横竖这件事困扰她已经不只是一朝一夕了,宋楚兮也不着急,暂且将此事抛开,她就再度展开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再次看向了宋承柏道:“我阿姐的事,咱们暂时抛开不谈,不如我们来说点眼下更实际的吧?”
宋承柏的思绪本来还围绕在宋楚琪那件事上面没有绕回来,闻言,便是一下子警觉起来,防备的看着她。
果然就听宋楚兮语气嘲讽的开了口,“明知道要回来,明知道我不怀好意,明知道我和你们二房之间也有嫌隙,宋亚青——他这个时候仓促离开南塘,并且连梁氏也都一起带走了,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宋亚青会火急火燎的赶着进京,说他是躲着不想点头让她宋楚兮回来是真,但是这样幼稚的做法,又怎么会是他堂堂宋氏家主应对她的终极做法?
宋楚兮脸上表情,很有些幸灾乐祸。
而宋承柏,却是于瞬间冷了脸,显然他也是早就看穿了这一点的。
“他要拿你们二房的人做刀子使,这一招借刀杀人,他倒是打算的很好啊!”宋楚兮也不管他,只就感慨着继续说道。
因为宋亚儒断了腿,二房的人会记恨她,那是一定的。
并且她为了自己当年被抛弃的事情,也一定要耿耿于怀。
试想,这个时候,把他们这两房人放在一起,会怎么样呢?
但凡是二房的人,有一个沉不住气的,那么现在——
这里你死我活的就是不是老夫人和宋楚兮之间了,反而是二房。
这些事,宋承柏都知道,他也怒,也气,但是相较于宋亚青的利用之心,他现在更摸不准的却是宋楚兮这丫头的脉。
“很晚了,我先走了,四妹妹你也早点休息。”最后,深吸一口气,稳定了情绪,宋承柏道。
“二哥哥慢走!”宋楚兮慢走,目送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舜瑜和舜瑛从外面进来,又不住的往回回首,“小姐,您和二公子都说了什么?他的脸色可不太好?”
宋楚兮笑了笑,随后却换了满脸担忧的神色,急声道:“舜瑜你快去打听一下,我看那老太婆走的时候情况不太妙,如果让她就这么吓死了,就浪费了。”
那老太婆可是有大用处的,就算要死,也得等被她用过了之后。
宋楚兮的眸子里光影明灭不定的闪,舜瑜和舜瑛怎么看着都觉得心里发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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瞪眼,那老太婆没脑子,你要她干嘛?拿来泡大补酒吗?还要我们楚琪姐姐你到底身在何方,是死是活你倒是拖个梦啊┭┮﹏┭┮
☆、第064章 祖孙情深,联手作死
舜瑜领命去打听消息,然则半个时辰之后回转,却带回来一个人。
彼时那院子里下人们还在清理和冲洗血迹,宋楚兮正坐在花厅里吃饭,她倒是没有因此而倒了胃口,只是回到宋家来,换了厨子,那菜色就有些不适应了,吃了几口,也就兴致缺缺了。
桌子前,宋楚兮手里拿着筷子,托腮在看着一桌子饭菜皱眉。
舜瑛站在旁边,则是看着她剩下的大半碗饭皱眉。
主仆两个,谁都没有做声,然后就听门外舜瑜含笑道:“小姐,您看是谁来了?”
谁来了?肯定不会是端木岐来了。
而如果不是端木岐,又有谁会特意跑到宋家来看她?而起跟舜瑜之间还跟老熟人似的。
宋楚兮的兴致不高,不紧不慢的回头,却见月色清雅,那石桥之上比月色更雅,快步行来一个人。
“岳青阳?”宋楚兮却是十分意外的,“你怎么会来这里?”这大晚上的,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宋家?而且还是这样堂而皇之的来?
岳青阳看了眼桌上没怎么动的饭菜,眉头似是隐约的皱了一下,然后便是温和笑道:“你我才大病初愈吗?我来照顾你的身体。”
他倒是不见外,说着就已经坐到了桌旁,从随身携带的药箱里取出脉枕,“来!”
他又不是闲着没有事做的人,宋楚兮心里狐疑,还是顺从的把手腕伸过去,给他把脉,随口问道:“啊阿岐让你来的?”
岳青阳正在专心把脉,过了一会儿才模棱两可的应了一声,“嗯!”
他收了脉枕,又从药箱里取出一包提前抓好的草药交给舜瑛,“这是一副强身健体的滋补药,你们主子的身体底子弱,要用些性温的药物慢慢调理,我可能要跟着在你们府上住一阵子,每日要服的药,你直接去我那里拿吧。”
他没有直接给方子,想必是对宋家那些人心存防范。
“是!”舜瑛接了药,就先走了出去。
岳青阳这才看向桌上饭菜,“你怎么用晚膳?”
“还不是被我的那些祖母婶娘,哥哥妹妹们闹腾的呢。”宋楚兮耸耸肩,侧目吩咐舜瑜,“都撤了吧。”
舜瑜也是觉得她吃的太少,却没说什么,依言叫了两个小丫头进来收拾。
宋楚兮扭头问她,“青阳公子的住处安排好了吗?”
“嗯!回来的路上,奴婢已经和刘管家打过招呼了,请他在前院给寻摸一个空院子,反正也住不长,先将就着。”舜瑜道,递了水给她漱口,然后又给两人上了茶。
岳青阳倒也没再说什么,两人只随便聊了两句,因为是在晚上了,宋楚兮就又让舜瑜送了他去前院的住处安置。
彼时舜瑛去厨房煎药还没回来。
宋楚兮百无聊赖,就推开了卧房里面朝向院子里的那扇窗户吹风。
那窗户正对前面的荷花池,夏秋两季,都是满池荷叶生香,但是这个时候,却多少透出几分冷寂来。
这会儿下人们打扫完了,已经直觉的退了出去,整个秋水谢就好像从万家灯火里面被孤立了出来一样,不过难得清静也就是了。
宋楚兮托腮趴在窗口那里,过了一会儿,五官表情就突然一下子都鲜活了起来。
她是没见到端木岐是从哪里进的这院子,但是她看到他的时候,他却已经是走在了石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