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似随意,可刀子却腾空抛出弧线后,稳稳的扎进了果盘里的苹果上,立在了那儿。
她已经星光黯淡的眸子里,划过晦涩:“我若真想杀她,她连喊的机会都不会有!”
“怎么,有能力杀人却不杀人,就是你伤人的理由?按照你的逻辑,司若是不是还要来感激你的不杀之恩?”
司烟只觉悲哀,他已经在心底给她定了罪!
他不信她,那再多的解释,又有什么用?
她目光坚定的看着他:“不是我做的,我不会道歉。”
司烟一脸不知悔的模样,让墨寒霆眉心里的无名火燃的更旺了。
他清冽的冷嗤一笑道:“嘴硬是吧,好的很,那你就去跪在后院儿里,什么时候反省了,想跟司若道歉了再进来,滚!”
司烟不想跟墨寒霆因为这些毫无意义的事情吵架,更何况,为了救暖暖,她只能受制于他。
索性,她便绕过他,往外走去……
院内寒风阵阵,前两天还下了大雪。
司烟在寒风中,站了一个多小时。
这该死的寒毒,每次都能让她痛的死去活来,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寒冷,是她最惧怕的东西!
身后忽然传来一阵杂乱的脚踩落雪后发出的声音。
她冻僵了,连回头都费力。
来人站在了她身侧,声音毫无恭敬可言的道:“司烟,跟我们走一趟!”
司烟这才僵着脖子,转眸看向来人。
竟是望月居的陶管事。
望月居是墨寒霆的住处,陶管事来找她做什么?
司烟眼眸里透着警惕:“理由!”
陶管事冷嗤一声:“没有理由,我们只是按照上面的吩咐,来带你走一趟。”
上面的吩咐?
司烟心生疑惑,难道是自己不肯服软,墨寒霆又想折磨她?
“是墨寒霆让你来的?”
陶管事并不回应,手一挥,身旁就有两个保镖上前,将司烟一左一右的架住了。
若是以前,他们是没那么容易得逞的。
可现如今,司烟身体中的寒症已经到达了极致,她跟被冻僵了没什么区别,反抗不动。
几人将她拖出了医院疗养大院,却没有将她带到墨寒霆面前,而是……将她直接带到了司家后院儿的地下室!
司若的母亲,宋婉言正等在里面。
司烟心底嘲弄,却也忍不住划过一丝凄凉,墨寒霆宠着司若,导致着他的下人,也见风使舵,讨好着宋婉言这个“未来“的老夫人。
陶管事上前,立在宋婉言身后恭敬的道:“司夫人,人带来了。”
宋婉言对陶管事使了个眼色,陶管事立刻将纸笔放在了桌上,冷声对司烟道:“司夫人说了,刚刚你故意谋杀司若小姐,害她受伤,如果你知道错了,现在就立刻写下认罪书和忏悔书,那今天你伤害司小姐的事情,就既往不咎,可如果你不肯……”
司烟毫不犹豫的打断了他的话,眸底透着冷意与嘲弄:“我不肯!”
她不会为自己没做过的事情承担责任。
更何况,以宋婉言对自己的厌恶程度,她若不是有目的,就不会让自己写认罪书,而是直接让人收拾她!
这老女人现在这样做,分明是有目的的。
果然,宋婉言对司烟露出了一抹阴森的笑:“贱人,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你可就怪不得我对你不客气了,给我动手!”
司烟正疑惑这恶女人想干什么的时候,就有保镖上前,将已经冻僵的走路都费劲的她,推进了一个网格很密的大铁笼里……
笼子很大,同时站立十个人,都不成问题。
她挣扎不得,而此时,铁笼的门,已经被人从外面给关上了。
司烟手脚发僵,只能透过细密的网格看向外面,怒喝道:“你们要干什么!”
她话音刚落,笼子外围,就被人用不透光的布围了起来。
铁笼里的光线,瞬间暗了下来,只剩上方还透着光。
司烟耳尖的听到了几声‘嘶嘶’声,像极了蛇吐信子的声音。
她下意识地戒备起来,冻僵的身体,费力的后退了一步,梗着脖子仰头。
果然,笼子顶端,数十条蛇正一起蠕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