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潜见她不说话,便道:“怎么了,不喜欢吗?”
朱鸾这才回过神来,心不在焉的说道:“自然是喜欢。”
不过她也知道,这把刀在自己这儿留不了太久。
只是不知,如今达延国的人抓获之后,交给谁来审讯。
正要问,苏仁从外头进来道:“郡王爷,皇上召见您。”
朱弘潜过去后,见崇安帝龙颜大悦,当着文武百官的面宣旨。封他为秦王,食邑千户,朱弘潜倒是没什么好高兴的,反正封号,食邑这些,他也不怎么在乎。
至于抓获的达延国奸细该交给谁来审讯,文武百官在朝堂内进行了一番激烈的争论,姚恪那边想要飞鹰卫来审,薛党那边又想让大理寺来审。
最终崇安帝还是觉得陆谨的办案经验较足,将此事交给了刑部。
如今,两国正交战,达延国的奸细又混到了京城里,说不定就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崇安帝端坐于龙椅上,沉着眸子问陆谨:“陆谨,你不妨猜猜,此人是什么身份?”
陆谨沉吟片刻,对上拱手作揖道:“陛下,根据秦王的描述来看,此人应当是达延国的贵族,什么身份臣暂时猜不出来,不过秋水庄乃朝中官员别院聚集之地,他既然出现在此,在朝中必然有内应。”
崇安帝点头道:“此事朕交给你来办,务必将此人的身份摸清楚,并且将他在朝中的内应抓出来。”
陆谨领命,姚恪落了下风,失了先机,却还不甘心,他道:“陛下,咱们跟达延国交战已久,依臣之见,此案必须尽快查清楚,不如让飞鹰卫协同办案,若此人真是王公贵族,那此人对咱们来说,可是个重要的筹码。”
这样一来,就给了飞鹰卫接近达延国细作的机会。
崇安帝一听,认为很有道理,于是就接纳了姚恪的意见,让林绍晟协同办案。
散朝后。
陆谨来到了刑部大牢。
桑弧在此等候多时。
陆谨直入大牢内,来到关押阿都沁夫的地方。
牢门打开,陆谨弯身进去。
陆谨目光凌厉的看过去,在阿都沁夫身上扫了几眼。
阿都沁夫,译成梁国语是“马夫”的意思,眼前这个人,并不像个马夫。
那阿都沁夫盯着陆谨,眼神狠戾,像极了草原上的狼崽子。
陆谨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直觉告诉他,这个人的身份并没有那么简单。
刚开始审讯的时候,此人什么都不肯说,被邓檀抽的皮开肉绽都一声不吭。
邓檀也没了法子,转头看向陆谨,陆谨朝他挥挥手,邓檀退下,陆谨走上前来,他的薄唇微掀,嘴角噙着冷意:“既然你什么都不肯说,留着也没用,砍了他的四肢拿去喂狗!”
说着,他转身给桑弧使了眼色。
许是他这句话给激怒了,阿都沁夫赫然站起来,带动身后的铁链,发出清脆的响声,他怒目而视:“竖子,你敢动我!”
陆谨没理会他,桑弧上前,抽出长剑,对准阿都沁夫的手臂砍下去。
阿都沁夫嚷嚷叫起来,语气生硬的说道:“你们要是敢动我,我们达延国的铁骑踏定会踏平你们大梁!”
桑弧手中的长剑在贴着他手腕的时停下,他猛地往后一撤,长剑的锋芒割破了他的手腕,阿都沁夫惨叫了一声,一只手筋已经被挑断了。
刚才挑断的是左手,这次换右手。
陆谨却面不改色的看着他,他垂着凤眸,语气冰冷道:“本官知道你不怕死,但是本官有一百种方法让你生不如死,若再不招供,本官便废了你的四肢,将你囚禁在天牢,永不见天日。”
阿都沁夫根本就没有选择,他不想成为一个废人。
权衡之下,阿都沁夫将一切都给招供了。
他忍着满腔怒火,“我叫阿拉塔,是达延国的小王子,我来大梁的目的,是刺杀大梁皇帝。”
如今,达延国和大梁国交战不断,一直没分个胜负出来,他立功心切,带着几个忠心的将士一路南下,潜入大梁的京城,原本想着要混入宫中刺杀皇帝,谁料连皇帝的面都未曾见着,就被人发现了行踪,于是,他躲到了秋水庄,那大梁的皇子便追来此地,他要挟持那个人想要逃跑,谁知这臭小子更加狡猾,居然趁着他不注意之时,用擒拿手夺了他的刀。
阿拉塔都交代完毕后,邓檀将供词都记好了,交给陆谨。
陆谨看了一遍放入袖中,不过光这个证词还不够,若是要用这个人来威胁达延国的汗王,还需要一样确凿可信的证物。
陆谨垂眸睨着他道:“你既说你是达延国的小王子,有和证物可证明你的身份?”
提起这个,阿拉塔越大愤怒了:“我有把随身的金刀,那是我父汗赐给我的,已经被你们的人夺去,我如何能证明?”
该问的都问完了,陆谨让桑弧给他简单包扎一下,便扔在牢里。
他带着供词入宫给崇安帝复命。
因那把金刀至关重要,陆谨不得不找朱弘潜讨要,朱弘潜却告诉他已经送给了朱鸾。
陆谨来昭宁宫见朱鸾已经是次日一早的事情了。。
苏仁一阵风似得从外头进来,白芷见他这般莽莽撞撞的样子,呵斥了一声:“猴急什么,平日里学的规矩都忘了么?”
苏仁一脸讪讪之色,每回遇到这个,朱鸾便替他解围:“姑姑,苏仁年纪还小,不懂事,别怪他了。”
她护的次数不少,白芷无可奈何,只得叹气一声,不再言语。。。。
“何事这般匆忙?”
苏仁喘匀了气道:“殿下,陆大人求见。”
朱鸾惊的手一抖,画眉的黛石掉落在梳妆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