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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决然的话,她在京都可不敢说,来到了凌安之后她才觉得,自己一心一意的缠在晏呈的身上,错过了沿路许多的美景,她垂眸,玉指轻轻的拨弄着自己的发丝。
下一瞬,只听见顾欢意道:我还担心你放不下,既有你这句话,那我便安心了,我这,倒是有主意了。
许芊芊眼眸一抬,有些诧异的道:什么主意?
我瞧你也不想再回京都,也不想和太子殿下有纠缠,倒不如听我的,与其把主动权交给别人,倒不如自己握着,自己去选一门喜欢的合适的人家,顾欢意的性子是有商人的豪爽还有些男儿气概,说的都是些许芊芊之前不敢想的事情。
听我的,没错。顾欢意笑着,已经开始幻想许芊芊嫁到了凌安后的日子,你若是嫁到了凌安,那么我们姊妹以后日日都能见着,且你不用害怕被欺负,有顾家撑腰,你在凌安过的可不比在京都自在逍遥?
不瞒你说,自从你来了凌安后,许多人得知你是我妹妹,便向我打听,但你没开口,我也不好做这个主,其中就有顾家的搭伙人,关家的大公子,关制。
人品相貌那是没得说,数一数二的,顾欢意冲许芊芊眨了眨眼,你要不,见见?
她的确是要嫁人,也的确是不想再回京都。
她轻轻的点头,而后道:好。
作者有话说:
第二十七章
夜已深, 三月的夜空繁星闪烁,凌安巡抚旁侧的私人府邸内, 一处院落里还点着琉璃灯盏, 整个屋内灯火通亮。
苏维立在一旁,他已经站了一个时辰了,可却还是说服不了自己。虽然很可怕, 但眼前的一幕,却是真的不能再真, 他再次抬起眼眸确认了一遍。
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那骄矜不可一世, 居高临下的君主晏呈,往日用来批阅执笔批阅奏折的双手,此刻指尖连到腕骨处, 有两条金线交缠, 而金丝线的正中,有一块玉佩。
今日在道观时,青衣道士将玉佩递给太子爷,苏维看了眼太子爷的表情,依旧是那副轻轻淡淡的模样,当即便想开口替太子爷拒绝了, 谁知,当太子爷听完青衣道士说这玉佩可以消灾辟邪时, 那双清冷的眼眸流光微动, 修长的手一点,将那个玉佩收了起来。
向来不信神明的太子爷, 如今也因为许小姐, 沦为了神的信奉者。
殿下, 夜已深,不如早些歇息,苏维斗胆上前,轻声劝道:玉佩编好后,何时都可以赠与许小姐,不急这一时片刻,万一殿下因为编线累坏了身子,想必,许小姐也不能安心的收下。
其实苏维也不知道这个玉佩是送给谁的,但是依照近来太子爷的行为,八九不离十是送给许小姐的,苏维看自家太子爷依旧一脸严肃紧绷的编织着玉佩的金丝线时,便也识趣的不再劝。
春末的时候正是犯困的季节,加之又是深夜,苏维盯着那盏琉璃灯眼眸里的晏呈已经化成了几个人影,最后,他头一点,就站着靠着墙睡了过去。
晏呈狭长的凤眸微垂,一双眼紧紧的盯着金丝线,他第一次接触这种女儿家家的玩意儿,若不是亲手编了,他都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如此大的耐心。
他知道许芊芊不愿再见他,哪怕他来了凌安她都觉得无所谓。依照往日对她的了解,他原以为,她会觉得惊喜感到意外,而后将两人之前在东宫的那段小打小闹的误会给解开,他将巽寮的事情解决后,一并将她带回东宫。
只是当来了才知,这人来了凌安几日后,便将他彻头彻尾的给忘了,见了他,那双往日一见他就弯起来的眼眸,愣是连眉头都没有蹙一下,不痛不痒,不想理会。
巽寮的事情其实就是一件简单不过的事情,不出几日便可解决,当时来凌安的时候,他只和父皇说了七日的时间便可回京,只是如今许芊芊的态度,他有些不确定了。
忆起往日的时候,她最是喜欢凑这些热闹,京都何时有节日,她都一清二楚,然后来东宫,缠着他一道去。可每次,他都只是蹙眉拒绝,理由依旧是很忙。
而今,他今日邀请她看曲儿的时候,她的回答和态度,让他彻底的体会到了一句话
风水轮流转。
他没有体会过这种滋味,像是少时读书时被太傅问了一个难题而难住后,那种抓心挠肝的滋味,他如今看见她这般的态度,的确是心里不畅快,但他却还是清楚自己不是不甘心。
可能是有对比吧,以前她对他很好,他知道,但不珍惜,如今那人抽身了,说不愿了,他再愚钝,也后知后觉有点慌了,也明白了那人是真的不想要他。
所以今日青衣道士送他一枚玉佩时,他向来是不信这些神明的产物,但当听见道士说可保平安时,他想起了她有一次的愿望是平安顺遂,但更多的是愧疚。
毕竟从下了旨意,她成了他的太子妃时,他便对她甚少关怀,只知道此人是他未来的妻子,偶有些她想要的东西,他都会慷慨大方的赏赐给她。
但这次的玉佩,是他主动想要给她送一个礼,
', ' ')('倒也不是奢望她收了之后便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而是就想着,能不能让她心平气和不带怒气的交谈一次。
晏呈抿了抿略有些干燥的唇,而后喝了一口丫鬟送上来的浓茶提神,捏了捏蹙起的眉心,他又垂眸开始编织那两条细细的金丝线,虽然有些丑,但他觉得,她应是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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