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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华柔凝神屏气紧张得捏紧了袖口,努力克制心中的恐惧。
“嗯,我没事儿。”
“小子,别敬酒不吃吃罚酒,再不走老子把你车上这两个娘们儿一道收了,兄弟们今儿也办回无本的买卖。”
“哈哈哈……外头这两个丫头都长得这般颜色,里头的主子怕是更绝色,是哪里的小姐快出来让兄弟们开开眼界啊。”
“就是就是,主仆一起才更好。”
这些话吓得沈华柔脸都白了,艳红的唇瓣也失了色,无助的望着贺元凌。
贺元凌此时恨得后牙槽都快要咬碎了,他媳妇儿也是这些狗东西敢觊觎的。
“别怕。”他又安抚了一声后转身就掀开帘子出去。
“啊!”
沈华柔是正对着车厢门口坐的,在贺元凌掀开帘子的一刹那,几个赤着上身的男人就出现在在眼前。
除了贺元凌外,她哪还见过别的男子身体,当即就惊吓出声,下意识闭紧了眼。
太丑,太恶心了!
她一直嫌弃贺元凌浑身结实的肌肉硬邦邦,现在一对比都恨不得骂从前的自己不知好歹。
外头的那几个,太脏眼睛了。
她刚闭上眼睛,眼睛上就被贺元凌的大手盖住。
这时怒不可遏的贺元凌反倒是让她觉得心安,“等着我给你报仇。”
“嗯。”
他温热的大手离开,沈华柔还是不敢睁开眼,生怕再看到那些恶心的东西。
“醉红楼好大的口气,要找死爷便辛苦些送你们一程。”
贺元凌冷喝之后给两个丫头使了个眼神。
“你们进去。”
“是。”
阳春和玉兰麻利进了车厢,是陪着夫人,也是不给三爷添累赘。
“夫人别怕,有三爷在不会有事的。”
两人一左一右挤在夫人身边,下意识呈保护的姿态。
已经稍微稳了些心绪的沈华柔也喃喃着安慰他们:“没事的没事的。”
贺元凌可是连上阵杀敌都不惧的,对付这几个上不得台面的东西还不是抬手的事儿!
这样一想,沈华柔忽然就不怕了,那可是贺元凌啊。
那几个人看到贺元凌的时候微微迟疑了一下,主要是因为贺元凌健壮的身形着实能唬人。
但一看对方只有他和车夫,而自己这边可是三个大汉,立马又抖擞起来。
“小子,好大的口气,给脸不要脸,爷爷要你知道多管闲事的下场。”
领头的大汉一边活动着手臂一边迈着外八字步朝这边走来,看着贺元凌的眼神仿佛看着一个死人。
“大爷,大爷,求求您,您救救我,我不是醉红楼的人,我是被骗的。
求您了,求您了。”
女子在看他贺元凌出来的时候眼睛里迸发出见到救命稻草的光,她知道这才是能做主的人,想都没想就一边求一边用力磕头。
即便是额头都已经磕得血肉模糊,还是不停。
她不敢停,这点伤痛跟被醉红楼的龟公抓回去比起来根本不算什么。
女子衣衫凌乱布满了脏污,手腕处更是有深深的勒痕,看样子是逃出来呢。
大汉经过她的时候轻蔑的看她一眼,并没有要急着 抓他打算,是笃定了这个已经是他们的囊中之物。
女子惧怕他,他一靠近便瑟瑟发抖,但依旧没有停止磕头求救。
贺元凌本就不是拖泥带水的人,加之他也着急解决了这几个污糟货回去安抚他媳妇儿。
娇媳妇儿被吓得脸色苍白的可怜模样他可心疼得很,都是这几个污糟玩意儿的错。
“好好牵着马。”
贺争想跟主子一起,主子却没给他机会。
夫人还在车上呢,难怪主子不要他乱动。
车厢里沈华柔他们紧紧盯着帘子,彷佛是能透过帘子看到贺元凌大显身手将那几个大汉教训得哭爹喊娘。
事实也是如此,几个大汉在贺元凌的拳脚下无一能抵挡,有一个见势不妙想逃还被打断了腿。
“大爷,好汉,是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小的们有眼无珠冲撞了大爷,求大爷高抬贵手饶小的们一条狗命。”
现在轮到他们磕头,磕得不必那边的女子轻,一边磕头一边痛哭流涕求饶。
就凭他们敢觊觎他媳妇儿,还敢用那种恶心的眼神看他媳妇儿,贺元凌就不可能放过他们。
干脆利落的断了一人一条手臂,这才吩咐贺争。
“都送到衙门去,今晚你就别回来了。”
再一来一回,还要交代事情,贺争今晚就不用睡了。
“三爷,那个呢?”
贺争犹豫不决的指着那边还跪着的女子,着实话,看起来真有些不忍心。
“都送到衙门去,听不懂?”
贺元凌看都没看那女子半眼,冷冷的瞧着好似脑子不清醒的贺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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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懂,小的明白。”
车厢后面就有绳子,正好捆了几个防止他们在路上生幺蛾子。
贺元凌坐在车架上,准备驾车继续赶路,那边跪着的女子突然爬起来就往马车冲来。
动作十分迅速,要不是贺元凌控马及时她险险要撞上。
一双满是污泥浊水的手抓在车架上,力气大到恨不得把指甲也扣进木料里去。
“大爷,求求您行行好,您就我一命。
小女子给您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您要我做什么都可以,求您别让他们抓我回去。”
看着那双手,贺元凌眉头皱得更紧,随手拿起马鞭一扬抽在那双手上。
女子没想到恩人会这般施为,没有防备吃痛之下脱手放开了车架。
下一刻,抽过她的马鞭又落在马屁股上,马儿吃痛迈步拉着车厢动起来。
她惊慌着回神再要去抓,马鞭紧随其后又落在她面门前,她只能眼睁睁看着马车驶远。
分辨
马车行驶起来后沈华柔才真的放松下来,她现在归心似箭,恨不得马上就能到家。
虽然这辈子才跟贺元凌成亲半年,但上辈子她在贺家那些年,早就将贺家当做她的归属。
玉兰想撩开窗户帘子看看,被阳春阻止,“别脏了眼睛。”
主仆三人一想起来刚才看到的腌臢玩意儿,不约而同心烦恶心想吐。
沈华柔还能用贺元凌洗洗眼睛,阳春和玉兰却是头一回见成年男人的身体,却就见到了那种恶心人的,给他们的刺激不可谓不轻。
车里车外就只隔着一张帘子,他们说话又没刻意避着谁,在外的贺元凌听了又是火气直出窜,都后悔刚才打得轻了。
那是他媳妇儿,就是他想多看两眼都得挑她心情好的时候。
又听到里头两个丫头感叹:“那姑娘也实在可怜,要不是被我遇上得及时,肯定就要被那几个恶人玷污了。”
他们都看到了,那姑娘从林子里冲出来的时候衣裳都没能遮住肩膀,鞋也跑没了,脚上的白袜都浸了血和脏泥。
“确实可怜,骗她的人太可恶,哪怕是卖去做下人呢,也比去那种脏地方好千百万倍。”
“是啊,那姑娘虽一身脏污,但五官模样看着还是不错的,哭得那叫一个可怜哦。”
沈华柔没有亲眼看到那女子,但听她声音也能想象是个美人模样,遇上这样的事确实可怜,一辈子都毁了啊。
今日不若是有贺元凌一起,她定是不敢走夜路的。
“可怜个屁,你们就是被人卖了都还能帮着数钱的傻子。”
贺元凌满是嘲讽的话响起,被骂了主仆三人面面相觑,都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
也不用他们问,贺元凌就自觉解释起来。
“那女的一看就是谁家逃出来的妾,要不就是被主家发卖的外室。
还姑娘,狗屁。”
反转来得太惊骇,他们都不敢相信。
在夫人的眼神示意下,阳春提高了些声音询问。
“三爷怎么看出来的?”
“哼!那女的一双手看着就不是小户人家能教养出来的,一般人家的女子就算不用干什么粗活,在家做饭洗衣缝补总是要的吧,能一点痕迹都没有?能留长指甲?”
车厢内三人默默伸出自己的手看,又互相看。
阳春和玉兰也不用干粗过,最多就是做饭缝补收拾归纳夫人的物品,可他们的手上也是有些薄茧的。
为了方便做事,伺候夫人的时候不会不小心伤着夫人,他们从来都不留指甲。
而沈华柔的手,芊芊软玉削春葱,精心修剪过的指甲上也染着丹蔻。
“再想想,你们夫人出门的时候你们是不是都跟着,恐怕离了半步?”
贺元凌就是故意一样一样细细的说,让他们自己去想去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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