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失
在治好漩涡鸣人手上的伤之后，井上清源直接跟四人小队正式分别。
离开木叶村这么久，他早就有些想家了。
更何况，如果按照分开之前旗木卡卡西话里的那些意思来看，老猿猴在他回去之后估计就会立刻召见他。
三成吗？我不在的这一个月时间里，木叶村严重疾病的死亡率竟然提高了三成……这么看来，也难怪猿飞佐助会有些着急了。
暗自理顺自己的思路，井上清源已经知道自己在回到村子之后该以怎样的面目去面对那些老人。
其实他并不想算计这些，但是那些人老成精的家伙们不防着点还真是不行，天知道要是哪天老猴子压不住那些家伙之后自己会不会直接被炮灰掉。
对了，还有那个该死的老爸！竟然趁自己不在的时候又接了一个必须去雷之国才能完成的任务！
这个男人是不是闲疯了？早早完成了任务，难道就不能安安心心呆在家里等儿子回来么？
想起这个卡卡西看似顺口一提的事情，井上清源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他那个老爸什么都好，就是有时候太冲动了些。
原本需要一个月左右才能完成的任务，他愣是给提前了七八天。你说你提前完成了就好好在家里休息不就行了，谁知道他脑子里突然那根筋不对竟然又去接了一个要去更远地方的任务。
分别这么久，他这个当父亲的难道一点都不想自己这个儿子。
狠狠的‘切’了一声，他一边在树干上飞驰一边在心里给那个可恶的老爸重重的记上了一笔。
看着吧等他回到家之后，如果不把这件事情说个清楚明白，他就不叫井上清源。
全速奔驰了将近一个小时，木叶村的大门已经在望。
只是远远看见那道熟悉的大门，他脚下的速度就不由自主的快了几分。等他真正回过神来的时候，他整个人已经站在了那巨大的正门面前。
“什么人！”
几道不同的质问声，在井上清源站住脚的同时便传了过来。
‘唰唰’几声之后，数名中忍打扮的忍者各自提着手中的武器将他围了个严严实实。
不是这些人小题大做，也不是他们没事找事，换做是谁发现村口突然多出一个人的时候，绝对都会是这种反应。
“呦，各位前辈好久不见，最近过得还好吗？”
“清，清源大人！”
神经紧绷随时准备出手制服入侵者的中忍们，在看清来人之后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开玩笑，要是这个人如果他们都不认识，他们自己都不好意思承认自己是木叶村的忍者。
“清源大人，下次您回村的时候能不能不要这么突然？”负责领队的中年忍者忍不住发起牢马蚤。
“您不知道，刚才我们都以为来的是入侵者，手里剑都差点直接扔了出去。要是不小心伤了您，三代火影大人还不直接杀了我们。”
“啊，抱歉抱歉。”
学着旗木卡卡西的样子，井上清源很没有诚意的耸了耸肩膀道了声歉。只不过，他那明显左耳朵进右耳朵出的敷衍样子让对面的中年忍者气的忍不住跳脚。
对方没心思听，他又有什么办法？
在这个实力就是一切的年代，又有谁真正关心年龄这个问题了。真正动起手来，还指不定是谁教训谁了。要知道，对面的这个孩子可是上忍啊！
上忍代表了什么，他这个当了很多年的中忍心里还是非常清楚明白的。这两个字不单单代表着实力，更代表着村子对这个人价值的认可。
这样受到村子重视的一个人，又岂是自己这个小小的中忍可以得罪的。暗自在心里感叹了一会儿上天的不公，中年人突然想起前段时间火影大人亲自交代下来的事情。
“对了大人，前段时间三代火影大人留下口信说，要您在回来之后立即去火影办公室见他一次。”
立即去办公室见他？
看起来，这些老人家对自己的事情一定是已经有了定论了。
已经多少猜到猿飞佐助要说些什么的井上清源，跟村口的守卫道了声谢之后，一个纵身窜上了道路两旁的屋顶，快速的往火影岩的方向赶去。
越是靠近火影办公的地方，村子就越是热闹越是繁华。
虽说是在赶时间，但清源他也并没有忘记仔细观察观察村子最近这一个月的变化。
可能是由于忍者学校毕业了很多学生的原因，大街上的十来岁的年轻人明显要比以前多出很多。除了极个别的他还知道名字之外，剩下的都是没什么印象的陌生人罢了。
不过，除了这个之外，他还发现了一个好现象。
一路走来，他看到很多村民手里都提着一个纸袋子，先不管那纸袋子里装的究竟是什么，光是那袋子表面所画的图案就让他忍不住开心起来。
看起来，井上辰一这个管家做的不错。让他做的事情，都做得很好。
脸上带着满意的笑容，井上清源赞许的点了点头，‘唰’的一声从屋顶直接跳下，来到了火影办公室楼下。
先在任务发布处交完自己身上的任务之后，他这才在第三代火影助手的带领下走上楼去跟猿飞佐助会面。
……
“小清源，你回来啦。”
等着助手退出房间、关好门之后，坐在桌子后面手里举着烟斗的老人这才停下手中的工作抬起头来。
眼前这个少年让他很是矛盾，一方面有些忌惮，一方面却又不得不去用他。自己都是这副样子，那些老家伙更是可想而知。
从抽屉里拿出一支卷轴，扫了它一眼之后，老人忍不住在心里叹息了一声。
“火影大人，您让我一回村就来见您，是有什么事情吩咐？”
“小清源我就直说了。”猿飞佐助知道，面前的这个孩子不能小看，所以他打算开诚布公的跟他直说。
只是，只是希望这个孩子能理解他的一片苦心就好。
“从你离开村子出去执行任务一共过了二十六天时间。”
“这二十六天时间里，村子却失去了太多太多的人才。中忍重伤四十七人，死亡十七人。上忍重伤残废十人，死亡两人。”
只要一想到这些数字，他就忍不住想要拿起烟斗狠狠的吸上几大口。
“小清源，这就是你不在木叶医院这段时间的伤亡人数！换成是你的话，你会怎么决定？”
话说到这，猿飞佐助好像突然变得很是疲惫。
只见他一边叹着气，一边随手打开抽屉又从里面抽出几支卷轴，连同之前拿出的那一个一起扔给了对面的孩子。
“拿着这些小清源！你要记住，以后村子不会再给你分派任何任务。”
“管好属于你的木叶医疗部门，顺便教教那些医疗忍者吧。”
“村子里，还有更加重要的事情要你来做……”
……
回家
回到家的感觉，该怎么形容才好。
仿佛，只要脚踩着这熟悉的地面，视线里看到熟悉的人影，整颗浮躁的心都能瞬间平静下来。
‘家’这个地方，还真是充满了一种不可思议的力量。
仰面躺在自己床上，手中把玩着一支三代火影交给他的卷轴，井上清源突然很想大声的狂笑出来。
不为别的，就单单为村子对他这不敢用却必须要用的矛盾举动就够让他开心的了。
“木叶医疗系统最高的领导人吗……”
“呵呵，这次还真是大手笔。”
转动着手上看过几遍的任命文书，一次又一次的回想着猿飞佐助下午那些话里的意思，他渐渐发觉这次的事情并没有看上去那么单纯。
把他绑在村子里如果只是为了减少村子忍者的伤亡，就实在是有些小题大做了这么。这么看起来的话，那个老头子最后说的那句话，恐怕还有更深一层的意思。
“也好，就让我一边积蓄力量，一边看看你们到底准备让我做些什么好了。”
在心里有了最后的决定，井上清源随手一甩将手中的卷轴直接扔到桌上，身子一翻从床上坐了起来。
本打算出去找些东西垫垫肚子的他，忽然注意到一阵由远至近最终停到他卧室的门口的脚步声。
“家主大人，您休息了吗？”
“辰一吗？直接进来吧。”
听见主人的声音，一直在门外等候的井上辰一在道了一声失礼之后，这才从外面拉开拉门抱着一堆东西走进房间。
经过十多年家族事务的磨砺，早就将这个男人身上原本外漏的气息全部磨平。
已经四十多岁的他，现如今早就成为了一个非常合格的管家。无论大事小事，只要是跟井上家沾边的，这个男人绝对都会记得一清二楚。
他这么多年尽心尽力的工作只有一个原因！
就是为了保护这个家！保护这个家里的人！因为这里，已经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让他感到心安的地方。
关好房门，将怀中抱着的东西依次放在矮桌上，井上辰一这才在主人的示意下在桌子的另一端坐了下来。
“大人，这些是您不在的这一个月时间里的账务明细。还有这些……”说话间，他又用手指了指桌子右边的几本册子。
“这些是家族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比较重要的事情的记录，您没事的时候可以看看。还有……”
“等等，先不忙说这些。”
坐在井上辰一对面的清源突然挥手打断了男人的汇报。
在他心里这些东西虽然重要，但又怎么及得上亲人在他心中所占的比重。钱财、族人之类的问题，不忙的时候了解一下就可以了，自己家人的情况才是真正需要关心的事情。
“辰一，还是先说说我父亲是怎么回事吧。”
“老爷，老爷的事情……”
听见主人的问题，向来心思沉稳情绪毫不外露的井上辰一，脸上竟然嗖的一下闪过一丝不自然的表情。
“大人，老爷在完成任务回到家休息了几天见您还没回来，这才忍不住又去接了一个新的任务。”
“您也知道，老爷的性子向来风风火火雷厉风行，作为下人我又怎么劝得住。”
“真的是这样？”感觉自己这个管家神色不正常的清源对他现在的话表示怀疑。
他老爸什么性格他能不清楚？这个绝对爱子成狂的家伙没在家等儿子回来，一定是发生过什么事情才对。
带着审视的目光盯了辰一半天，他不得不承认并没有从对方的表情上发现什么不对。只是，这看似平静无波的表情，怎么他就偏偏觉得有问题？
“哼！辰一，希望你没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小人怎么敢。”
见自家主人终于决定放过自己，可怜的中年管家连忙低下头去，他可不想在这节骨眼上让这个精明的家主大人从他僵硬的脸上发现什么不对的苗头。
那天半夜，他在老爷卧室门口不小心看到的事情让他该怎么说？！难道让他直接告诉家主大人，说您的父亲嘴里一边念着您的名字一边那个什么么！
如果只是这些倒也罢了，麻烦就麻烦在最后连他这个下人都被对方给……
哎，算了算了。
他是活的不耐烦了，才会对主人提起这些上去找死。事情发生都已经发生过了，还想这些有的没得干什么。
他自己倒是无所谓，又不会因为发生过那件事而少块肉。
反倒是他们父子俩今后可能出现的问题才真正让他感到头疼。不想了不想了，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吧，他这个做下人的还是不要再参合进去为好。
无妄之灾啊……
“辰一？辰一！”
“是，是！主人！！”
好么，主人这个称呼都直接叫出来了。
揉了揉自己抽动的有些酸疼的脸颊，井上清源想起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好才行。
“辰一，池塘的事情现在是什么情况？”
听见家住的问询，井上辰一连忙摇了摇头，将脑子里那些不该出现的画面全部晃掉之后，快速的整理了一下自己的思路，这才开始说明家族后面新修建好的那个池塘的问题。
“大人，因为这次家族购买的是原来无人使用的荒地，所以村子方面给了我们特别的优惠。前期买地的花费，加上后期发布任务修建池塘的费用，一共也才用了不到一百五十万两的银钱。”
“只是……家主大人，属下斗胆多问一句……”
独自犹豫了半天，辰一这才结结巴巴的问出了自己心里一直想要问那个的问题。
“大人，井上家的通灵兽是不是鹤？”
“恩！你怎么会这么想？”听见自己管家的问题说他不惊讶那是不可能的。
清源忍不住支起右手抚摸着下巴，等待着井上辰一的解答。
“大人，您不知道……”
只要一想起那天池塘修建好，点燃家主交给他的那个东西之后出现的场景，他井上辰一就忍不住嘴角抽搐。
大片大片数十数百的白鹤就这么不知道从哪里忽然冒出来盘旋在井上家上空，当时那场奇景绝对惊动了木叶村全村上下的所有人。
为了这件事情，三代火影还专门召见了他。在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后，这才放了他回来。
真是！就算是现在想起来还会让人感到头痛。
“这样啊。”
听完管家诉苦多过回报的解释，清源他忍不住对主宅后面那片地方生出了浓厚的兴趣。
这件他听飞羽提过之后就没再放在心上的事情看起来格外有趣，没想到当初跟飞藏长老的小小约定竟然吸引了整个村子的注意力。
不如，他明天亲自去看看？
毕竟，照顾好那些仙鹤一族的小家伙，也是他们一族契约里必须要做的事情啊。
……
纠结
“辰一，昨天晚上……”
“老爷，请您先听小人把话说完。”
“小人既不是柔弱的女人也不是什么普通人，如果当时想要反抗的话，您认为您能那么轻易的就将小人制服？”
“呵呵，当然不可能了老爷。”
“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完全就是一个意外，就是两个寂寞的男人一时冲动酿下的结果。所以，您并不需要自责什么。”
“反倒是家主大人的问题，小人觉得您倒是需要好好的想一想才行。”
……
“全都给我上，给我上！杀了他，马上给我杀了他——！！”
熊熊燃烧的大火将整个院子照得一片殷红，噼噼啪啪火星爆裂的声音跟房屋垮塌的轰鸣声将这原本就混乱的局面映衬的更加杂乱了几分。
只见场中，一个身材高大壮硕做忍者打扮的男人，若无其事的从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的对手身上抽出自己的胳膊，毫不在意的将还在滴血的手臂往地上一甩。
对着刚才出声的那个地方冷笑了一声，脚踩着满地的尸体向缩在角落里被十几个护卫保护起来的男人那里走去。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本来以为胜券在握的男人，哪里想到事情竟然会发展成眼前这种情况。如果当初知道会招致这样强烈的报复，他是一定不会去做那些事情的。
只是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
“上！你们统统都给我上！只不过是一个人，你们一起上啊，给我杀了他！”
男人神情癫狂的挥舞着手臂，催促着剩下的护卫一拥而上，想以此结果掉眼前这个杀神。
只不过他显然已经忘记，在这之前被更多敌人围攻都没有受到丝毫伤害的男人，又怎么可能被现在这区区十来个人杀掉。
“中村大人……”
“哼，就最后在称呼你一声大人好了。”
忍者打扮的男人一边躲闪着敌人接连不断的攻击，一边用一种森冷的语气对已经缩在假山后面的中村说道。
“你既然敢打我们村子的主意，就要做好随时接受我们报复的准备才行。”
“不要，不要！！”
看着忍者脸上带着恐怖的笑容，一个接一个的将剩下的护卫们全都杀掉，男人双腿一软瘫倒在地上连指头都动不了一下。
他当初怎么就没想到会是这种后果？他当初就怎么会忽然鬼迷了心窍？木叶村的东西又岂是他这个普通人可以染指的。
房子毁了、家族毁了、就连他一直暗中培养的这些护卫也一个不剩给对方全都杀掉了。还有这土地的颜色，不应该是黑色的么？怎么现在却变成红色的了？
红色？红色！
血！是血——！
“噫——！不要过来！求求你不要过来！”
呆傻的盯着男人将最后一个护卫的尸体扔到地上，中村慌忙手脚并用顺着墙角向院子出口爬去。
他还不想死，他还不想死！
如果时间可以倒流，他绝对不会再去干那些傻事。太可怕了，木叶村的这个忍者实在是太可怕了！
只想着保住性命继续活下去的中村拼命的在地上爬着，直到他的脑袋猛地一下撞上了什么东西之后他这才恢复了一些神智，茫然的抬起头看了过去。
“呦，中村康介，就剩下你一个了。”
背对着火势丝毫不见减小的房屋废墟，中村看到了一双被火光染红的双眼。迎面而来的刺鼻血腥味儿，让他注意到对面男人身上那些已经彻底被鲜血浸透的忍者制服。
这个男人，知不知道他一共杀了多少人！知不知道！？所有人都死了，难道现在就要轮到他了？
不！不要——！
“放过我，井上陇二求求你放过我。”
再也顾不上什么恶心恐惧，中村康介一把抱住面前忍者被血液浸透的裤腿，开始不住求饶起来。
“我会道歉、我会补偿！不管你们要什么，我都会交给你们，都会交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