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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娇女:回府后她炸了大佬后院 第32节(1 / 1)

春兰惊出了一身冷汗,期期艾艾的说不出话。就僵直着说不出话来,因着手有些微微发颤,便攥紧了拳头。

舌根子底下泛出了几点酸意,后槽牙不自主的咬紧了,脸上显露出一些难堪。

赵月珠看了她一眼,说道:“杏桃做事勤恳,尽心尽力,提拔为二等丫鬟,春兰犯下大错,且不知悔改,贬为撒扫丫鬟。”

春兰见赵月珠网开一面,不禁喜上眉梢,连连磕了几个响头:“谢小姐宽恕,奴婢以后一定尽心尽力,好好侍奉小姐。”

能避过这一劫,春兰就觉得有翻身的机会,赵月珠院子里的一等丫鬟,她还真没有放在眼里,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自己样貌生得好,就算是给少爷当开脸丫头也是够格的。

等其他人都退出去了,香草才不解的问道:“小姐可不是太便宜春兰了,她背主又狡辩,怎么说也应该发卖出去,秋水阁可不能容下她这样的老鼠屎,不说坏了一锅粥,想起来也膈应人。”

赵月珠浅浅的笑道:“留着她自然是有用,记得把她与我不合的消息传出去,知道的人越多越好。”

第61章 下诏狱

这日,难得赵老夫人兴致好,传了府中诸人一起用早膳,就连赵月敏也打扮了一番出现在德芳院。

赵月珠看着满满一桌的吃食,随意捡了几样,就默默地细嚼慢咽,自己吃自己的。

食不言寝不语,众人安静进食,有如赵老夫人一般垂眉敛目等着布菜的,有如赵月玉一般心思活泛,偷偷拿眼睇着众人的,也有如赵礼羽一般半歪着身子,风卷残云一般扫荡面前的吃食。

突然,有个丫鬟惊慌的走进来,但神情中的不安与紧张一览无余,小脸苍白苍白的,似乎是被骇得没有一丝血色,进门时一个不慎,差点被门槛绊倒。

李妈妈不满地说着:“什么事如此慌张,还有没有点规矩了?以后别说是老夫人房里出去的,可丢不起这人。”

那丫鬟抬起一张清秀的小脸,急急道:“回老夫人,奴婢是失了分寸,但外面来了好些官差,说是大理寺的人,说公子在任上犯了事,要来拿大公子下诏狱,被老爷拦住了,眼看这会就要进来了。”

在场众人都是一愣,赵礼云猛地站了起来,满脸的难以置信,忽而犹如一道寒光劈面,电光火石之间想到了什么,又颓唐地瘫软在座椅上,一脸的生无可恋。

钱氏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尖声喊道:“这怎么可能!其中必然有什么差池,是不是你这丫鬟听错了!”

那丫鬟被钱氏的样子吓到了,壮着胆子说道:“那官差说了,青州的百姓告御状..”丫鬟越说越轻,倒是有些不敢启口。

钱氏几步冲到丫鬟面前,眼角漫过浓浓的煞气,眉目之中的狠厉之色一触即发,她手牢牢捏住丫鬟的手臂,尖尖的指甲几乎嵌到丫鬟的皮肉里去。

丫鬟吃痛,惊呼道:“说是大少爷勾结乡绅,迫害百姓。”

赵礼云已经像是一条死鱼,肚子朝天,吐着稀薄的泡泡。他眼中一片灰败之色,眼珠子也像是定住了一般,几乎不能转动,喉头哽住了似的,只能发出嗬嗬的声音,仔细去听,就像是四处奔逃后的猎物落入捕食者手中的哀鸣声,透着悲凉,还有无处可逃的无奈。

赵礼云乍然听见丫鬟的话,眼珠微微转动,慢慢溢上了些恐惧和惶惑。

赵升和赵毅从屋外进来,后面是四个官差。赵礼云忽然站起来,膝行到赵毅面前,眼眶泛红,浑身颤抖,紧紧抓住赵毅的衣袍:“爹,二叔,你们要救我啊,不能看着我就这么下狱了!”

赵毅原本是满脸冰寒,现在看到爱子这番模样,心终究是软了几分。

他心中又如何不自苦呢,赵礼云一直都是他的骄傲,他没有赵升的好命,会投胎,托生的好,承了爵位。

但赵礼羽不学无术,整日介的走鸡斗狗,不像赵礼云小小年纪就是两榜进士,圣眷隆恩。

但事到如今,一切依仗和美好都成了泡沫,赵礼云犯了事,前途未卜,而他这个父亲却无能为力,这让赵毅倍感无奈。

赵升扶着赵礼云站了起来:“你是我赵家的子孙,即使做了错事,我们也不会不管你的,只是你在堂上要如实相告,官大人问你时,切不可隐瞒虚报,你可知道了。”

赵礼云连连点头,几个官差见时候差不多了,便上前押了赵礼云。

有小厮凑前递上了沉甸甸的荷包,奈何,官差的头头只是冷笑一声,没有要收下的意思。

赵毅心中便沉了几许,心道这回是悬了,赵礼云的官途算是走到头了,能不能全须全尾的走出大牢都难说,想到这里,赵毅的心都在滴血,只能陪着笑送了几个官差出府。

赵礼云像是被人打了一记闷棍,头脑也有些发昏,踉踉跄跄地跟着离开。

一顿饭吃得众人难以下咽,不欢而散。赵老夫人气得一口气差点没缓过来,闷闷的堵在胸口,几乎喘不了气,还是李妈妈眼明手快,马上上前替老太太顺着气,赵老夫人才勉强平顺了呼吸。

赵礼云可是她嫡亲的孙子,自小聪明过人,天资聪颖。自己原本是想让赵礼云撑起赵府的门楣的,怎么就会变成这样了呢,赵老夫人百思不得其解,气得头风都犯了,真的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她这副老骨头怕是都要被掏空了。

赵月珠回到秋水阁,黄莺从外面进来,唤了一声:“小姐。”

“怎么样了?”赵月珠扬了扬眼眸。

“青州十数个百姓告御状,说赵礼云为了政绩勾结乡绅,迫害百姓,不顾民间疾苦,征收徭役赋税,视百姓于无物。

平暴乱的手段就是不停的抓人杀人,连牢狱里都人满为患,被斩首的人更是不计其数。

而且纵容豪门大族作恶,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有女子本是清白人家的小姐,被那地头蛇强抢了去,三日之后一张席子卷了扔在了荒郊野外,闻者伤心,听者落泪。”

“这把火烧的不错,只是还欠些火候,也难为你主子既要出征,又把手伸得那么长。你替我谢谢他吧。”赵月珠恬柔微笑。

黄莺面色古怪,僵着舌头问道:“小姐怎么知道是主人的手笔?”

赵月珠笑盈盈地看着黄莺:“赵礼云刚回京,不曾与人结仇。朝堂之上三股势力,骠骑将军,首辅还有豫亲王,后两者都想着巴结赵礼云,得些好处,只有刘渊与我是同盟,能做下此事的自然只剩下他了。”

几日之后,传来了消息,皇上大怒,贬斥赵礼云到滇南,永不回京,赵礼云在狱中得知后,当场呕出一口血唾沫。

但也是知道自己大势已去,这辈子就如此交代下了。他算计来算计去也不知自己究竟败在了何处,只是隐隐觉得像是有一张大网罩住了自己,让他不得脱身,只能苦苦挣扎,似乎心中有些明白,但却转瞬即逝,手在虚空中一抓,却留不住任何光点。

赵月珠得知消息的时候,微微叹息道:“皇上还是存了忌惮啊,没有赶尽杀绝,只是便宜了赵礼云。”

香草道:“但是小姐,滇南可是苦寒之地,有的大少爷受了,去上几日连命在不在都难说了,二房是要断根了。”小丫头边说边唏嘘不已

赵月珠换了话题说道:“母亲近日一病不起,现在可好些了?”

香草沉了脸色,摇头道:“听说前两日的时候大夫人还能起来走走,在院子里坐会,昨天已是起不了身了,只能卧床休养,缠绵病榻。

这还是红芜无意中和我提起的,大夫人怕把病气过给了小姐和二少爷。

于是瞒着自己病情的消息,如今也是瞒不住了,一日不如一日,请了几个大夫看诊,都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染了寒症,只能拖了又拖。”

赵月珠心中焦急,大步往外走去,突然停下了步子,唤了一声:“黄莺!”

黄莺脚步轻点,飞身而下。

“你可能够寻来医术精湛的大夫?”

黄莺思索了一会,说道:“将军府里倒是有个大夫,人称燕神医,医术不凡,但是他喜爱云游,不知此时是否在将军府里。”

赵月珠像是溺水时抓住了一根救命的稻草:“你只管去请,若是不在再想办法,母亲的病症来势汹汹,我信不过赵府请来的大夫。若是庸医也就罢了,只怕是被人算计了。”

黄莺领了命就退下了。

到得白氏的屋子里,白氏看见赵月珠来了,强打起精神埋怨道:“都让人瞒着你了,怎么你倒还来了,我精神头今日已是好些了,想着如此过几日就能下地了,你可不必挂心。”

赵月珠眼角有点湿意,拉住白氏的手亲昵地说:“让我说您什么好,这瞒能瞒到几时,幸好丫鬟告诉了我,我可不担着这不孝的名声,平白让人说嘴。”

第62章 燕神医

白氏掩着嘴笑了,两人又说了一会话,有丫鬟进来说道:“夫人,前院有个男子自称燕姓神医,非说要给夫人看诊,二夫人刚好经过,与他说了几句话,似乎说这神医是沽名钓誉之辈,肚子里只有半杯水也敢晃荡,早晚撵出去的好,不知怎的他恼上了,往地上一躺,死活不肯走,还大放厥词,说..。”

白氏听那男子行事不拘一格,奇道:“他说什么了?”

丫鬟脸上飞起两抹红霞,扭捏着说道:“他说..他说..肯定是二老爷不常去二夫人房里,二夫人才会肝火旺盛,颐指气使,拿着鸡毛当令箭,见谁都窝着火。”

白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赵月珠也是忍俊不禁,这燕姓神医倒是有点出人意料,虽称不上口出狂言,倒也是满嘴跑火车。

赵月珠笑着说了是自己请来的这大夫,白氏惊讶之余有些感怀,便指了大丫鬟红芜去请他进来看诊。

片刻后,跟着红芜进来一个高个的中年男子,头上绑着布巾,一身粗布衣裳。

面容倒是周正,长髯飘飘,只是面皮黝黑,比天天晒日头的庄稼汉也好不了多少,黑得油光锃亮。只是他一双眼睛炯炯有神,精光四射。

他进来就往床边走去:“这就是大夫人吧,我受人所托,替你看诊。”

白氏虚弱一笑:“有劳燕神医了。”男子笑了笑后就替白氏把脉。闻了闻刚端出来的药汁。

“你可能是服食了夹竹桃和砒石,两物相生相克,最是凶猛,好在剂量尚轻,性命无碍。”

白氏惊得变了脸色,又疑惑道:“我吃食都是信任的妈妈接手,难有纰漏,算一算得病的日子,难道是药有问题,可是前几个大夫也检查过药渣,并没有什么问题啊?”

赵月珠扬一扬眉道:“许是药渣被人换了也未可知,幕后之人使了些腌臜手段,想要瞒天过海。”

燕神医扶了扶胡子:“我给夫人开一贴药,按时服下,半月后自然无虞。”

赵月珠心知这神医是不想卷入后宅争斗,急着要离开了,便笑道:“多谢燕神医诊治,红芜,你去送神医到偏房开药方。”

白氏心中又惊又怒,实在想不出究竟是谁要取她性命,她自问向来待人宽和,又体恤下人,竟有人如此歹毒,使这种下作法子坑害她,白氏有些慌张的抓住了赵月珠的手臂:“月珠,有人要害我!”

赵月珠拍了拍白氏的手:“母亲放心,作恶之人多行不义必自毙,揪出那个幕后黑手也不是难事,现在要紧的还是母亲养好身子,不要动了肝火,不然就得不偿失了。”

白氏犹自不放心,自嘲地道:“没想到那人的手伸的这样的长,想出了这样腌臜的法子对付我,也难为他花费了这么多的心思,还做的这么滴水不漏的,想来也是筹谋已久,只为了取我性命。也不只是哪路神仙,还是哪拨牛鬼蛇神,卯足了劲儿不让我安生。”白氏说完,一口气没有倒过来,伏在床头又是好一阵咳喘。

赵月珠温和道:“母亲放心,我会嘱咐下人好好检查院子里的一应用物和吃食,必然不会再出差错,下毒之人想要再出手也得顾忌几分,他的手再长,想要故技重施也怕是不能够了,再说今日燕神医上门,犹如给他们敲了一个警钟,他们若是自乱手脚,恐怕事迹败露,我们也有机可乘。”

白氏轻轻叹了一口气:“好好一个赵府,弄得乌烟瘴气,人人自危,一时竟也捉不出凶手,我被他设计了倒也罢了,他若是把手伸到你和礼羽身上,可该如何是好。”

赵月珠劝慰道:“母亲不必多虑,我和礼羽都不是任人搓扁捏圆的软乎人,自会处处当心。反倒是母亲,还在病中,不要思虑太多才是,您只要记得万事有我们呢,放开心思养病才好。若是整日记挂着这些事,熬坏了身子才得不偿失,亲者痛仇者快,我们也放不下心。”

等红芜回来后,赵月珠嘱咐她们今日之事不可外传,只当什么事都没有发生。

又嘱咐了她们几句,香草听了两眼放光,脸蛋红扑扑的。红芜也是一脸的愤慨和解气。

因着立冬刚过没多久,还只是戌初时分,天色就已经黑沉沉的了,天空像是一个黑色的大染缸,不管怎么搅都是乌墨一般漆黑,零星点缀着几颗晶亮的星子。

晚上风又大,但却吹不开夜色的浓重,黑幕浆糊似的糊在脸上,几米开外的物什都看不分明,只有檐角下挂着的红色风灯带来了些许明亮,烛火透过红色的罩子散发出温暖的光晕,由于光线太过朦胧,并照不清楚什么。

但那红色的光圈就好像照亮了心中的乌沉沉,即使在冬夜里,也温暖了不少。

丫鬟八角在院子里面熬着药,许是乏了,不住地打着哈欠,头一点一点的就要睡着了,突然红芜喊了她一声,八角打了个激灵,进屋听差事去了。

院子里更加寂静,树丛处黑黢黢一片,寒风吹过,只见树叶微微摇摆,已是分不清到底摇晃的是树枝还是影子,枝叶乱摆间,犹如群魔乱舞,黑影幢幢。

突然,有一个影子从墙头一跃而下,没有丝毫声响,比夜猫还要轻灵。

黑影窜到药炉边上,拿起盖碗,从怀中掏出一个纸包,打开后将里面白色的粉末如数倒进了药壶中。

正当他要离开时,忽然手上剧痛,竟是被人反手拧住了,他挣了几下想要脱身。但无奈技不如人,被钳制地越发紧了。

继而周围火光大亮,从暗处走出了不少人。

赵月珠面沉如水,冷冷道:“绑起来。”

赵礼羽身边的仆从上前七手八脚的想要绑了那人。不过他奋力挣扎,显然是会几分拳脚功夫,一时竟让他挣脱了出去,一头磕在了门柱上,身子软软的倒了下来。

只看见额头上一个血骷颅,不一会儿血水就流了一脸,红的狰狞而可怕。

有仆从上前探他的鼻息后,摇了摇头。

有人拿来灯笼仔细一照那黑影的面目,赫然是前院的小厮马回。

那几个仆从皆是唏嘘不已,这马回是管家看他孤苦无依,才买进了府里,他会些武术,身子又强健,做事尽心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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