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舀着一勺清粥,给钟延玉喂过去。
钟延玉觉得怪怪的,他自己拿过来碗筷,“若是你昨夜不这般折腾,今日哪轮得我难受?若真怜惜我些,你就该禁欲。”
景孤寒闻言不依,揉了揉青年的腰肢,“先前改的是自私张狂,可没说要这般,延玉这般软,我怎能不碰,你这不是为难朕吗?”
“快些用完早膳,从今日起你去上朝。”钟延玉抿了抿红唇道,“文武百官对摄政皇后早有意见,你前去上朝,安稳人心。”
正好他这几天也要好好想想临白亦的话,让柳志过来给他看看。
景孤寒点了点头,见他不安稳,便拿了个软垫放在另一张椅子上,给他坐下,“我先去换身朝服,延玉慢慢吃。”
他快速地喝完了清粥,随后便起身离开了餐桌,往内室过去了。
钟延玉也好了点,用完早膳,目送景孤寒离开后,便回去内室整理发冠。
琉青给他梳头,眼神流露不解,“公子,你真要留在宫中吗?”
“左右跳不出这方圆,我也不是游侠,若是出宫,也不过居住地方从皇宫换到钟府罢了,但钟府出了什么事情,我恐怕有心无力。”
无论往前还是往后,这人生无处不是樊笼,他都跳脱不出世俗,答应景孤寒留下,起码他还能掌握住自己和钟府的命运。
琉青沉默了下来,联想到其中关节,静静地给他梳妆好。
这是公子权衡利弊之下,最适合的选择了,可这权衡利弊里面,公子考虑过自己吗?
……
梳妆台前,青衣白肤似雪,风华自成,哪用到其他胭脂水粉之物,只身一站,便是清冷不可攀的高雅公子。
别说整个京城,便是天下所有男子加起来,也不及钟延玉仪态万千。
“你替我跑一趟,叫柳志过来乾清宫中。”他淡声说道,那双凤眸注视着镜中的自己,如水中花,镜中月,飘渺而不真实。
而另一面镜子中,折射出来的却是女人憔悴的容颜。
江心月看着镜中自己眸底浓重的乌青,发出“嘶嘶”沙哑的声音,鸠酒是重毒,她虽然保住了一条性命,可嗓子被毁,一月之后,方才醒来。
“你们为何救我?”如老妪的声音响起,像是石头刮在砂纸,她犀利的视线落在旁侧毁了容的老嬷嬷和瘸腿的老太监身上,自己从未见过这两人。
“姑娘说笑了,您如今可不是江心月了,过几日便会有人来接您出去,光明正大地回到这里,您若真想斗倒皇后和陛下,也该需要个同盟才是。”老嬷嬷目光冷淡。
“出去?皇宫戒备森严,我怎么可能出得去?!”
江心月嘶哑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却没有人回答她的问题。
老嬷嬷只道,“此事姑娘不用操心,自有办法送你出去。”
江心月抿了抿唇,知道这两人不会告诉她如何出去,只能从别的方面旁敲侧击。
只是无论这次她怎么问,这两个人都不说话了,反倒是她嗓子眼快冒烟了,两人都无动于衷,她看两人端来的一碗清粥,终于爆发了怒火!
哪怕是钟延玉在时,她都没受过这种委屈!哪天不是锦衣玉食?!如今她却一个月多都没洗澡了,吃的还是这种猪食!
但再多不甘,撇到老嬷嬷狠毒的眼神,她也只能忍下来——
到底是谁?谁会把她救下来,还将皇宫中的细作还藏得这么深?她左思右想却没有头绪,只得先喝完了粥,睡了下来。
乾清宫内,柳志给钟延玉细细把脉,许久才收回手。
“如何?”钟延玉抬眸看他,柳志明白他所询问之事,恭敬回答,“娘娘本就有先天不足之症,近年来操劳过久,那事怕是不宜操之过急,待先养好身体也不迟。”
钟延玉明白了,垂下眼眸,“待会儿你给陛下把把脉。”
“给朕把脉作甚?”景孤寒正好回来,朝服都没换下来。
他一路上就听到暗卫说钟延玉唤了柳志过来,以为他生病了,便急着回来。
柳志跪地上行了一礼,“陛下。”
“起来吧,皇后如何了?”他坐在床边,看着钟延玉,神色担忧。
“皇后娘娘身体略有虚弱,其他都尚好,只需好好调养便可。”柳志不敢抬头看景孤寒,怕露出来马脚。
钟延玉清咳一声,“本宫想让柳太医给陛下也看看您身上的伤如何了。”
景孤寒还不知道柳志是他的人,上辈子柳志的妹妹只有他一个人知晓,这个秘密他也不打算告知对方。
他还没有想好,到底要不要皇嗣,得试探一下景孤寒,看看他的态度。?
第一百二十八章 延玉不准看了,她又不能满足你
景孤寒闻言,也就让柳志顺带看了看他。
“陛下身体也需要好好调养,近些日子不宜激烈运动……”柳志缓缓说道,眉头微皱,这伤口怎么老是细微撕裂。
“在宫里面练武之类的减少些。”
景孤寒的眼眸暗了几分,他练的哪是武,练的是钟延玉的腰,“无事,不过些小伤罢了,这些时日朕随着皇后一起调养便好了。”
后半句,他加重了‘调养’两字的重音,那双黑眸看向了钟延玉。
钟延玉的身体微颤,总觉得有点不好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