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想到这里,心中似乎释然不少,他挨着汪员外低低道:“要不你去劝劝他,他当了这么久的魏家独子,怎么也认识一些达官贵人吧,让他想想办法,求求情,先放我们出去吧。”
汪员外有些为难,这几月,他们已然在京城站稳了脚跟,这都归功于汪畏之的身份,但尽管如此,汪畏之流着的还是他的血脉。
“这......”,女人看出汪员外的为难,不由低低推了他一下,“难道他死,你也要陪着他死吗?他犯了这么严重的罪,能不能出的去天牢都不知道,况且我死了也就罢了,可我肚子里的孩子呢?你忍心吗?”
她说着又开始抽泣,他的这位小娘惯会博取同情,和汪员外生活这么多年,她早已摸透了这个男人的脾性,流一两滴眼泪珠子,仗着孩子装装可怜,汪员外就什么都听她的了。
果然,那个蹲在她小娘面前的男人还是妥协的站了起来,汪畏之很想转过身去,可他的四肢却不听使唤,固定着他动弹不得,下唇已经咬的不见血色,这一桩桩一件件兜头压过来的事,让他不堪重负。
很快男人就走到了他面前,隔着一道木桩,分明脸还是汪员外的脸,怎么人就变了呢?
难道这世上就真的没有亘古不变的东西?
“畏之...”,这个男人还像曾经一样叫着他的名字,“你看你小娘她已经有了身孕,这里环境这么差,她受不住的,你看能不能求求哪位大人,让他网开一面,先去放我们出去。”
汪畏之看着他,眼神一点一点就冷了下来,那双圆溜溜的猫儿眼,原本应该是温和澄澈的,现在却泛起一丝冰寒。
看着面前这个眼神游移的男人,多可笑,从进来到现在,这个男人没有问过他一句,除了指责就是好笑的来替那个女人求他。
而更可笑的是,他还真以为自己可以做些什么,如果可以,他又何须被关在这里?他心中忍不住泛起不甘。
曾经的汪畏之虽天真烂漫,没受过多少搓磨的他骨子里却是固执桀骜的,他可以为了反驳魏侯爷的话跪到生病,可以为了不说出温宪的名字被打入大牢,他只是看上去软弱而已,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松手的,只是巨大的愤怒冲破头顶。
“我能求谁?我谁也求不了,就算是能求,我也不会为了那个女人去求人,大家就等着一起死吧。”,他听见自己愤怒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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