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来由的,谌煦记起那个梦,梦里的司邺浑身裹着霜雪,眼神如一汪见不到底的深潭,没有一丝波澜。
短暂的晃神后,谌煦紧了紧手里的杯子,“不请,总归他们也不会真心祝福我。”
虽然这不是他真的婚礼,可谌煦非常清楚谌家四个人都不会真心祝福他们,他们只会像吸血虫一样贴上来,毕竟上一世他们就是因为他选择去外省念书,不留在司邺身边,和司邺搞好关系,才对他破口大骂,越发疏离他。
这一世如了他们的愿,可谌煦已经不是上一世那个渴望亲情的孩子,他对他们没了任何期待,也不想被他们通过自己向司邺索取什么,那干脆别再来往。
司邺心疼的将他揽入怀中,在他的发顶亲了一下,“你不愿意,那就不请。”
谌煦靠在司邺的怀里,侧着头听着司邺沉稳的心跳,“司叔叔你这样好昏庸,我们俩的婚礼,我的父母不到场,外界不知道会怎么议论你。”
“我不关心别人怎么想,我只关心你开不开心。”司邺低声说道。
谌煦听着他温柔的话语,心口被涨得满满的,这世上大概没有比司叔叔对他更好的人了,可是为什么呢?
他仰起头,小鹿般干净纯澈的眼睛望着司邺,充满疑惑的问:“司叔叔,您为什么会对我这么好?”
司邺凝视着谌煦,指尖抚过他的面颊,丝丝痒意让谌煦在司邺的手指上轻轻蹭了蹭,他不经意间的动作充满了依赖,司邺的眸光一闪,开口道:“因为叔叔爱你。”
谌煦望着他的目光直白而纯澈,微微歪了歪头,唇角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他伸出修长的双臂,环住司邺的脖颈,向上用脸颊贴上司邺的面颊,“我也爱您。”
司邺扶住他精瘦的腰身,脸上露出无奈的笑意,谌煦不懂,他的爱和谌煦的爱是不同的,他的爱里藏着肮脏的欲,如野草般疯长,迟早会被一把烈火吞噬。
谌煦对司邺的亲昵,让司邺欣喜的同时又生出更多的欲.念,他想让这个干净明亮的孩子,为他燃起燎原的野火。
司邺告诉自己不能着急,不能吓到谌煦,可这个孩子总是用最坦诚的目光,说出最撩动他心神的话语。
清晨的阳光照在身上,谌煦睁开眼睛没有看见自己熟悉的天花板,他动了动脖子,意识到自己昨晚又睡在了司邺的房间里。
一回生二回熟,这次他已经能够淡定的翻个身,在枕头上蹭了蹭,趴了大概有五分钟才慢悠悠的起床去卫生间。
不知道何时,司邺竟然在房间里准备好了他的洗漱用品,就好像已经做好准备迎接另一人进来居住。
谌煦看着洗漱台上和司邺配套的水杯和牙刷,短暂的愣神后,一抬头居然看见镜子里的自己在笑。
这有什么可开心的,谌煦抬手将自己上扬的唇角手动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