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腿踢了他一脚,“坐在地上装什么死?”
汪畏之一顿,那日受了寒,到今日那冰寒的气息似乎依然顽固的啃食着他的骨头,膝盖很酸,但他强迫自己站起来。
温宪伸手又将人捞入怀中,“怎么?刚才听了温珅的话,难受了?”
汪畏之安静的任由他抱着,见他不说话,温宪也不知出于什么原因解释道:“那日其实我是想要别人去的,只是刚好那日只有你跟在身边,况且有我在,不会让你出......”
“我不在意。”,他话还未说完,汪畏之低低打断他,这些过于苍白的解释现在说起来又有什么用呢?这就能摸消他只是颗棋子的事实吗?况且温宪何时将他当作一个完整的人看待过,他要的只是一个附属,一个听话的玩偶而已。
温宪的脸色有些难看,他伸手掐住汪畏之的下巴将他苍白的脸抬起来,原本圆溜溜的脸颊不是何时变得消瘦而尖锐,一张苍白的脸上只剩下一双猫儿眼还能依稀找到汪畏之当年的影子,只是当初那双澄澈的双眸如今变得浑浊,似乎里面藏了很多痛苦的过往。
温宪突然有些倒胃口,拉着汪畏之的手将他拖开,那一瞬间温宪也不知是什么感觉,只是本能的想要逃避,“既然不在意,那便就这么苟活下去吧。”
他站起身走了两步,汪畏之规矩的跟在他身后,温宪回头冷冷道:“明日是雁飞父母的祭日,我会带他回沈府一趟,这次你就不用跟着了。”
汪畏之听下脚,看着越走越远的男人,低低应道:“是。”
第二日温宪果真带着沈雁飞走了,这几年他无时无刻不跟在温宪身边,如今倒是头一次没有温宪,汪畏之反而觉得无事可做,他如今最喜欢做的事便是静静发呆,旁人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偶尔他也会出府一趟,期间都有侍卫跟从,他去过魏府偷偷瞧过,被下人发现后厌恶的将他赶走,他不甚在意,又去了米铺,汪员外一家如今看起来是那么和睦,就连那想来讨厌的小娘,都格外顺眼。
只是这样的时间总是短暂的,总会有人趁着温宪不在而干点什么。
在温宪带着沈雁飞离开的第三天,宫内传来了召唤,是后宫的慕娘娘要见他。
慕娘娘真名叫慕双双,是温宪的生母,在入宫为妃前曾是江南一岸有名的乐伶。
汪畏之跪在美人塌前,慕双双斜倚塌而嘴,那双狭长的狐狸眼与温宪如初一辙。
“你就是当年冒名顶替魏家独子的汪畏之?”,狭长的双眸带着水光,却难言锐利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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