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侧目看过去一眼,目光冰冷。
高金立一抖,赶忙缩了下脖子,惶恐不已。
*
梅氏一尸两命的消息,殷绍那里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
“查过了么?”他问。
“已经让人仔细的查过了。”冯玉河道,前面那段时间因为庞生很得殷绍的重用,他自感地位受到了威胁,所以现在就算身体不适也总强撑着尽量服侍左右,“说是昨儿个半夜,驿馆里也没察觉有任何的异动,就是梅氏突然喊肚子痛,太子妃亲自带了大夫过去,后来又命人请了太医。太医那里,属下亲自叫人去确认过了,他说是那梅氏的体弱,本来胎像就不是很稳固,会滑胎也很正常,并没有被人动了手脚或是用药所致的迹象。”
“是么?”殷绍沉吟,“那就是说只是个意外了?”
他原来还想,殷梁的事会不会是即墨勋做的,如果是即墨勋弄死了梅氏,那就说得通了,可如果过梅氏的死本来就是个意外……
“那梅氏,早年陛下为了控制她,逼她用药,身子本来就亏了,她怀不住孩子并不足为奇。”冯玉河又道,想着还是一筹莫展,“不过事情发生在这个时候,也总归是叫人觉得心里不踏实。”
“是啊!”殷绍烦躁的把手里捏着的一封折子摔在桌上,“这个女人就这么没了,真是可惜,这样一来,对彭泽方面控制的力度就弱了……两国能够一直保持相安无事还好,否则的话,倒是不好弄了。”
“殿下,您说陛下会放彭泽太子顺利离京吗?”冯玉河想了想,还是忍不住的道出心中疑惑。
殷绍不置可否,却是忽而抬眸看了他一眼,反问道:“你觉得呢?”
即墨勋这一走,那就是泥牛入海了。
“宣王中毒一事悬而未决,宣王妃又逼得紧,这个时候,确实不是和彭泽翻脸的好时机,就是错失良机会觉得可惜,陛下应该也不会冲动行事的。”冯玉河忖道。
殷绍的目光闪了闪,却是但笑不语。
而同时,在回王府的路上,卫恒也和宋楚兮讨论了同样的问题。
宋楚兮听完他的分析,却是高深莫测的神秘一笑,感慨道:“他不会在这个时候和彭泽公然来硬的,但十有*也不会就这么放了即墨勋走,可是么——”
说着,她眼眸弯起,眼底笑意就越发的深了,“如果即墨勋真的想走,还真是谁也拦不住他!”
卫恒听得一头雾水,盯了她半晌,宋楚兮却再就只是但笑不语了。
*
驿馆里。
这夜夜色寂静,即墨勋黑着脸坐在圆桌旁边,桌上摆了丰盛的饭菜,他却一筷子未动,一个身穿布袍的大夫忙着一样一样的查验。
“殿下,都已经用银针试过了,当是没有问题的。”太子妃着实不解,忍了半天,还是试探着开了口,“这饭菜都冷了。”
即墨勋也不言语,就是面无表情,一动不动的坐着。
他的脾气不好,太子妃张了张嘴,最后还是识趣的沉默了下来。
那大夫把所有的东西都仔细的查验过,然后面色居然就真的微微有些变了。
太子妃是女人,心细如尘,当即发现,蓦的就白了脸,一下子就拍案而起,“李大夫,难道……”
这些菜真有问题?
北狄的皇帝疯了吗?竟是公然对他们下手?
☆、第028章 街头猴戏,皇帝被掳
即墨勋的眼底,闪过一丝幽冷的杀意来。
太子妃却已经开始惶惶,紧张道:“殿下,北狄皇帝这是什么意思?”
如果是成武帝要他们的命,这里可全都是对方的地盘,他们根本就是砧板上的鱼肉,毫无还手之力的。
即墨勋不语,只侧目睨了那大夫一眼。
大夫跪下去,禀报道:“殿下暂且可以安心,这不是什么要人命的毒,所以前面用银针才没能验出来。”
即墨勋并不言语,太子妃已经急急地道:“那这是什么?”
“这东西虽不是毒,当如果服用的话,会致人体虚发热,症状跟重度伤风差不多。”大夫回道,本分的微垂了眼睛,顿了一下,又补充,“而且——这症状一旦形成,但靠着把脉是看不出什么来的。”
即墨勋倒是没发怒,只闭眼靠在椅子上,由鼻息间哼出一声冷笑,“这么说来,他就只是想要绊住本宫了?”
大夫不敢乱说话,支支吾吾的。
即墨勋却没为难他,摆摆手道:“想来他也是不会轻易放了本宫离开的。”
本来梅氏的事就已经叫他心里窝火了,若是是那件事没有当面向皇帝求证,他心里还有些疑惑,但是经此一时——
皇帝的心思,简直就是路人皆知了。
这成武帝,居然不还好意,居然在打他们彭泽政权的主意?
太子妃绞着手里帕子,忧虑不已。
那大夫也不敢抬头。
即墨勋略一思忖,就道:“掐好了时间,着药性什么时候该发作了,就给本宫把风声传出去,就说我病了。”
这是要——
将计就计了?
大夫不敢多问,拱手应诺,“是!小的明白!”
然后见他再没有别的吩咐,就先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