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点了点头拿着盆去处理。
在两团血都清除的那一刻曾承意终于安静了下来,不再嘶吼。眼皮低垂,似醒似睡。何清越取出一个瓷瓶,将里面的药丸直接倒进曾承意嘴里。
“怎么样?”曾庆典问道,声音一如既往地冷静,如果不仔细听绝对听不出其中的颤抖。
那是对未来抱有的无限期望。
“幸不辱命。还不错,但肯定还是伤了元气的,后期慢慢调养会逐渐恢复的。”何清越微笑:“这几天尽量让他少说话,吃点清淡的吧。”
曾庆典皱了皱眉,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是刚刚切坏嗓子了吗?会不会影响以后说话?”
何清越无奈的笑了笑,“您放心,只是切到了表皮。是他喊的太厉害伤到了声带。养几天就好了。”
曾庆典这才放下了心,露出今天第一个笑容。“好,好。没事就好。”
看着小孙子浑身上下布满药膏的狼狈模样,曾庆典还是止不住的高兴。
他的孙子从今天起真的健康了。
“来来来,何清越啊,你再跟我说说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心里的结解开了,曾庆典这时候也终于有心思询问了。
何清越理解他作为家属的心情,也耐心的给他做解释。“这次还是伤了元气的,好在他年龄还小,吃两年药差不多就能恢复。其余的也没有限制,该吃吃该喝喝,您以后也不用担心他的身体拘着他了,循序渐进的恢复运动就好。另外……”
一个承诺
魔都开庭的日子也在今天。
曾承意这边处理好何清越就给留在魔都坐镇的武雨桥发了信息,询问进展。
很快电话就打了过来。
何清越一愣,接起电话。“你那边完事了?”
“嗯,进展得很顺利,后天差不多就能出结果了。你那边怎么样?”
“我这边也顺利,明天看看情况就差不多了,我会尽快过去。”
“好。”武雨桥的声音里也带着疲惫。何清越不在那边,所有的事只能由他全权代表亲力亲为。虽然很多事情只需要他张张嘴就好,可是有些事情还是很费脑子的。
他就相当于一个中间人,需要跟各方协调,哪一环节都缺不了他。尤其是他还是个护短的人,何清越的事他压根不想拜托别人,所以只能劳累自己了。
何清越有些心疼,“辛苦你了。”
“那有没有奖励啊?”武雨桥依靠在墙壁上,眼睛微瞌,透过落地窗遥望着远方。嘴角勾起一个笑,仿佛能看见他心里的那个姑娘。
“你想要什么奖励啊?”何清越轻笑。
笑声透过话筒,有些失真,但武雨桥还是觉得那一刹那他的心底都跟着痒痒的,跟着笑了起来。
他直起身,来回看了看,确定周围没有人,他才一只手挡住嘴唇,声音低低的道:“要这样……这样……还想那样……”
何清越做贼心虚的握住话筒,然后快速的左右查看,确定没有人她才捂住自己发烧的脸颊骂道:“不要脸。”
不用看武雨桥都知道她的脸现在一定红透了,就像熟透的苹果诱人吃掉。
“要老婆就不能要脸。”武雨桥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话筒那边传来气急败坏的声音,武雨桥笑的不行。“乖宝,想死你了。”
曾承意这一觉直接睡觉第二天早上。
一群人都聚在了这个小房间里,有医院的专家,带着全套的医疗设备给曾承意检查。
何清越面色不变,她也理解,这是正常流程。
很多事情不是随自己的心意来的,像曾庆典这样的人物,他的家人也会做出妥善的安排,之前能让何清越这样一个名不经传的小丫头给治疗都是曾庆典力排众议的结果了。
现在治疗结束,到了检验成果的时候就不能阻拦了。阻拦的话就是心虚。
何清越不虚,随便检查。
真金不怕火炼。
一应结果很快就以检查单的形式出现了,众位专家挨个传阅,商议了一下得出结果。“伤了元气,营养不良,贫血,建议多卧床休息。”
曾庆典又看了看何清越。医院专家说的结果让他的心狠狠地着了地,对何清越那是一千一万个放心,自然更想从她那里得到结果。
何清越上前给曾承意诊了脉,欣慰道:“还是伤了元气的,以后不要挑食,好好吃饭,营养匀衡一些。小孩子恢复得快,过两天又可以活蹦乱跳的出去跑了。”
吕红瑞看看专家又看看何清越。“那到底是卧床休息好还是多出去好?”
专家们脸色有些不好看,这次的治疗他们没参与,治疗结束了他们过来做结果检查。
他们也是有自知之明,过去几年这个病他们都束手无策,这次还被一个小丫头治好了,这就证明过去的那些年治疗根本没见效。
到了现在这个地步,他们也就秉持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多说多错少说少错的原则。
偏偏还就有那较真的人抠字眼问。
他们没办法去怪何清越,他们也是要脸的人,这次看上去是何清越抢走了他们的功劳,治好了他们治不好的人,让他们脸上难堪。
可换个角度来说,又何尝不是救了他们呢!
试想一下,如果没有何清越的话。曾承意还要继续承受着痛苦,最后病情日渐加重直至死亡。到时候痛失爱孙的曾庆典又会如何牵连他们这些主治医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