都是公子在暗中解决,还望大公子念在我家公子一片痴心,莫要怪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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