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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就吃饭,总看我做甚?”
“连个称呼都没了,昨天在岳父岳母面前还喊夫君呢。
呵……果然,女人变脸比翻书还快。”
贺元凌又轻哼了声,瘪瘪嘴扭头给自己塞了一只包子。
那只包子她要吃四五口,他就这么一口塞了,撑得脸颊上鼓出来一个大包,囫囵嚼几下就这么咽了下去。
金黄还冒着热气的小米粥,他一口就喝了半碗。
就在沈华柔愣怔着看他,疑惑他又是在发哪门子癔症的时候,他吃完了。
“你吃着,我去母亲那边一趟。”
然后,他就走了。
沈华柔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愣愣扭头去看阳春,“又发的哪门子疯?”
阳春愣愣的摇头,不太确定的提醒,“会不会,是为您没称呼?”
刚才三爷不是说了吗?夫人没唤他夫君。
“没睡醒么,平日也没称呼呐。”
还说她翻脸比翻书快,他自己不是?
就为个称呼,他还不是矫情?
上午沈华柔不打算去哪儿,还要把昨日带回的东西整理分到各房去。
至于贺元凌去找母亲,她大概知道是为什么。
昨日三哥说淑明的夫君回来了,想来这几日就要登门。
他跟母亲提了,也好有个准备。
贺淑明比贺元凌小一岁,但贺元凌成亲得晚,反而在妹妹后面。
淑明的夫家姓陈,在隔壁长平镇上,陈家二老经营着一家杂货铺子,日子过得不说多富裕但也不错。
陈栋生得俊朗,嘴上又会说话,确实是个做买卖的人。
刚成亲头一年夫妻俩感情还好,两人也很快就有了儿子,去年也不知怎么的,陈栋突然就说要出门去闯荡。
家中娇妻幼儿,还有年迈的二老,日子也不是不能过,谁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下定了心非要出门去。
表里
直到后来贺淑明与陈栋和离,他们才知道贺淑明嫁到陈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当年是陈家上贺家来提的亲,婚后回门陈栋的表现也都被贺家人看在眼里,待贺淑明确实不错。
后来每次贺淑明回家来,也都是说陈家的好话,尤其是称赞而来待她如亲女。
陈家就陈栋一个独子,姐妹也没有,贺淑明温柔贤惠孝敬二老,又成亲一年就为陈家生下孙子,二老疼爱她也是人之常情。
是以,贺家人对她都放心。
可他们都不知道,私下里夫妻俩的关系并非他们在人前表现出来的恩爱和睦。
孩子没出生之前陈栋还维持着好丈夫的形象,等孩子出生,贺淑明都还没有出月子,陈栋就在外面喝起了花酒。
有次他醉酒回来坦言,“你贺家不就是家世比我好些,多几个臭钱,凭什么个个都高高在上看不起我。”
短短几句话惊得贺淑明不知所措,她从未有过看不起陈栋,深知娘家也没有。
不然,爹娘如何会将自己嫁到陈家?
是因为她的嫁妆远超出了陈家给的聘礼?是每次年节家里都送各种东西来?还是他觉得她有嫌弃过陈家日子过的清淡?
等陈栋酒醒之后贺淑明没有在他嘴里得到半句实话,从这之后陈栋便离了家。
再后来,陈栋根本不再顾及贺淑明,时常也不归家。
再过几年便领了个女子回家,虽没有妾室的名分但却有过之无不及。
拖了两月之后贺淑明才跟家里说,贺家人上陈家去接了贺淑明归家,只可惜孩子没能接回来。
这其中还有些什么细节内情沈华柔并不太清楚,但她能确定,陈栋就是在这时候带那女子回来的。
她明知道会发生什么,但又不能直接跟贺元凌说。
昨天在家里不方便,后来在路上也一直没有机会。
本来刚才她是想提醒来着,但被他一顿抢白后也没有说话的机会。
不过贺元凌估计得没错,他们三天后就会回来。
到时候一定要想办法探清楚她的想法,若是她有半点不想再跟陈栋过的意思,一定要趁早跟陈家断干净。
最好是能接孩子一起回来,那边虽说是孩子的亲父亲亲爷爷奶奶,但陈栋后面再娶个不清不楚的女人回去,孩子的名声也要被牵连。
贺家不在乎多养一个孩子,何况还是亲的。
若不是那陈栋做事实在过分,贺淑明便是看在孩子的份上也能接纳一个没名分的妾室。
但沈华柔后来听大嫂的意思,是陈栋要给那女子正妻的名分。
哎……世间对女子向来都不公平。
沈华柔经历过守寡的苦,更能体会世间对和离女子的偏见,若不是真的过不下去,谁又想走到那一步?
阳春和玉兰去各房送了东西回来,就跟她说,“想着大姑奶奶要回来,夫人吩咐厨房准备了好些食材。
姑奶奶的院子
', ' ')('也着人在打扫,可高兴了呢。”
自家女儿要回来了,婆婆能不高兴吗?
想来,她要回家的时候母亲也是这般。
各房都回了礼,就连孟婧瑶也回了一盒膏脂。
“表小姐说这是她自己做的,用了些药材,最适合冬天用了。
用了半天都能保持润润的感觉,感又不会感觉出腻。”
说着阳春把揭了盖子的膏脂罐送到沈华柔跟前来,沈华柔凑前去看。
“果真是有股子药味儿,看着颜色也不错,受着等冷了用吧。”
孟婧瑶虽然对她有敌意,时常都说话让她下不得台,但她确实没有害过自己。
所以,她送来的东西可以放心用。
前日他们才言语上不愉快,这算是没事了吧?
果然,下午的时候孟婧瑶就差人来请她过去吃糖水,说是她自己做的。
贺元凌瘪瘪嘴扭头不去,“都是你们女人家喜欢的玩意儿,我就不去讨嫌了。”
他也知道他自己讨嫌,还不是没得救。
沈华柔以为早上去了婆婆那边后就会直接出门去,结果他又转回来了,跟院子里那堆死物泄了半天的气。
期间沈华柔只去瞧了一眼,看他那么喜欢石锁也就没再打扰,还又得了他一声冷哼。
不想与他吵架,沈华柔转身回了房。
中午吃过饭也不知道他又去了哪儿,等她睡了午觉起来他又在院子里举石锁。
这会儿他说不去,沈华柔就自己带着阳春去,刚走到门口却听到他说。
“早些回来,省得我去接你。”
沈华柔想怼他,谁稀罕他接了。
想了想还是换成了,“到时间我自会回来。”
说完她就抬脚跨出门去,并没有看到贺元凌挑眉的神色,跟没有听到贺元凌嘀咕的话。
“且让你得意,有你求三爷的时候。”
贺争是下午回来的,“三爷,小的昨晚在沈家住的,惊动了沈家的人,沈大爷跟着一起去的衙门。
那女的是城东唐家小少爷的外室,那唐小夫人可是出了名的厉害,这让她发现后先是雇了人去糟蹋了那外室,才又绑了卖给醉红楼的。
啧啧,您猜怎么着,后来那外室还爆出来,做唐小公子外室的时候,还勾搭了唐小公子的一个朋友,不可谓心思不深呐。”
做人外室可不比在青楼强太多,更何况她还是有心机有手段能同时在两个男人之间应付自如,并且没被对方发现。
她这样的人,去哪儿不能再搭上别的男人养着她?
可惜,她这回看走了眼把主意打到贺元凌身上。
贺元凌嘱咐他不跟别人说昨晚的事,省得家里人再空担心。
这个事贺元凌也全当笑话听,之后再没往心上放。
那女人再好看能有他媳妇儿长得好?
家里只他媳妇儿一个女人就够他伺候了,他哪还有多余的精力管别的什么人?
再弄几个女人在家,岂不是自讨苦吃?
孟婧瑶住的客房里,还是家里几个女人和孩子们。
糖水是刚出锅的,冒着热气,只闻着就香甜可口。
沈华柔没想到孟婧瑶会第一个跟她说话,“三表嫂给的绸子我好喜欢,正想要这么一匹做冬衣呢,三表嫂可真懂我的心。
今儿我可是专门为答谢三表嫂才做的糖水,你们都是沾了三表嫂的光。”
说真的,她这一会儿阴一会儿阳的性格,沈华柔实在难接受。
“三表哥是不是嫌弃我做的糖水才不来的,我就知道他难伺候得很,为难三表嫂要与他日夜相对。”
不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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