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竟是因为这种理由被生下来,东钺人也太没有人性了。
无论如何,他是俞家的子孙,他的出生对俞家来说是喜事,郭芳蕊上前接过孩子,目光触及孩子的面容,露出笑意:“景山,你快来看看,他的眉眼和华霖小时候一模一样。”
儿子活着,还带回了一个孙子,俞景山悄悄揩了一把泪。
俞静宜看过侄子,问卫衡:“我大哥怎么没有和你一起回来?”还真是应了信中所言,大哥安好,回来的是他。
“大哥于国有功,被封为正四品将军,有军务在身,不能擅自离京。”卫衡道。
闻言,一家子面露惊色,俞家五代也不曾出一位官身。
正四品,与知府同级,感觉像做梦一样。
每一个人应征入伍之人都怀有一个报效国家,荣归故里的梦,真正实现的凤毛麟角。
一直以来,俞家人盼望着俞华霖能够平安归来,从未指望过他能够建功立业。
惊喜之余,还是有些淡淡的失落,朝夕相处的人离开四年,至今没能见上一面。
卫衡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厚厚的封信递给俞静宜。
这是俞华霖给家中的第一封书信,洋洋洒洒写了十张纸,都是在表达思乡之情,询问家中近况,父母是否安好,进项如何,妹妹有没有与陆秀才成亲,关于他自己少之又少,报喜不报忧,末了,请俞景山为孩子取名字,上族谱。
血浓于水,孩子的出生不被期待,但俞华霖愿意承担起身为父亲的责任,保护他,将他抚养成人。
随后,卫衡又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这是大哥让我转交给你们的。”
俞华霖委托的对象自然不是他,是送孩子的下属。
武将的俸禄不比文官,郭芳蕊道:“华霖才刚当上官,处处都要钱,怎么还往家里送钱,回信儿的时候给他还回去,再加五千两。”
口中是嗔怪的语气,眉眼间是遮掩不住的愉悦,儿子孝顺,当娘的自然高兴。
知府父亲的寿宴结束后,酒肆的生意越来越好,心悦楼的进项也不错,俞家手头宽裕了,不能苦了儿子。
“哇——”孩子突然哭了起来。
郭芳蕊颠了颠,不确定道:“是不是饿了?”
卫衡接话:“应该是尿了。”
小家伙已经吃饱了,哭了就是尿了。
郭芳蕊隔着襁褓一摸,果然如此。
……
晚膳,俞家为远道而归的卫衡接风洗尘。
待酒足饭饱,卫衡摇摇晃晃站起身:“天色不早了,我该回客栈了。”
“你住在客栈?”郭芳蕊诧异道。
“我一直住在客栈。”卫衡言语间已有些醉意,笑得傻乎乎的。
俞家才是他的家,离了家,可不就住在客栈。
闻言,郭芳蕊心头一软,卫衡是心悦楼的东家,岂会买不起宅院,此举的目的不言而喻。
她对卫衡道:“你刚喝过酒,回到客栈没人照看着怎么行,今晚就留在这里吧。”
又转而对俞静宜道:“你送卫公子去客院。”
女儿不松口,不易操之过急,就先给他们制造相处的机会。
卫衡对这个家再熟悉不过,可今非昔比,不好让他自己安置,俞静宜点头应下。
星光灿烂,两人一路上都未言语。
路过早前的院子,卫衡注意到,房前的那棵白玉兰树长出了新芽,枯木尚能重获生机,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回来了。
到了客院,推开房门,俞静宜摆出主人家的姿态:“卫公子今晚就歇在这里,等一下我会让青荟送热水过来。”
转过身,眼前一晃,卫衡双手压在她身后的门板,将她圈在一个狭小的空间中。
酒气伴随着酒后沉重的呼吸扑面而来。
卫衡嗓音温柔,低哑:“我走了这么久,你有没有想我?”
俞静宜脊背紧紧地贴着门板,眼神慌乱,心如小鹿乱撞:“没有。”
“可是我很想你。”卫衡双手捧起她的脸庞,深深地吻下去。
俞静宜挣扎,抗拒,用拳头捶他,可她的劲道于酒后的卫衡来说,微不足道。
熟悉的气息纠缠在一起。
渐渐的,她脑海中变得空白,浑身发软,放弃了抵抗。
第77章 . 引郎入室 重活一世,很多……
重活一世, 很多事都改变了,不变的是他们对待彼此的心意。
就在俞静宜几乎要窒息的时候,卫衡环着她的腰肢, 伏在她的耳畔低低道:“宜儿,你刚刚叫我什么?”
“什么?”俞静宜眼神迷离,根本无法思考。
卫衡一口含住她的耳垂, 俞静宜心尖颤栗,有些恼羞地推他:“卫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