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弘潜勾了勾嘴唇,陆谨朝他拱拱手,朱弘潜微微点头回应,他将手里拖着的红漆木盒递给朱鸾道:“本想在你成亲之前赶着回来,谁料遇到了那么多事耽搁了,这是替你准备的新婚贺礼。”
朱鸾笑着双眼弯弯,她不客气的伸出双手接过去,不过她最关心的却不是这贺礼:“八哥的伤可好了?”
也不知道他伤的深不深,上辈子那一箭可是要了他的性命。
朱弘潜嘴角勾起柔和之色道:“无碍了。”
他说无碍了,朱鸾也就放心了许多,其实朱弘潜这伤挺深的,至今还没有完全康复,他之所以这样说,是因为这事情他不想让朱鸾担心。
陆谨却注意到了男人眼底透出来的那一丝隐忍,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
朱弘潜在两人的对面坐下,不多时,香风殿内便陆陆续续的进来许多大臣和女眷。
来的差不多了,帝后,淑贵妃也登场了。
行过礼之后,崇安帝对朱弘潜的功绩褒奖了一番,然后才宣布开宴。
大家喝的酣畅之际,朱弘潜从位置上站出来,对上拜下去:“儿臣有一事请求父皇。”
朱弘潜不仅剿灭了梵山寨的人,还成功的逼迫达延国交出两座军事重镇,他提的要求只要不过分,崇安帝都会答应。
崇安帝和颜悦色的说道:“潜儿,有什么事,你就说吧。”
朱弘潜对着崇安帝又是一拜道:“儿臣对安定侯府季晴暖季姑娘倾心已久,请求父皇为儿臣赐婚。”
赐婚过程当然也是非常顺利的,正好朱弘潜也到了该成婚的年龄,崇安帝痛快的下旨了,安定侯和季晴暖也都非常欢喜。
从皇宫中离开,星星和月亮都已经落下了,朱鸾饮了些酒,已有些醉意,被陆谨扶上马车后,眼皮一阖,沉沉的睡下了。
陆谨只好将她搂紧在怀中,等到了公主府,再打横抱着她下了马车。
陆谨抱着她在府上走着的时候,寒冷的夜风一吹,朱鸾的酒便醒了大半,她睁开眼睛,发现自己正被陆谨搂在怀里,低声问:“兰舟,到哪里了?”
陆谨低头,温热的嘴唇吻上她微凉的额头:“到公主府了。”
进入房内,陆谨让人被热水,他抱着朱鸾泡在热气腾腾的浴池里,白芷又送来醒酒汤,朱鸾喝了醒酒汤,又泡了一阵,酒意渐渐消散。
这才发现陆谨正用皂角给她擦着身子。
察觉到陆谨的手放着的位置,朱鸾脸蛋迅速染上一抹红晕,她将腿夹了夹,陆谨察觉到她的动作,再看看她的脸色,挑眉道:“害羞什么,又不是头一次替你洗。”
他神色倒是自然,可看到朱鸾这般娇怯害羞的模样,他又起了坏心眼,手指轻轻的刮了一下,朱鸾浑身便带起一阵颤意。
陆谨见她哼哼了两下,喉结缓缓下滑,身体内腾起一股燥意。
将皂角放下,用水替她洗干净,抱着怀里的娇软人儿转了个身,让她背对着自己的胸膛,陆谨往前动了动,将她的身子抵在白玉池边上,从后面侵入。
浴室里传来一阵哗啦哗啦的水声,外头伺候的宫女们听着一阵脸红。
浴室内,陆谨咬着朱鸾的耳朵,闷声说道:“喜欢吗?”
朱鸾没有说话,哼哼了两声。
陆谨见她没有反对,继续行动。
结束后,整个浴室都仿佛被水洗了一般,他用沐巾将她包起来抱出去。
到了外头,宫女们一看两人这样,纷纷将头埋下去。
这一日,朱鸾饮了酒,又跟陆谨做了那事,身子极为疲惫,刚沾上床,就沉沉的睡下了。
次日,陆谨不用上朝,难得有时间陪着她在床上腻了一会儿才起身。
她梳妆的时候,他又凑过去,站在一旁,看着浮碧给朱鸾上妆。
画眉之时,陆谨自然的将浮碧手中的眉笔拿过去,嘴角噙着浅浅的笑意道:“我来画。”
陆谨画的眉极好,画完之后,镜中原本娇媚的脸,因为这眉倒是更添了几分神韵,朱鸾瞧着镜中的自己,忍不住掩唇轻笑道:“我夫君文韬武略,连画眉也这般好。”
陆谨见她的小嘴跟抹了蜜糖似的甜,他捏起朱鸾的下巴,嘴角浮出一抹淡淡笑意道:“替你画眉都能得你这么好的赞誉,为夫心中甚感欣慰。”
妆罢,又用了早膳,陆谨才出门去衙门里。
陆谨要查的,是朱弘潜在梵山寨中暗箭那件事。
昨夜闹了一个晚上,朱鸾还没来得及看朱弘潜送她的礼物,等陆谨走了,她才让浮碧将红漆木盒拿出来。
打开一看,里面是一串紫色宝石项链,每一颗宝石都被打磨的十分光滑漂亮。
紫色宝石是最为难得的,朱弘潜却送了一大串给她,可见对她的宠爱。
时间一晃到可腊月,天气也越发冷了,朱鸾新得了几张白狐狸皮子,因看着狐狸皮颜色雪白,一丝杂色也没有,便让府上的绣娘做了几个卧兔,上头镶嵌了珍珠宝石,自己留了一个,另外两个送入宫中,一个给了张皇后,另一个给了淑贵妃。
朱鸾送到淑贵妃这儿,贵妃非得拉着她闲聊,刚好有人进宫来给她请安。
是魏国公夫人带着儿媳妇和两个女儿入宫来了。
魏国公府先出了位太妃,住在寿康宫的偏殿,这国公夫人进宫来也是给太妃请安,鲜少来淑贵妃这里,这次还带着两个女儿,世子夫人,什么意思不言而喻。
现在秦王风头正盛,虽说是已经赐婚了,可有些人照样打他的主意。
不少人通过淑妃这里,或者直接去秦王府,想着塞几个女人在朱弘潜身边,若有朝一日秦王得势,自己的家族也跟着一飞冲天。
淑贵妃心知肚明,跟魏国公夫人说话也是不咸不淡的说了两句,倒是朱鸾,看了世子夫人几眼。
这世子夫人容貌倒是生的不错,那白欣苒也频频看了朱鸾几眼,眼底闪过复杂难言之色。
从淑妃宫里出来,朱鸾才恍然想起来,这白欣苒不是旁人,正是从前与陆谨有过婚约的那位,当年陆家落难,与陆家为世交的白家生怕被牵连,所以赶紧提出退婚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