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许棠,她是真帮不上忙了。
“奶奶,不会的,他没成年,肯定不会判死刑。”
“就算不是死刑,也要坐十几年牢啊,奶奶都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看到他出来了。”越想越伤心。
“奶奶,别哭了,您一定会长命百岁的。”许韵咬牙。
人伤心起来,越劝那是越伤心,看着奶奶眼泪拼命的落,她这心里也揪的难受,好不容易做好简单的两菜一汤,堂屋里,就传来苗淑凤和许桠吵架的声音。
“我当初真是瞎了眼,那么多人不嫁,偏偏嫁了你,你一天到晚,就知道在学校呆着,儿子你管了多少?他走到今天,都是你害的,许桠,你不是人!”
“你瞎了眼,我也瞎了眼,上次我就告诉过你,许棠现在正在叛逆期,你得多花时间陪着他,你倒好,天天晚上去打麻将,你还有脸说我不是人?”
“我花时间陪着,那他也要让我陪啊,我陪得住吗?那是儿子,不是女儿,上个月,我把他关在屋里,他从二楼跳下来,跑了出去,你知道我多无力吗?你看看别人家里,谁不是儿子归父亲管,你还把责任推到我头上,许桠,我真的恨你。”
“行了,我们不要在这里吵好不好,事情已经发生了,现在再追究责任没有用,说那么多废话,还不如想想办法,怎么拉他一把。”
“你现在想到拉他了?你明知道他现在正是叛逆期,你怎么不拉?他现在站了起来比我还高,捏起拳头比我还有力,我打,不敢打,骂,他又跑,你让我怎么管?”
苗淑凤边哭边咆哮,想到许桠怪她的那些话,她的心都凉透了。
“好了,不要再说这些没用了,我承认我有错,但错不全在我,为了这个家,我也在付出,不上班,那来的钱养活他们。”
苗淑凤并不是蛮横无理的人,听许桠低头,就不再反驳,而是大滴大滴的眼泪哗哗的落,心里凉成了冰窖。
许桠用力的把烟头丢在地上,拿脚尖踩扁,无力的抱住头,沙哑的道:“真是个蠢东西,居然大包大揽,他可曾想过,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感受?凤啊,我是真想冲进去,狠狠的打他一顿。”
“打,你就知道打,这么多年了,你就想不想办法调回城里来,你要是天天在家,儿子怎么可能会变成这样。”
许桠痛苦的捏紧了拳头,沉闷的很久。
奶奶拉着许韵的手,蠕着唇不知道要说什么,活到她这个岁数,她知道,人活着都很苦,尤其是三十多岁的时候,正是上有老,下有小,过的最为艰辛的时候啊。
家里出了这样的大事,所有人心里都不好受,需要一个发泄点,将心里的苦,都发出来,不然憋在心里,才会憋出病来。
“韵啊,你先去吃,吃完就上楼看书吧,啊!”
许韵看着布满阴云的气氛,知道自已有心也无力,默默的点了点头,就准备走。
就在这时,苗淑凤说道:“现在怎么办?”
“没办法,只能想办法拿钱拉他一把。”
“邓家要十万块,我们家那来那么多钱。”
十万!
还真是狮子开大口,要知道,在98年这会,家里有一万块存款的,都可以称之为万元户,在众人面前,那是很了不起的事。
“借吧,我想办法跟大姐,二姐,三姐,四姐,她们借一借。”