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侧,鸿胪寺卿夫人面对虞国公府传讯的侍卫尖声打破了宁静:“你说什么!她们遇到了歹人,我女儿被抓?”
话音传开,所有人都惊了。
女儿遇险,多位夫人想要前去营救自家女儿,被镇北侯夫人劝阻:“你们去了也无济于事,侍卫还要分神照顾你们。”
在众人焦急的等待中,派去的增援清剿了蒙面人,把小姐们护送回来。
苏语宁有惊无险,仪容狼狈,并未受伤。
郭方蕊一眼看去没有找到自家女儿,心跳加速,青荟冲到她面前,泪流满面:“夫人,娘子不见了。”
郭方蕊身子晃了晃,不见了是什么意思,她问道:“被抓走了?”
青荟满眼痛色:“是奴婢的错,奴婢没有护好娘子,她掉到悬崖下面去了。”
郭方蕊眼前一阵晕眩。
玄阳王妃暗暗挑唇,自家女儿成功了,她一脸哀戚:“俞夫人节哀。”
掉下去了又不是死了,镇北侯夫人白了她一眼,对郭方蕊道:“俞夫人别急,我这就派人去找她。”
两家匆忙行动起来,脚程慢了半拍的福菀郡主的丫鬟来到玄阳王妃面前,跪在地上,瑟瑟发抖,与青荟不同,她更担心的是没有护好郡主,自己的小命危在旦夕:“王妃……郡主坠崖了。”
玄阳王妃心神俱震:“你说清楚,不是俞娘子坠崖了吗?”
丫鬟吞吞吐吐:“郡主和俞娘子都掉下去了。”
“快,快带人去找!”玄阳王妃目眦欲裂。
为了不让风流成性的玄阳王再添庶子,早在玄铭入府的时候,他就给玄阳王下了绝育的药,今后她再也不可能有孩子了,儿子没了,她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
……
两日后,俞静宜感受到肌肤传来的痛感,黛眉微蹙,悠悠转醒。
耳畔传来青荟欣喜的声音:“老爷,夫人,将军,娘子醒了!”
一大家子先后聚到床前,郭方蕊用帕子沾了沾眼角:“醒来就好。”
“我这是怎么了?”坠崖后,她失去了意识,一时间搞不清楚状况。
“娘子坠到崖下,掉进温泉池里,身上有几处烫伤。”青荟道:“不过不用担心,虞国公府送了几盒上等的烫伤膏,大夫说了,很快就能恢复如初。”
俞静宜顺着她的话忆起坠崖之事,慌忙问道:“相公在哪里?他怎么样了?”
“姑爷前两日与齐公子去城外采风,还没有回来。”卫衡对府里的人是这么交代的。
“相公和我在一起,这么说你们没有找到他!”俞静宜挣扎着坐起身。
青荟怔了怔:“娘子记差了,姑爷没有去赏菊宴。”
记错了吗?
俞静宜扶额,刚刚苏醒,意识还有些混沌。
青荟双膝弯曲,跪在床前,愧疚道:“是奴婢没有保护好娘子。”
俞静宜伸手将她扶起:“不怪你,是有人拉了我一下。”
闻言,一家子面露惊色,他们都以为是俞静宜慌乱之中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是谁这么恶毒?
郭方蕊捂唇:“如此说来,和你一起掉下去的福菀郡主也有可能是被人害了?”
福菀郡主可比自家女儿惨多了。
虞国公府把人招去,出了事难辞其咎,人手准备充足,赶在各家的人赶到之前就寻到崖下。
俞静宜在崖底正下方的水潭边上,昏迷不醒,皮肤被烫的发红。
福菀郡主肋骨断了五根,被水流冲到下游,在热水里泡得太久,重度烫伤,器官衰竭,还不知道能不能活下来。
福菀郡主也掉下去了?
俞静宜瞬间清醒,移到床沿穿鞋子,一阵晕眩后强行打起精神:“我没记错,我掉下去的时候看到相公跳下来了!”
他至今没有被找到,凶多吉少。
“妹妹放心,妹婿在外面的宅子里养着,他是偷偷去的,不能被人发现。”俞华霖见状开了口。
卫衡把俞静宜送到岸边,看着她获救才离开。
“他有没有受伤?”俞静宜浮出喜色,停下动作问道。
俞华霖眼底闪烁:“和你一样轻微的烫伤。”
俞静宜舒了口气,软软地靠在青荟准备的软垫上。
郭芳蕊想到险些一并失去女儿和女婿感到后怕,转念,她意识到,女儿之所以能获救是女婿的功劳,否则的话也会落得和福菀郡主一样的下场,又是一阵心悸。
她愤然道:“一定要查清是谁动的手!”
“不用查了。”俞静宜道:“福菀郡主站在最后面,动手的人不可能逃过她的眼睛把我拉下去,只能是她的动手,或是她授意的。”
“那她是怎么掉下去的?”郭芳蕊惊道。
肯定是卫衡推下去的,这话可不能说,俞静宜含糊其辞:“许是自己不小心。”
顿了顿,郑重其事补充道:“娘,这件事对外只能说是我不小心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