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拍摄《盛世安》时一样,台词舒琬很轻易就能记熟,但他还是在剧本上做了诸多批注,页侧也贴了写着剧情点的小标签。
郁恒章挑了几个看,舒琬走到床边时他的目光已经停在一页上许久,似乎也没有再翻页的意思。
听到舒琬走近的动静,郁恒章悠悠抬起头,挑了挑眉,似笑非笑道:原来你和袁忻还有吻戏?
舒琬一怔,脸颊立马红了,结结巴巴道:不是吻戏!没没亲上的
哦。郁恒章毫无波澜地读出舒琬在只有一句话的动作提示旁写下的批注,此处夏明悦是想落下这个吻,他可能察觉到了苏曼曼醒着,最终在将要碰到之际,停了下来。
看剧本时舒琬是完全沉浸在角色的视角里,在对人物的内心进行剖析,没觉得有什么不对。
现在这种剧情被郁恒章一字一字清晰地读出来,舒琬想到他要和另一个人演一段如此亲密的戏份,还呈现在大荧幕上,他居然都没有先征得自己丈夫的同意。
太不像话了。
主要是表演课老师总是强调戏内戏外要区分开,这是做演员的基本操守,舒琬记住了,也是这么遵守的,就完全忘记了这一茬。
郁恒章看了他一会儿,合起剧本道:迟了,明早还要去接宥宥,早点睡吧。
他将剧本放回到舒琬那边的床头柜上,关了自己这边的灯,就摘下眼镜躺下了。
舒琬站在床边惴惴不安,不确定郁恒章是不是真的生气了。
可这件事换谁来生气都很正常,舒琬设身处地地想一想,如果是郁恒章要跟人拍一张距离如此之近的照片,他的心情也不会好。
舒琬迟疑地站在床边,郁恒章换了个方向,背对着他。
一根手指伸出来戳了戳被子,没有动静,舒琬又用了些力,还是没有动静。
他干脆伸出两只爪子一起推了推郁恒章,被子拱起的山峰终于动了,郁恒章转了个方向,刚语气淡淡地说了句干什么,就看到舒琬蹲在他的床侧,下巴和手搭在床沿上,委屈巴巴地望着他,像只不被主人允许上床的小狗。
郁恒章:
郁恒章:我可没说你不许上床。
嗯?舒琬没能领会到他家先生又在狗塑他。
舒小狗扒着床边眨巴眨巴眼睛,看着好不容易转过身的郁总,抿了抿唇说:先生,不然我不演了吧
郁恒章的目光微顿,他重新打开了床头灯,垂下眼看床边的舒琬。温热的手掌捧着舒琬柔软的脸颊,郁恒章低声道:刚才不还一点儿不认输地坚持说要演么。
刚才是刚才,现在先生您生气了舒琬握住郁恒章的手侧脸蹭了蹭,柔声道,我不想让您生气。
我生气了你就不演了?这件事比你损耗自己的身体更重要?
舒琬毫不犹豫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